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石槽的重量和我估计的差不多,两百斤左右。
见我将这么重的石槽从木箱中搬了出来,祝旗开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估计也是惊叹于我的力量。
此时我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再接着走廊过道上传来了亮光。
是张大锤子已经发了电。
有电有光亮,心中就不是那么怕了。
我怀疑这个石槽古怪,想搬到上面仔细的查看。
祝旗开本来不太同意,他觉得怪异的事情和石槽无关,最重要的是,不想将这东西外露。
祝旗开估计也被刚才的噩梦给吓坏了,在我向他陈述完了利弊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叫他们两个男的过来帮你搬。”
我摇手说算了,我自己来吧。
将力量潜运到双手之上,抱着这个石槽,沿着台阶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搬到二楼我所在的房间之后,纵然我力气不小,也累的有些喘粗气,这么重的东西,祝旗开想要搬走也很难啊。
就洗了手,对身后跟着的祝旗开道,“你们最好先别睡了,去大厅里坐着吧,我怕你们还会做噩梦。”
说话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下墙上悬挂的钟表,差不多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祝旗开点头答应,说让我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喊他。
转身掩门走了。
我便将本来放置在地上的石槽挪到了案桌上,准备在台灯下细细的观看。
这个案桌应该没承受过这样的重量,被压的咯咯吱吱作响。
虽然抹上了朱砂,但是我丝毫不敢大意,左手中还是紧紧地攥着五帝钱防备。
之前的那个黑影子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我亲眼看到它出现在了一楼,最终跑到了地下室内,在木箱上还看到了黑气,这才让我断定石槽是诡异的源头。
我将相炁凝聚到监察宫,对着这个石槽上下打量,只感觉到了一种很沧桑古老的韵味,却没有再看到一丝邪气。
这石槽还能摒避自己的气息么?
石槽造型古朴,身上刻的除了有一些古怪的豹子一样的怪兽和花纹,出现最多的,竟然是类似巫师祈雨的画面,雕刻的很精致。
怪不得祝旗开觉得这东西有收藏的价值。
再看石槽身上镶嵌的那几枚铜钱的时候,发现这几枚铜钱锈蚀的很厉害,钱币身上的文字都看不清楚了,找了一枚最清晰的,从各个角度趴近看了一下,上面的文字好像是“乾封泉宝”。
卜卦用的铜钱虽多,但基本上都是清朝五帝的,这个“乾封泉宝”绝对不是清朝的铜钱,至于是哪个朝代的,我却不知道。
祝旗开之所以将石槽搬回,或许跟上面的铜镜和铜钱也有关系,这样的铜钱值钱,锈蚀成这样也基本上废掉了。
倒是这个石槽一侧的铜镜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铜镜竟然有内外两层,形状像是一个开放的花朵,虽然边缘处也有一些铜锈,但总体上还是较为明亮的,我侧过身往前探了探头,甚至还能里面还能呈现出的相貌,只是看起来有些怪异。
在台灯灯光的发射下,这个铜镜上有明晃晃的亮光发出,除此之外,我再没发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难道说那个黑影子和黑气只是巧合?
真正怪异的东西,依然在这座楼宇中?
想到这里,我坐不下去了,马上又抓了一把朱砂,在这座石槽上写了“大哉乾元”四个字!
这是相门镇压阴邪的东西,颇像是道家的符文。
写好这四个字之后,我准备去下面大厅里找祝旗开,这事最好还是请道士过来看看。
掩好门下去,下到大厅里之后,发现祝旗开他们并没在大厅里坐着。
如果说金珍珍和恭磊没来,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两个人在忘我的交流感情的时候,被我们所有人撞了个正着,没脸出来。
但另我奇怪的是,大厅里只有一排空空荡荡的沙发,祝旗开和张大锤子他们也不在!
我在上面研究那个石槽已经有一会了,难不成他们在下面商量出了什么主意,觉得只要熬到天亮就行,都回自己房间里看电视去了?
这么想着,我就敲了敲祝旗开的门,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快速地跳了几下。
手朝着门用力推了一下,出乎我的意料,门竟然开了,我朝里面瞅了一眼,祝旗开根本不在房屋里。
?!
人呢?哪去了?
