何况,百万精锐不是泥捏的,如全军上下认为的那般,横扫十二族,根本没什么威风可逞,那是理所应当的。
这也就代表,摘星君王不狠下心派出大军去阻拦,秦逸尘很难失败,很难被军法处置。
到头来,摘星君王占不到半点便宜,他会乐意么?
而且,秦逸尘当着千万大军立下军令状时有多么慷慨激昂,对摘星君王而言,他趁机攻破问天关的胜算便有多高。
要知道,当时问天关上下都觉得秦逸尘这军令状根本没有半点难度,乃是十拿十稳的一战。
连秦逸尘身边的自己人都这么想,摘星君王又会怎么想?
将帝争比作赌局还真是不假,秦逸尘身为问天关大将,连吃两场败仗,好似输红了眼想要翻盘,所以派出百万精锐。
而摘星君王乃是现有的赢家,输的人想赢回来,赢的人还想赢更多。
不过,从一开始,秦逸尘的目标就不是十二族,用百万精锐去收拾那些墙头草?那是给他们脸!
但纵观全局,秦逸尘的时机选的极其巧妙,他给摘星君王的感觉,必须得是在问天关连吃败仗,输红了眼想翻盘的情况下,才能将这连环计施展。
否则,两军对垒僵持的时候贸然召集精锐高手出关征战,摘星君王的疑心必然更重。
连吃败仗原本是劣势,谁都不想吃败仗,可在秦逸尘手中,却能借此大势反败为胜,说是运气自然是假的。
“胜败乃兵家常事,胜者始终不骄,败者不颓如初,又有几人能做到?”
秦逸尘双手负背,并未因周遭的夸赞和崇拜迷失本心,而正当此刻,却见鳄蛮灰头土脸的凑了过来。
“风大将军,我等已经投诚,今后愿追随帝阙族,您看……您驻守在吾族的十万大军,能不能?”
秦逸尘斜瞥了鳄蛮一眼,淡淡道:“本将军向来是恩怨分明,这一战你们也有功。”
“如今你们反了天庭,为保天庭不报复尔等诸族,待问天关休整过后,自会派大军将尔等族
人接入关内庇护。”
鳄蛮嘴角一抽,什么天庭报复,这分明是把他们族人的命当做威慑他们保持忠心的手段啊!
鳄蛮还欲多说,然而在秦逸尘的神眸一冷,便令前者不禁喉间鼓动,他知道,刚才那一战若真的不投诚,他的族人现在已经被屠尽了!
吓退鳄蛮一众后,秦逸尘不禁暗自一叹,以屠族为威胁,手段是狠厉,作法也着实血腥,他不想解释什么各为其主,也不想去分辨好坏,因为他知道,成长便是如此。
“木头,你好威风呐!你刚刚吓唬墙头草的眼神,啧啧,有问天关大将军的谱儿了!”
文晴公主看在眼里不禁窃笑,秦逸尘也不禁失笑,是啊,这就是成长。
眼神不是比谁瞪得大就能吓唬住对方,其中的气势威严,是一场场历练,一场场荣辱起伏摔打出的,更是实力的象征。
没有实力,他就是把眼睛瞪出来,也吓不住鳄蛮。
秦逸尘替文晴公主擦了擦俏脸上的战痕,突然想到什么,咧嘴一笑:“你夫君我也是手握三军的大将军了,以后在三军面前,是不是该给我留点面子?不许再叫木头了。”
文晴公主一吐粉舌,才不理他,秦逸尘想找阙天璇做主,哪知后者却无奈摆手:“天行啊,这和你有多少权柄无关,什么时候你和文晴之间不再是木头,她自然就不叫你木头了。”
阙玉衡闻言,也是嘿嘿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天行今日大获全胜,威风正盛,我看不如趁机……”
“文山!去,赶紧把天行的大将军殿建起来啊,天行和文晴还要疗伤呢!”
秦逸尘嘴角一抽,正如阙玉衡所说,他被文晴公主叫做木头,不是因为权势的高低实力的强弱,而是……
“那个,大将军殿是要建的,也给文晴建一座将军行宫,二哥,你们这些将军不能整日挤在帅帐呀!”
阙文山一愣,秦逸尘说的是有道理,诸位将军自然得有将营落脚,他敷衍几句后扭头离去,只是没走出几步,却悄悄传音。
“妹夫,咱们都是男子,算我替文晴问一句,你们先天神是不是……”
秦逸尘一怔:“是什么?”
阙文山支支吾吾,又干脆一咬牙:“在你眼里到底能不能分出雌雄的区别?还是你的审美和我们不同?”
阙文山记得,族内有记载先天神也可以繁衍后代,但先天神不是种族,各个都不同,不可同日而语,难不成妹夫……
就算帝争当前,不急着孕育子嗣,但文晴的落红,都现在还没影呢。
秦逸尘嘴角抽搐,顿时忍不了:“二哥,咱们找个地一较长短!”
也不怪秦逸尘抓狂,再这么下去,谁知道帝阙二祖哪天真能把他叫过去‘检查一番’了。
与此同时,一处星域临时打造的神殿之内,星光点点,朦胧而又璀璨。
摘星君王回忆着这一战的始末,不禁叹气:“我本以为是帝阙族输红了眼,没想到是我着了风天行的道。”
身边的心腹吃了败仗,自然也是闷闷不乐:“大人,算起来,若无那十二族墙头草,风天行哪里能算赢了?他嚣张个什么劲!”
“说起那些墙头草,妈的,竟然还敢对咱们天庭大军动手,要不是看在他们有些用处……大人,以您的威望,随便扔出几根骨头,那些墙头草肯定又舔着脸回来了!”
那心腹很是不爽,秦逸尘这一战是让他们天庭多折损了数百万人马,但算上前几战双方的胜负,实际上,秦逸尘只是将胜败拉平了。
所以那心腹就纳闷了,瞥开那十二族不谈,帝阙反贼才只是把先前输的讨要回来了,嚣张个屁啊!
然而摘星君王,却是缓缓摇头。
“那十二族,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此话一出,那心腹不禁错愕。
“大人,您不会觉得那些墙头草真的对帝阙族有忠心可言吧?还是说就凭这一战,他们就觉得跟着帝阙族比效忠天庭更有前途?”
摘星君王摇头:“都不是。”
“你还记着你刚才的第一句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