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
霖城的母亲河名为鄢江, 鄢江的入海口往外延伸,有个叫做日岩岛的岛屿,远离城市喧嚣, 宛若海中密境,因为其水天一『色』的极美海景得以闻名。
梁栀喜欢海这的自然风光,于是婚礼的举办地便放在了日岩岛上,为了避免外来游客的打扰, 整个岛屿被包下,接下来的几天内,只有婚礼宾客才入岛。
早上,接完亲后,婚车便浩浩『荡』『荡』驶达了海域码头, 宾客也被专车接至此,这次所有人去日岩岛吃住游玩全都无需自费。
梁家为豪门千金,裴忱身为承知科创创始人, 身份矜贵不同往日,因而今日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除了友般, 都是霖城当地的世家大族或是上流名人,非富即贵,排场之大无法言说。
时辰到后, 所有人登上了游轮出,迎着蓝天湛水,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海岛。
岛上的一切都预备妥帖, 在由鲜花和气球布置点缀的海边『露』天平台上, 两人完成了证婚仪式。
天晴如洗,阳光沐浴而下,清澈的海水拂过细白的沙滩, 时间宛若在裴忱掀开少女头纱吻她的这一刻,永恒定格,天地间,宛若只剩下这唯美的一寸天地。
承迎着众人的祝福,婚礼的半程到此结束,接下来便是午宴、茶宴和最为隆重的晚宴。
晚宴的地点,是梁氏集团旗下几年在日岩岛当地修建的顶级度假酒店,得知是梁氏集团董事长千金的婚宴在此举办,酒店早在两个月就开始预备。
晚宴时,梁栀不穿西式婚纱,而是换上了秀禾服。
秀禾服是传统的中式嫁衣,由精通苏绣的匠人们历经三个月手工缝制而成,极富古典韵味。
金银丝线迂曼绕在触手细腻的红『色』锦缎上,一针一线,绵密精细地勾勒出凤凰、石榴、祥云以及百花等立体刺绣图案,带着成双成对、喜结连、多子多福的美。
袖子为璎珞中袖,两边挂着彩『色』串珠流苏云肩,密集的绣花纹路和烫钻星星点点铺就在布料上,在灯光下尤为细碎闪亮,尤其是头顶的凤冠,是货真价的纯金雕刻。
少女头绾起,红妆精致,流苏摇曳间,眉目如画,别有番温婉宁静的古韵。
晚宴开始,当换礼服,梁栀朝他走来,望他乌亮的水眸弯起,如一汪秋水『荡』漾开波澜。
她挽住他的手臂,仰眸轻轻他:
“这一套是不是也挺看的?”
顾及到周围有人,也不忍弄花她的口红,男人忍住了把她搂怀中吻的念想。
“特别看。”
他哑声温柔开口,视线单单落在她身上,不舍得偏移半分。
虽然梁栀在他眼里每时每刻都很美。
但是她今天的美,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更况这美,是因她为他穿上了嫁衣。
晚上的晚宴上,裴忱和梁栀以及两方亲家一同敬酒宾客,除了父母辈结识的名流贵族外,两人也邀请了大学同学,还有当初九班的同学和老师。
除去个别人之外,几乎是整个班都来了,还有篮球校队的队员,大家也是见证过裴忱和梁栀之间感情的人,一群人聚在一起,可谓叫一热闹。
大家聊起当初高中时候的事,打趣调侃两人:
“恭喜恭喜啊,明月和沧海总算结成连了啊……”
“同学们,我记得当初栀是一开学来就提出要坐在班长旁边吧?”
“是是是!我记得!当时班主任让栀选个位置,栀就直接说要做班长旁边,敢情人家一开始就奔着老公去的!”
“哈哈哈哈……”
“栀,你怎么一开始就把目标锁定了裴忱啊?”
梁栀莞尔,“大概是裴忱太帅了吧。”
有人故挑拨:“班长你听到了没,栀就因为你帅所以才喜欢你的!太肤浅了!”