我记得张大锤子的房间号,反身又敲他的门。
此时我心跳的更加的快,因为张大锤子也没有应答,而且他的房门同样一推就开。
屋里空空荡荡的。
这是怎么回事?
凭借着记忆,我将邵大娘和燕子的门都推开了,但每推开一个,我心跳就快上一点,因为他们都不在!
更加令人害怕的是,所有房间床上的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就好像之前也没人住过。
恭磊和金珍珍的房间同样也没人。
在我研究石槽的这一段时间,所有人都消失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猛然一片眩晕!
这是开什么玩笑?
我大口的喘着气,怎么都想不明白,整整六个人,为什么会同时消失掉?
我吓的转身去看了看大厅里的大门。
只见大门依然反锁着。
我喊了几声他们的名字,但此时偌大的宾馆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有回声隐隐的传来。
因为之前是在地下室中找到的恭磊和金珍珍,所有人不见之后,我的第一想法,是奔向了通道最底层的地下室。
我希望在地下室中可以找到人!
此时我心中可能慌乱之极,连地下室的位置都记错了,拉了左边的门两下发现没拽开,才看清地下室在右边。
将门推开之后,我探身进了地下室之中。
但另我失望的是,地下室里又黑又静,别说是六个人,连一个人都没有!
我甚至怀疑他们是恶作剧躲起来了,将地下室仔细的找了一遍,可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当我走到恭磊和金珍珍暧昧交流过木箱子的时候,发现木箱子已经重新钉上了?
这个祝旗开搞什么鬼?
东西都拿出来了,为什么又要重新钉上?
他将木箱子钉上肯定是在我上楼之后。
因为我将石槽抱走的时候,他是跟着我的。
可钉完了木箱之后,人又去了哪儿?
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害怕过!
在花果山地下溶洞里的时候,是那只大桃树精作祟,我保持神智清明之后,所有的幻象就消失了。
但我现在命宫之下本就有相炁,幻术是迷惑不了我的,但他们六个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难不成我突然又陷入到了梦境里?
觉得梦境中逻辑是混乱的,我甚至还在脑海里算了一个数字。
一步一步都想的很清晰。
走路的脚步声真实,看到的东西真实,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这不是梦境?
极端无助之下,我再次想到了我那乖巧呆萌的牙牙。
此时或许只有她能帮我了。
将意念和牙牙相通的时候,我惊住了。
向来一喊就到的牙牙,这次竟然没有出现。
?
我将槐灵木人从胸口掏出,放到双手的手掌心里,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用意念呼唤她。
但是不管我怎么样,这个木人好像就是一个死物,没有半点牙牙的气息传出。
恐怖,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怖。
就好像这个世界都沉寂了下去,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剩下。
我感觉自己紧张已经快要站不住了,不得不扶住了身边的木箱子。
大脑在停止了思考一段时间之后,我告诉自己,只能靠自己了!
连接攥了攥好多次拳头,我终于鼓起了勇气行出了地下室,瞪大了眼睛去看,支愣着耳朵去听。
就在我静心下来去听得时候,突然又觉察出了反常。
这个反常不是我听到了什么,而是我什么都没听到。
现在的灯是亮着的,这是张大锤子用发动机发的电,在搬着石槽上楼的时候,我还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可现在发动机的声音呢?
发动机的声音为什么没有了?
我是不可能被迷惑的,是不是他们全部都被鬼领路一样的东西带走了?
我想要回楼上自己的住处去拿朱砂,等我摸回自己住处的时候,感觉脑子猛然一混,怎么自己住的房间好像不对,出现在了另外一边的样子?
但愣了一下之后就转身推开了门,想去抓挂在衣架上的包,因为那包里有我带来的朱砂!
就在我将手伸到包里掏朱砂的时候,突然再次愣住了。
刹那间,我感觉自身的毛孔都猛地闭合。
那个大石槽呢?!
案桌上就摆着一个亮着的台灯和一盆仙人球,哪里还有那个大石槽的影子!
可现在大石槽也不见了!
那石槽二百多斤,我行运了身体中的气,费了极大的劲,才将这个石槽搬上来的,是什么东西能将这石槽在悄无声息之间搬走?
而且我特别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要将它搬走?
虽然想好了要镇定,我的腿还是控制不住的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