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回到家,看着屋内昏暗的灯光,以为大家伙都休息了。
她本来想直接上楼的,结果看到倒在沙发上的男人。
这不是昨天没回来的曲梁吗?怎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于是轻脚轻手的走过去, 只是想确认这家伙是不是睡着了。
刚一靠近,就被曲梁的突然睁眼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吓死个人!”
她看曲梁的脸色似乎不太对,过于苍白了。
而且神态也不对,平时的盛气凌人,指点江山的样子一点没有了。
曲梁瞥了她一眼,然后起身,并不
像施舍给她多一个眼神。
有些脚步不稳的上楼。
嘉庆欲关心他一下,结果这人不领情,她也就不想管了。
准备回自己屋里研究剧本去。
跟在曲梁后头,曲梁走的很慢,而且是握住扶手走的,走在后面的嘉庆心里焦急死了。
嘉庆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挪动,实在等不急了,就像越过曲梁。
就要跟曲梁并排的时候,曲梁一个身体倾斜,就要往后倒去。
嘉庆反应极快,立马拉住扶手,用身体将曲梁整个人顶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曲梁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脑子有些混乱,思维运转非常慢。
嘉庆看着有点茫然的曲梁,此时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
此刻的曲梁像个收起刺的刺猬,非常脆弱。
嘉庆将人缓慢的将人扶稳后,就想喊仆人过来帮忙将曲梁送回他屋子去。
被曲梁一把捂住嘴巴。
他的声音如夏日般热烈的呼唤,给人一种安全感:“别惊动其他人,我自己能走。”
曲梁想从嘉庆手上挣脱开,结果不知道牵扯到哪里,痛苦的闷哼一声。
嘉庆立马觉得不对,这家伙不对劲。
随后注意到,这家伙的右手好像一直插在衣服口袋里。
刚才快摔的时候也没有伸出来,一般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肯定会双手伸出来,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如果出现相左的情况,那一定是有什么绝对不能用手的情况。
嘉庆便去抓他那只手。
结果被曲梁左手一打,怒视着嘉庆。
“你是不是受伤了?”她想到今天早上的新闻,还有昨天曲梁一夜未归,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昨天回不来,或者不能回来。
曲梁没有理她,这次步子倒是迈的比刚才稳健了。
嘉庆可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打哑谜,于是快速上前几步,一把将曲梁揣兜里的手拽了出来。
曲梁不敢相信的瞪着嘉庆,他是不是太纵容这女人了。
一看手,也没有事儿啊。
然后就看到曲梁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咄咄逼人,牙齿咬得咔咔作响,鼻子里喘着粗气,好像缺氧似的。
“你是不是有毛病?”
嘉庆被曲梁吼的一愣一愣的。
然后就看着他有些掀开的衣服白色寸衣上有红色的痕迹。
果然,她没猜错,这家伙昨天参加两个帮派斗争中,受了伤,昨天估计不敢回家,戚婉昨天可是一天都在家,要是她知道自己儿子受伤了,那还不把曲家上下闹的个天翻地覆,如果传出去,这会对曲梁很不利。
今天她又是佩服曲梁的一天。
顺着嘉庆的目光往下看,才发现自己露出了里面渗出血的寸衫,立马将衣服拉好,然后凶恶的警告嘉庆:“你要是敢大嘴巴,我就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昨天的胜利,他可是获得了一个系统奖励:让人永远丧失说话能力,如果使用,将永不撤回,请谨慎使用。
嘉庆笑着说:“你越是让我不说,我越要说!”
嘉庆就是不吃威胁那套,越不让她做,她就越要做,作势就要喊人。
看曲梁想骂人的样子,立马收住嘴,笑嘻嘻的说:“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啊,我看你上个楼都费劲,不如我送你上前,你去那个屋?”
曲梁本来就要使用奖励了,结果嘉庆嘴上突然一个急刹车,他也就终止了。
“哼,算你识相,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行。”
说着就要自己上楼,感觉自己的脚上灌了沉重的铅,每迈出一步,都眼冒金星。
嘉庆看他踉跄的步履,心就悬起,就怕这个倔强的家伙突然倒下去。
既然别人不领情,她本来可以直接走了,但是最后感性战胜了理性。
还是上前,抓住曲梁的左手手臂,拉过自己的肩膀,让曲梁的身体靠在她的身上,分担一部分脚上的重量。
曲梁被嘉庆粗暴的架住,愣住了,骂人的话吞进了肚子。
然后一步步上了楼。
“你带我去哪里?”曲梁看嘉庆带他走的方向,根本不是他的房间,急着问。
“嘿嘿,当然是我的房间了,你的房间太远了,说实话,你太重了,我可架不住你,先到我房间待着吧,你这受了伤,要真回你自己的房间,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在我房间,我还能看着点儿,又不会会让人知道你受伤了。”嘉庆一咕噜的将自己心里的考量全部说出来了。
这些话落在曲梁的耳朵里,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这女人居然敢嫌弃他重?
他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看样子曲梁是同意了她的提议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迅速将自己床上有些乱的书和笔扔下床,掀开被子一脚,让曲梁躺了上去。
曲梁倒是没说什么,非常配合的躺了上去。
“喂,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就行。”嘉庆决定趁此机会和曲梁搞好关系,以后好用他的人脉的时候,也好开口一些。
见他没有说话,嘉庆觉得整个房间显得非常空旷,于是她又提问:“你这伤怎么弄的?”
刚才没看清楚,因为只露出一角,没办法分辨受的是什么伤。
不过露出的一点纱布,让她知道曲梁的伤口是处理过的。
她稍微放心了一点儿。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等到曲梁回答,便走到床头,结果发现曲梁这家伙已将睡着了。
嘉庆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这家伙没事吧,不然,就有她受的了。
她其实非常讨厌照顾人,但是介于自己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也不能收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后自己捡起刚才着急扔在地上的书和笔,走到书桌台上,打开台灯,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到了深夜,嘉庆揉了头自己酸痛的肩膀和颈椎,伸了个懒腰。
然后到卫生间洗漱,准备上床睡觉,然后猛然想起自己床上躺着个男人。
于是她从柜子里拿出上次打地铺用的工具,弄好一切后,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