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跑的话,我们两个怎么都跑不过他。
眼看这这个人逼近,我心中的紧张无以复加。
一时之间,我脑子里转过诸多念头,但是这些方法只能抵挡一下,而我们终究不是对手。
难道要面对最不愿面对的一个字,死。
有些精疲力尽的小道士反而冷静了下来,将右手的中指伸到了自己的嘴里,我听见轻微的“咔”的一声。
等小道士将这只手拿出来的时候,他的中指已经咬的血淋淋的。
中指下面是手掌里的离位,代表着火气与纯阳,很多道士驱鬼的时候,喜欢用中指血。
但现在这种情况,中指血显然没用。
我拽小道士让他逃走的时候,他却冲着我摇了摇头,弯腰从他道士绑脚的白布那摸索了两下,抽出来一张黄蒙蒙的纸张!
符?他竟然带了符?这是什么符?放在了那么特殊的位置?
可现在就算是再厉害的符,无论是火符、雷符,都不可能将对手一下震退,而且威力越大的符,越吸取人身上的精气,如果这个符特别厉害,催动了这个符篆的小道士,估计会直接躺在地上没法动弹。
那岂不是更惨?
小道士将这一枚符篆展开,黑暗中我也看不清符纸上绘制的是什么,感觉乱七八糟。
一边抓着他的胳膊,一边道,“你怎么还有符?有用么?”
虽然形式险恶,小道士还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道,“即使我身上什么都不带,带这种符却是必带的,这符是我师父给我的保命符,有且只有这一张。现在看来,不得不用了。”
我一边惊慌,一边感奇怪小道士对这符却有这么大的自信,一边打量那个奔过来的男人。
他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小道士将刚刚咬破的手指血按在了那符的符头上,嘴里又道,“这符,只有我的精血才能激发。”
说着,他将那张符擎在手中,口中念道,“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应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紫电青霜踏雪风,银鞍白马腾无踪!”
喊完之后,小道士抹在符篆上的血迹瞬间消失,好像被符吸收了,那个符篆放出黄蒙蒙的光来。
对面的那个男人看出不对劲,嗷嗷叫着,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小道士此时将手中的符篆放开,那个符篆则悬浮在了半空之中,小道士喊了一声“附身起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枚符如有灵性,好像被小道士吸引,唰的一声,贴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小道士伸过来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口中道,“抓稳了!这是龙虎山的风遁符!”
而那个张嘴大叫的男人,此时已经扑到了我们的身旁,挥手抓了过来。
而小道士说出风遁符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天旋地转,胳膊猛的一紧,被小道士带着风驰电掣的前行!
耳中似乎传来了那个男人大叫的声音。
但片刻之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耳边只有风声,那种震耳欲聋的风声,想要睁眼看周围的情况,只感觉天地飞奔,偶尔能看到亮光一般的东西,再接着,感觉眼中已经被吹出了泪水,甚至能听见自己衣服被风的哗哗啦啦的巨响。
不敢再睁眼,被小道士拽着,像是用手抓住了一辆超高速行驶的列车!
狂奔了不一会,感觉胳膊都要被小道士拽的脱臼了,也不敢喊他放开,且不说自己不能张嘴,一张嘴肯定灌满了风,喊不出声音来,他猛一放手的话,我估计要摔的惨不忍睹。
我心中又惊慌又好奇,龙虎山竟然有这种符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似乎渐渐地慢了下来,试着去睁开眼睛,发现两人是在一条无人的柏油路上疾奔!
此时这风遁符的效用将要耗尽,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慢了下来,再接着,我的小道士的脚都沾了地,他拉着我跑了又百余米的样子,终于停了下来。
两个人同时趴到在了地上。
我此时依然感觉天旋地转,就连天上的星星,都在胡乱飞,身下躺的柏油路也在摇晃,仿佛能将我晃出地面,晃到天上去。
我趴在地上呕吐,昨夜和房淑惠他们聚餐吃的好东西,全部被我吐了出来!
这特么的比晕车要厉害的多,我这是晕符篆啊!
这符是小道士使用的,他比我要好上一点,趴在地上不动了一会,便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
我躺在地上冲着他问,“我们现在是不是安全了?”
小道士气喘吁吁,“放心,他们就是再有能耐,一会也找不过来的!”
又躺了一会,我也慢慢地坐了起来,我们躺着的地方是一处柏油路不错,周围却是大片的果园,此时夜色深沉,这柏油路上连一辆车都没。
已经率先能站起的小道士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顿时发出了哎呦一声大叫。
他说我们脱险了,我并不是完全相信,见他大叫,忙问他,“怎么了?”
“卡!银行卡没了!手机也没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这样风驰电掣的旋转而走,身上有什么东西都会被刮飞,安慰他道,“卡我能帮你补办,手机丢了再买呗!命保住就行了!”
劝说小道士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上的手机、钱包统统没了!
我赶忙摸向了自己的胸口,一模槐灵木人也不见了,本来没有力气的我,惊的一下跳了起来!
小道士得了我的安慰,本来靠在公路一旁喘气,我突然跳起来把他又给吓到了,问我怎么了,我说把牙牙弄丢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将我背后的一个东西挪到了胸前来,“呐,这是你的牙牙,好好的呢,没丢。”
我这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面。
而黑蟒鞭在手里紧紧地抓着,这下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是那个男人,和那个自称猫灵婆婆的张老太,确实恐怖之极,最近这几天,我看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回住处了。
两个人在僻静的泊油路上躺到天明,越躺越感觉骨头散架了一样,等有行人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才大着胆子问这是哪儿。
得到的回答是,城北。
我所处的地方,离城南并不太远,而豫城城南距离城北,则有将近百里的路程!
小道士的这个风遁符,扯着我们两个人,一夜之间遁走了这么远的距离?
我简直不敢相信。
虽然脱离了那个可怖的男人和猫灵婆婆,我们两个现在却有一件必须要办的事情,那就是找最近的防疫站,打被猫狗抓咬伤的狂犬疫苗!
我们被猫抓咬的太惨了!
当我们两个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来到防疫站的时候,防疫站的工作人员都跑出来了,围着我和小道士,“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是遇到疯狗群了么?在哪儿遇到的?”
打完防疫针,我和小道士找了一家不要身份证的破旅馆,在里面猫了几天,在第二天的时候,我身上猫爪的抓痕就已经淡化,第三天就完全看不到了。
而小道士身上的抓痕却依然清晰。
我们觉得必须要回去看看破楼那的情况。
这个破楼,对猫灵婆婆和那个怪男人来说,有重要的意义。
等我们回到这座破楼这的时候,发现一直挺立着未被拆除的破楼,竟然被拆除掉了。
唯余一片狼藉的废墟,大片的砖石将所有东西都掩埋了起来。
被拆除了?在这个拆除的楼宇前,却看到了一个大黑猫的尸体!
正是那只恐怖的大黑猫!它怎么死了?
我们又回到那座有地下室的楼宇,打听那个张老太的下落。
物业上的人说她是一个乡下来的务工人员,现在早已经辞职不干了,至于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我和叶平均联系,叶平均那也找不到任何与她相关的记录。
这个猫灵婆婆和那个怪男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和小道士又在宾馆继续呆了几天,小道士身上的猫爪抓痕才完全消退,我重新买了手机,补办了手机号,想着是不是要找苏大师帮忙,找到这两个邪徒。
正思虑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过来,接通后就带着哭声,又高兴地说,“骆大师!骆恩公!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女儿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