少女抬眸对上男人目光,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老公哪里都很。”
“哎呦喂,开始秀恩爱了……”
“不行不行,你们俩必须给我们喝几个,秀恩爱哪轻易放过你们!”
裴忱半搂着少女,举起酒杯,眼底浮现清浅的笑,开口:“栀不喝酒,我来喝。”
“哎呀,要不要这么护妻!”
“那咱们今天就把裴忱灌醉!”
“诶不行,新郎灌醉了,等会儿今晚圆不了洞房了啊!”有人坏笑道。
“哈哈哈哈,栀,你俩可得抓紧时间,我们可是想快点喝到孩子满月酒啊……”
梁栀被打趣着,面颊泛起绯『色』。
……
晚宴在欢声笑语中,到了尾声。
忙完所有的事后,梁栀和裴忱便到了婚房。
虽然在岛上只是临时居住几天,但是他们晚上所住的酒店房间里仍然精致布置了一番。
酒店面朝大海,依傍海滩而建,白『色』高墙青『色』瓦顶,隐身于海与山之岬角之间,背靠郁葱而延绵起伏的茂林群山。
裴忱和梁栀的套房是视野最的那一间,将中式古典和现代风相结合,先是过了立着墨画屏风的玄关,便是假山流水,层层叠叠里蜿蜒。
四周的木质装饰风格使人宁静舒心,走到最里头,便得觑见里头的光景。
房间三面环海,窗外星辰漫天的夜『色』毫无遮挡呈现在视野里,海风轻盈卷起窗边的白『色』纱帘。
沿着木质地板往外,全开放式的设计让空间感延伸到室外的观海『露』台,可以在这里看到延绵的白『色』沙滩。
虽然大多数人会直接去海上游泳,但是观景『露』台外还是配置了恒温的无边泳池,而且环境极为私密,无人窥探,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
房间里,装潢雅致,大红鎏金的帐帘中是张黑梨木质的大床,床褥上面刺绣着鸳鸯和牡丹,床顶摆着鸳鸯枕,绸缎触手软如凝脂,在灯光下照『射』下泛着柔光。
颜『色』虽然是传统的喜庆之『色』,但是配合着简谱的木质装饰和海滨风景,丝毫不显得俗气,在新婚之夜,反而格外暧-昧和浪漫。
到婚房,宣夏、季菲儿等一群人自然不会放过两人,闹了一会儿洞房。
末了,裴忱将一群人赶了出去,梁栀坐在卧室里,就听见裴忱送他们到了玄关处,似乎在说么。
门被关上。
热闹了一天,此刻终于得此清静。
男人走了来,就看到少女凤冠霞帔,坐在婚床边看他,面容似被四周的红染上层绯『色』,眼波柔情似水,媚纯。
坐到梁栀旁边,对方呆软他:“你刚刚和他们在玄关处说了么呀?”
裴忱将她搂怀中,看着她,声音勾人缱绻:“我说他们闹下去,不给我点时间,我们怎么早生贵子?”
少女闻言,面颊更红了,娇嗔他:
“怎么就早生贵子了……”
裴忱笑了声,不逗她,帮她脱下鞋子,轻『揉』着脚:“今天走了一天了,累不累?”
她点点头,可怜巴巴道:“还今晚偷偷换了双平底鞋,不然真的要痛死了。”
“我去拿点温水,给你泡一下脚。”
“不要这么麻烦,你今天也很累了。”
他起身,在她红唇啄了下,“不累,你坐着。”
看着他去浴室,梁栀晃了晃脚丫子,弯起唇畔,心间泛起甜蜜。
她家裴裴真。
裴忱端着水来,先是帮她卸了头顶的凤冠和身上的累赘的饰物,然后给她泡脚。
男人半蹲着,抬眸看到少女脸上点着梨涡,笑得娇憨甜蜜的模,不禁勾唇:
“这么开心吗?”
