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里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努力的扬起脑袋朝台上看。
江止御宛如天神一样,隔绝了所有的目光,衣服搭在了余笙的身上。
没人知道江止御的手心里满是冷汗,心思沉到了极点,眼眸里全是红血丝。
余笙伸出手颤抖的指了指稍远的位置,江止御这才注意到那里同样躺了一个人,满身的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犹如杀神转世,眼神里的目光变冷了许多,懂事的特助直接把人给架了起来,不用教也知道应该将网络上所有关于余笙的消息都给撤下来。
余笙紧紧的环着江止御的腰身,方才那人捅进那刀时,她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江止御,这也是让她强忍着被刺杀的疼痛,反杀唯一的理由。
直到见着江止御逆着光走来,才松掉了手心里的匕首,摔倒在了地上去,已经没了力气。
血水成功的将衣服打湿,余笙的眸子都变得了迷离起来,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江止御像是抱着他的全世界一样,那些再也无法拿起的手术刀,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余笙出一点事,余笙不能有事,他要余笙活下去。
最权威的医生站在一旁做着江止御的副手,眼神里满是欣慰,江止御总算是能正式那些阴影,重新拿起手术刀了,目光却落在了手术台上的少女身上。
小脸惨白,却盖不了这人得天独厚的美貌,就好像是天上的神明。
几乎下一秒就能猜到眼前人的身份,江止御的女朋友,心上人,也难怪会让江止御走出心结重新拿起手术刀。
情况变得危急了起来,已经伤及内脏,稍稍一动就会导致大出血。
看着不停往外涌的献血,江止御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好像看到了莫源秋,当年也是这样做的手术,失血过多,活活的疼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些阴影压根就无法永远的消除,可是有的人比命还要重要。
江止御伸出一只手搭在另一只不停颤抖的手上,他可以做到的,他一定可以,他不能让余笙有事,他和余笙还有很多很多年。
急症室的灯就没有暗下去过,几乎从天亮站到天黑,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腿也有些发软。
江止御的唇白得不像话,从刚开始他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直直的站在手术台的旁边,一直到现在。
手术室的灯总算是暗了下来,江止御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刚换完衣服,连休息都顾不得,就去到了余笙的病房。
抓起了余笙泛着凉意的手,轻轻的贴着他的脸颊,传给余笙一丁点的温度。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余笙一点事也没有。
禾野推着莫源夏进到了余笙的病房,莫源夏的眼神里的激动隐藏的极好,“御哥哥,姐姐她不会有事吧。”心里却是,最好有事,看来余笙这个人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唱个歌都能被人盯上想要杀死,御哥哥和余笙待在一起可太危险了。
禾野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病床上的余笙,那日他去弄了开场就离开了,不知道后面竟然会发现这些事,只是没想到江止御终于可以再次拿起手术刀了。
“笙笙没事。”江止御的目光依旧落到余笙的身上,眼神里满是柔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得回头,紧紧的锁在莫源夏的身上,眼神里满是冰冷。
“笙笙不喜欢你,你还是先离开吧。”
莫源夏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会从一向疼爱她的江止御口中说出来。
余笙那个贱人到底给御哥哥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能勾得她这个妹妹都不要了。
“御哥哥,我只是担心姐姐,我知道我和姐姐是有些误会,可是御哥哥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江止御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莫源夏,目光移到了禾野的身上。
多年的好友,禾野怎么会不明白江止御的眼神,怕是莫源夏再说些什么,江止御就会不顾及莫源秋的情面,直接把人给扔出去。
赶忙推着莫源夏往外走。莫源夏紧紧的握着轮椅的扶手,指甲都要嵌进去了,眼神里的凶光像是要溢出来了一样,却在下一秒又变成了那个乖巧的邻家妹妹,“野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嗯,夏夏你真的做错了。”
莫源夏一口气差点没过去,最疼爱她的禾野也去了余笙那边,这又算什么,余笙到底是什么,还能比得上她哥哥留给这两人的情意。
网上并没有发酵,几乎一有消息出来就被压了下去,那些营销号也不想和江止御作对,几乎都对这次的事情闭口不谈。
余笙的后援会在刘桃仙的带领下也没有发声,安安静静的等着结果,只是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在惊为天人的表演之后,却遭受到了刺杀。
却一直没有余笙的消息,虽然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只是现在的情况,什么又是最好的消息。
那被特助带回去的人正乖巧的躺在地下室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忍受着饥饿以及身体上的疼痛,窝在一个小巧的角落,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开始胡言乱语,吼着放他出去的话,留给他的也只有回声。
夜深了,江止御一直没有合眼,眼眸下全是乌青一片,还有化不掉的担心。
很快,余笙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江止御惊喜的盯着余笙的眼睛,静静的等着余笙清醒过来。
余笙微微的张开眼睛,入目就是江止御的脸庞。
余笙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重重的掐了掐她的大腿,疼,是真的。
“阿御……”声音还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了一句阿御,声音百转千回就像是叫了很多遍一样。
“笙笙,饿不饿?”
江止御将保温壶打开,内里是一桶白粥。
余笙摇了摇头,盯着江止御眼底的乌青,“三少,你去休息一会儿。”
“笙笙,我不累,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