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儿看季清荣的神色缓和,又接着道,“我今天刚刚上前,他们就要让保安将我赶出去,我也是气急了,才说了后面的那些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季清荣的眼神又沉了沉,“云九儿,我劝你老实一点。”
“你也知道,这里是香江。季清芮的确很蠢,杀个人丢还丢到那种地方。可是,你也得要知道,这杀人,也未必就非要自己动手。什么不在场证明,嗤……”
云九儿后背僵得厉害,浑身冰冷一片,她听懂了季清荣这是什么意思。
她双手攥紧,眼泪簌簌落下,“我,我不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季清荣眼神也冷的很,他想要再威胁,其实他根本就不相信云九儿这女孩。
心思歹毒,愚蠢还不自知,总是做些多余的事儿
可是,他还得要好好安抚云九儿,免得她又做了什么蠢事儿妨碍了他这边的要事儿=。
而且,他琢磨着琼岛最近赚的钱,以及香江这边联系上他的人,对这些收入,多少还是满意的。
他也怕云九儿心眼坏,在某些时候故意给他错误的消息。
“你也知道,我们和季匪之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现在得罪季匪没有任何好处。”季清荣的声音放缓了。
云九儿老老实实的应了,跟着季清荣回了季家二房的主宅。
这边,季家的主要任都还在大方那边做客,剩下的都是那些佣人。
只是,这些佣人都能给云九儿脸色看。
季家三房缺孩子,稀罕这种小主人,他们二房可不缺。
不说外孙,外孙女,以及各种姻亲关系的表小姐的,就说季家七个儿子,除了季清荣之外,家里孩子都不少,正儿八经的小姐都管不过来。
谁还稀罕这样一个内地农村来的,没有人要的小姑娘。
至于说什么的当明星,在香江,什么明星是稀罕的?
走在路上,随便吃碗肠粉,喝个糖水,对面坐着得说不定就是个明星呢。
这种小明星,别说主人家,他们这些佣人也都是不稀罕的。
第二天,季清荣几带着礼物和云九儿上门去道歉了,哪怕是没有见到小丫,也将礼物给了饶夏。
季清荣看着瞿子昂,笑容满满,“云九儿确实是不懂事儿,但是,她家里那么个情况……”
“哎。”
“还是想叫你们看在这小姑娘不容易的份儿上,不要太诘责了,她那天去找小丫,真的就只是送礼物的。”
瞿子昂看着那个低头的小姑娘,眼神十分复杂。
季匪说过,未来并不是确定的。
甚至后来还给她看了什么叫蝴蝶效应,蝴蝶翅膀煽动一下,都有可能造成一场风暴,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造成的改变。
更何况,那只是一个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总之不是他们所经历的。
他认真思考过,他现在经历的一切,才是真实的,才是他应该好好生活的。
或许饶夏的那番话,季煜的那个梦都给他一些触动。
但是在和季匪交谈之后,他就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只有两个想法,第一,警惕,小心面前的这个,根本不像是孩子的云九儿。
第二,那大概就是对饶夏更好一点,听话一点。
是他越发感激,也从心底里的信服饶夏和季匪。
他曾经在先心底里哭,梦里做过无数次的幻想,如果没有饶夏,他们三个人的未来会怎么样?
或许最好的结局也就是他捡破烂,捡煤块来养活弟弟妹妹。
他初中未毕业,俩小的根本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
又或者,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会走到那条歪路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给弟弟妹妹寻找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然后在这条外露上,走向不归路。
他脑海里的各种念头闪过,听着季清荣的话,道,“不用了。我们和她不熟,不想来往,麻烦她离我们远一点。”
然后对着季清荣略微客气的点了点头,就直接走了。
他毫不客气,坐在旁边的季老爷子和季匪眼里却露出了笑意。
这三个孩子都是好孩子,更何况和饶夏,和季煜都有这样的渊源,他们也是真心喜欢。
瞿子昂越是在家里能这样理直气壮,那就越是证明,他对这个家庭的认同。
季匪却想得更多一点。
好像这几天,瞿子昂对小丫盯着他和饶夏的事儿也放松了不少。
所以说,偶尔有些外敌,也不是完全的坏事儿。
不过,他扫了云九儿一眼,这样的不确定因素,就还是算了。
季清荣也没想到瞿子昂会这么不客气,他面上都没忍住僵硬了一瞬。
看向季匪,也多少知道他们的态度了。
也不碍眼,“那三叔,二哥,我们就先走了,云九儿这边我会约束的,你放心。”
等到季清荣走了,饶夏才和季匪问,“他这是干什么?”
“怕我碍事儿。”
饶夏有点不太明白,“他在琼岛最近都在做什么?”
“琼岛那边一年的时间,房价翻了好几倍,地皮这些更是一涨再涨。关键是,只要有门路,银行贷款一点都不费事儿,几乎都是无本买卖。谁不眼馋。”季匪道。
饶夏点头。
季匪意味深长道,“而且,可不仅仅是这些。”
饶夏立马竖起了耳朵,“还有什么。”
季匪道,“琼岛如果在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发生房地产泡沫,那那些地产会怎么样?”
“资金链断裂,卖不出去,也建不下去烂尾楼嘛。”饶夏道。
季匪问,“如果你接的这个工程,你明知道几个月或者一年之后,会变成烂尾楼,你会怎么做?”
“那我就不接啊。”这不是摆明了后续资金链会断嘛?做工程可不是全款,工程接下来,各种建材,设备都是钱。
全国那些烂尾楼坑了多少包工头?多少农民工收不回来钱款?
季匪看着饶夏,眼含笑意,不吭声。
饶夏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她错愕地看着季匪,“他不会这么损吧?”
季匪道,“马无夜草不肥。这样的无本买卖,只要找不到他头上,他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