讨厌,这话是明知故。
少女半垂下脸,眉眼含羞弯起,声音轻快地答他:“嫁给你,我当然开心了。”
裴忱看着她,眼底注满柔情。
等晚上卸妆、洗澡都弄时,然到了深夜。
只是今晚这花月圆的良辰之夜,哪怕白天疲乏,此刻都了无困。
窗外夜『色』深沉,沁心海风拂房间,卷起大红鎏金的帐帘随风摇曳,绛红『色』婚床-上,鸳鸯枕被放到一旁,柔软细腻的被褥下,少女不着-衣物躺在男人怀中。
少女面容含羞,杏眼湿亮,黑散落肩头,如牛『奶』般雪白的肌肤和所躺之处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只看一眼便让人心中窜火。
裴忱将她笼罩在怀中,垂眼看她,低声道:“刚才找过了,房间里没有套。”
“嗯?”
婚房等相关事宜是仲心柔『操』办的。
“他们在布置婚房的时候没准备,应该觉得我们不需要这个,或者是——他们希望够早点抱上外孙。”
少女羞得眨巴了下眼睛,“那怎么办……”
“你要是害怕,我今晚就不碰你了。”
梁栀对上裴忱隐-忍到极致的眼神,知道他有多难受,况洞房花烛夜一生就一天,她当然想和他共度极尽甜蜜的一夜。
她抬手攀住他的肩膀,弯起眉眼,轻声呢喃:
“没关系,今天是安全期,要是真不小心中奖了也没关系,提做爸爸妈妈也挺的呀。”
反正,只要有他陪在身边,她都愿。
裴忱注视着她,几秒后低沉应了声,大掌掐住她的腰-肢,旋即俯脸,温热的气息封住她的红唇。
栀子花的清甜一点点在空中馥郁而开。
他撬开齿关深入,梁栀承受着他强势伴随温柔的吻,抬手不禁勾住他的脖子。
窗外,海浪轻轻拍击着沙滩。
帐暖里蜜『色』渐浓,末了只化为一声声少女绵软的催促。
随后,男人的爱完全侵-占她的世界。
半晌,梁栀有点受不得,眼眶湿漉漉地红了一圈,哭唧唧换了腔调,“老公,慢点……”
裴忱无奈勾唇,吻掉她睫『毛』上挂着的晶莹泪珠:
“一会儿快点,一会儿慢点,栀栀怎么这么娇气啊?”
刚开始他都依着她。
可后来情到浓时,他便完全拿走了掌控权。
……
许久后,一只海鸥停靠在礁石上。
『潮』涨归于平静。
裴忱将少女紧紧扣在怀中,吻落了下去。
一吻结束,两人静静相拥,心间都被甜蜜填满。
裴忱抚着她的长,开声,很低的挲摩她耳畔:“栀栀你大概不知道,对于我来说,娶到你,我有多幸福。”
若是时间倒从,他曾会相信,有一天他有资格和她白头偕老。
梁栀靠在他胸膛,红唇轻轻弯起:
“我知道。”
因为她也是那想嫁给他,想和他厮守一生。
-
接下来的两天,婚礼的流程仍在继续,宾客可以在海岛上继续游玩。
相较于第一天的忙碌,后两天则清闲许多,梁栀和裴忱一起去出海游玩,或是赏景会客,共度风花雪月。
在宾客眼中,两人如天造地设,格外般配,单单只是一个对视,眼底的缱绻爱就溢于言表,这的爱情着让人羡慕。
几天后,一行人也从日岩岛到了霖城。
两人正式搬了海安云华的新房,也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属于他们两个的家。
由于公司还有许多事务,他们的蜜月之旅先暂缓了下,移到明年开春,反正以现在两方的经济条件,出去旅行也是随时就走的事。
十一月,梁栀的例假照常来了,在并未中奖,而时间从秋入冬,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
十二月底,梁栀和知眠两家约了周末一起过圣诞节。
下午,裴忱临时要去公司处事务,梁栀便先去了知眠家。
保姆在厨房做菜,客厅里,梁栀和知眠坐在沙上聊天,段之珩穿着件恐龙睡衣,手里拿着小熊玩偶,在旁边跳来跳去,闹腾的很。
“妈妈,玩游戏……”
小家伙挪到知眠旁边,一双水葡萄似的眼亮晶晶的,非要黏着知眠。
知眠笑着『摸』『摸』他的头:“珩珩乖,自先玩不?妈妈要和你干妈说事情。”
然而小家伙仍然在一旁活蹦『乱』跳的,知眠受不了,便喊救兵:“段灼——”
半晌,隔壁的房间里,乌朗眉、肩宽窄腰的男人走了出来,眉眼微沉,看着段之珩:
“过来,别吵你妈。”
知眠笑:“去跟爸爸玩不?”
