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笑呵呵的给徐慧娴盛了一大碗,亲切的说:“孩子,你先尝尝味道行不,缺什么调料咱再加呵呵。”
徐慧娴夹起一筷子面条吸进嘴里,随即大叫:“嗯,好吃好吃。”
“哈哈哈……”爹慈爱的看着闺女大笑。
明月也看一眼徐父,抿嘴甜甜的笑。
但是徐慧娴并没有继续吃,她看着明月说:“姨,小虎怎么吃饭?”
明月听了眼里一亮,轻声说:“一会我喂他,你吃就是了,不会饿着他的。”
徐慧娴这才放心的吃了起来,她一口气把一碗凉面吃完了才顾上抬起头。发现那哑傻儿童坐在爹身边的小板凳上,吃力的用小手往嘴里扒面条。
徐父看他小手上粘了一根面条,就捏住扔给了身旁一只仰着头等投喂的小狗,随即就听到他看着那条小狗吞那根面条时发出的“咯咯咯”欢快笑声。
徐慧娴不由自主的盯着他那张小脸看呆了,看着他那白嫩又漂亮的脸蛋,她心里涌起一股想抱抱他的冲动。
“孩子,你看着都五六个月的身子了吧,得多吃点,来,再吃一碗。”明月说着又给徐慧娴盛了满满一碗凉面。
徐慧娴笑着说:“明月姨做的凉面真好吃,我得吃三碗呵呵呵。”
明月跟徐父相视一笑,有些激动的说:“那好那好,孩子你想吃几碗就吃几碗,以后想吃了就来找姨,姨做给你吃呵呵呵。”
徐慧娴心里一酸,她想到了娘在的时候……
“小寒你该去尿尿了哈。”明月拉着那哑傻儿童去外面尿尿了。
一会又被拉着进了屋,他跌跌撞撞想要朝徐父扑,徐父刚要伸手接他,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女儿,于是收回了手。
那孩子却硬是扑到了他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
徐慧娴看着爹那不敢接他的压抑模样,心里一疼,伸出手把他小家伙拉到了自己身边。
徐父和明月都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闪出激动的光芒,徐慧娴看到明月眼里流出了泪,爹眼眶也红了。
明月轻轻的跟孩子说:“叫姐姐。”
那孩子哪会叫姐姐,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面条。
徐慧娴轻声问明月:“他叫什么名儿?”
明月忙微笑说:“叫小寒,是小寒那天出生的。”
徐慧娴对着他那乌黑的大眼睛轻柔的喊了声:“小寒。”
他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徐慧娴,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忽然头一低,抵在了她的肩窝里,两只瘦瘦的小胳膊也环住了她的脖子。
对这小孩忽然的亲近,不光徐慧娴,连徐父和明月都惊呆了,徐父笑着,声音发颤的说:“这孩子知道他姐姐喜欢他。”
徐慧娴笑着在小寒小脸上拧了一下。
“小寒,不能叫姐姐抱,姐姐得吃饭。”明月小声的哄着他,小心的从徐慧娴手里夺。
他却坏脾气的打了一下明月的手,萌萌的看徐慧娴一眼又乖巧的把头埋在了她怀里。
毛茸茸的头发刺着徐慧娴的下巴痒痒的,暖暖的小身子紧贴着她的胸脯,她不由抱紧他,在他白嫩的脖颈上亲了一下。
徐父看着女儿咧嘴笑着,眼泪却一下子流了满脸。
魏海峰开车三轮车跟慧娟来了,魏海峰并没有嫌弃小虎那一身狼藉,直接把他抱上了骡车,明月感激的直掉泪。
徐慧娴知道魏海峰有个表哥是很不错的医生,是部队里退伍的军医,在镇上开了一家诊所,他们就拉着小虎去了他表哥那里。
到了诊所,魏海峰表哥看了也表示无奈,徐慧娴就跟他说了治疗办法,说他只要负责把他身上的脓包挑烂把脓血排出来,然后给他打青霉素消炎就是了,说这样疔子绝对就好了,并且信誓旦旦的说她遇到过这种病。
还好魏海峰表哥不是个默守陈规的医生,他听着徐慧娴说的情况自己琢磨了一番,就真的按照她说的方法做了。
结果证明,徐慧娴的方法神一样靠谱,小虎的病情只七天便控制住了,那脓疮结痂了,然后慢慢的退了,露出白嫩的肌肤。
明月感激的恨不得给徐慧娴磕头。当然也把钱悄悄给了徐父,只是那钱她给儿子治病花了一些,她就又借了点钱给填上了。徐父当然不忍,但是碍于是女儿的钱,她又急用,不得不接过了还给二女儿。
但是徐慧娴已经把明月欠慧娟的钱,依样给了妹妹,徐慧娟当然不会再要这钱了。
徐父就又给大女儿,但是大女儿说她不要了。徐父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徐慧娴却说了一句令徐父面红耳赤的话:“这钱你还给明月姨吧,就当给她的彩礼了……”
徐父大受震撼,痴痴的看着女儿,久久说不出话。
徐慧娴微笑着说:“爹,你该早点跟我们说的,难不成你就这么跟人家偷偷摸摸一辈子?你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呀……”
徐父真的是受宠若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跟明月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他以为,他的五个子女根本就不会同意。
徐慧娴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你放心吧,我跟他们四个都说好了,他们都没意见了。”
徐父呆愣许久,忽然往地上一蹲,嚎啕大哭起来……
徐慧娴把父亲扶到凳子上坐好,真诚的说:“爹,只要你跟明月姨好好过,我们当然不会反对了,你腿脚不好,能有人照顾你我们也放心了,只是她那大儿子都十九岁了,愿意他娘嫁到咱家吗,你得跟明月姨好好商量一下。”
徐父羞涩的说:“小虎哪能不愿意,不然他也不肯让我去他家了,他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心想让他娘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过,还有一个弱智儿子,日子能好过吗……”
说到这里父女俩都叹起了气。
徐慧娴沉声说:“放心吧爹,等以后我们会跟小虎这个亲哥一样照顾小寒的。”
她说到这里想到了小虎的病,就说:“爹,小虎的疔子虽然好了,但是以后再继续整天呆在窑厂地下和砖泥照样会再长出来的,他必须换工作。”
徐父苦笑一下说:“哪那么容易呀,这个在窑厂和泥的活还是托人进去的呢。”
这个年代还穷,私营企业才刚起步,想打份工是很不容易的,不像后世厂子里都招不到工人。
徐慧娴想想她厂子里正在继续扩大,是缺个仓库负责点货的人,这小伙子正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