小家伙看到段灼,提溜着小熊,张开双臂,开心地哒哒哒跑过去,『奶』声『奶』气:“爸爸,我要跟爸爸玩……”
段灼俯身,将他一把抱起,随后挑眉看知眠,唇角勾起慵懒的笑:“看到没,还是黏我。”
女孩哭笑不得:“行行行,黏你最。”
段灼抱着儿子转身,嗓音拖腔带调:
“走了,我们玩积木去……”
父子俩走后,梁栀笑:“段灼还挺爱照顾小孩的嘛。”
知眠无奈一笑,“刚开始他可不喜欢。”
“自儿子哪有不喜欢的呀,主要是珩珩太可爱了。”
“你要是生一个,裴忱肯定喜欢。”
梁栀托着腮,眉眼弯起:“裴忱像确挺喜欢小孩子的呢。”每次他们来知眠家,裴忱逗段之珩的时候总是特别开心。
知眠凑过来笑她:“既然裴忱那么喜欢,那你打算么时候生一个啊?”
少女面颊微红,轻声咕哝:“其我最近感觉有个小孩也挺的,对了,当初你和段灼是特备孕多久才怀上的呀?”
知眠羞地轻咳两声:“我们没备孕……是外。”
“外?”
知眠说,是一次就中的,也是够凑巧的了。
梁栀笑,“只说,缘分来了,但也挡不住。”
“刚开始的时候我会觉得怀孕是件很可怕的事,但是后来,当感觉到小家伙在我肚子里越来越大,更多的就是开心了。”
梁栀看着她脸上甜蜜的笑,也宛若切身地体会到那种当母亲的喜悦之情了。
闺蜜俩聊着天,傍晚,裴忱从公司过来,还给段之珩买了圣诞礼物。
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温馨的晚餐。
饭后,梁栀跟着知眠去厨房学习烘焙,裴忱和段灼两个男人则去聊天。
晚上九点多,时间差不多了,梁栀和裴忱便和他们道别,离开别墅。
外头,夜『色』很暗,冷风呼呼地吹,裴忱给梁栀围围巾,末了少女被他揽住,她巧笑倩兮:“啦,我们走吧。”
路灯下,两人慢慢往停车场走去,聊起小家伙,梁栀笑:“珩珩在太可爱了,刚刚还还说要让你今晚陪他睡呢。”
裴忱勾唇:“是很可爱。”
梁栀和他聊起下午听知眠说的怀孕的事,感慨一声:“怀孕这事可太说不准了,我们公司的小彰听说备孕了一年都还没怀上。”
“这个也要看各方面因素的。”
她随口道:“一次就怀上也是不容易,我感觉要是换做我们,估计不行。”
裴忱闻言,垂眼看她,淡淡反:
“你给我可挥的空间了么?”
“……”
她脸红。
等等,谁说没有,新婚之夜那晚明明……
男人俯身咬住她的耳垂,低声:
“猜测没用,要不要今晚去亲身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