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已然起身站在了夜问的身后,手已经握在了风裂剑的剑柄上,没有感受到夜问的杀意,也没有允许,只是这样冷漠的注视着孟浩言。
“臣不明白千岁所说。”孟浩言一脸的疑惑,不解的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夜问,对于那紫衣少女自然看见了,通过多年的经验来看,此少女绝不是一般的少女,冷漠的眼眸让身处高位的孟浩言都有些惧怕。
夜问拿起一块已经切成块的参姜,淡笑道:“姜是好姜,难得一见的好姜,想必城主不知如果配合了烈酒,会产生什么反应吧?”
孟浩言闻言心中已然知道面前这位少年千岁,知道姜配酒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懂得如此隐秘的害人配制。
不过心中肯定脸上却露出疑惑神色,“臣每日皆会姜酒下肚,无不良反应啊?”
把手中的参姜块放进了木盘中,推向了孟浩言的面前,同时把一碗烈酒同样推到了面前,笑意满满的说道:“吃下去。”
孟浩言额头冒出了虚汗,擦了一下,颇为镇定恭谦低头说道:“此乃孝敬千岁之物,臣岂能独吃。”
“本督赏你的,吃。”夜问神色已经冷了下来,眼眸中闪烁着冷漠的光芒。
不容置疑的话语,让孟浩言苦笑了起来,谁会知道自小衣食无忧的夜问,会懂得这些下三滥隐秘的招式?躲不过去了,也没想过出手强杀夜问,仅仅靠数百人硬攻内有十万禁卫军的国都,能够在禁卫军保护之下取其皇帝的性命,想想就知道其武功有多高强。
自身没有强硬的实力,没有人会愿意跟随。若没有强硬的实力,也压制不住强横的手下,孟浩言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人,哪怕是少年!而今,还是小看了。
伸出手颤抖的伸向了木盘。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千岁别喝酒,千岁千万别喝酒,这都是太子的阴谋。”
孟浩言闻声脸色一变,双膝跪地了下来,神色第一次出现了哀求的神色,“千岁大人,那是臣的子嗣,望千岁放过臣的小儿。”
夜问没有搭理孟浩言,而是看着门口冷声说道:“放他进来。”
在院门口孟永华手揉着脖颈,满脸的焦急之色,面前六名蓝衣护卫阻拦着不让进去,看到手握刀柄阻拦在面前,不敢迈进一步,只能冲着院门口嘶吼起来。
蓝衣护卫听到督主的话,其中一名蓝衣护卫冷漠的看着孟永华说道:“进去。”
孟永华倒是没有听见夜问说话的声音,连忙拜谢,赶紧小跑了进去。
低头走进门口,马上双膝跪地低着头焦急恭敬说道:“锦绣城城主之子孟永华见过九千岁,千岁千万别喝酒啊。”
夜问冷漠的眼眸闪过一丝欣赏,儿救父,不惧死亡,这点就值得赞赏,不过依旧冷声道:“抬起头。”
孟永华闻言抬起头,刚看见父亲跪在地上,而桌上散发着幽香的参姜和烈酒没有在夜问的面前,而是在父亲跪地的那一边,顿时愣住了。
好像这位九千岁知道姜酒烂肺?
而父亲大人跪着,这位少年九千岁一脸的阴沉,显然是要处置父亲大人!连忙急声哀求了起来,“千岁大人,这事于小人父亲无关,完全都是太子的主意,是那太子派人送来的参姜和烈酒。”
“逆子,住口。”孟浩言猛然吼道,作为世代忠诚皇室的孟家,岂能背叛皇室?
“父亲,您若死了,知道孩儿的痛么?您知道么?”孟永华同样怒吼了起来。
孟浩言哑口无言,浑身颤抖的伸手指着孟永华,既是气的,也是感动的。
看着这对父子,看着跪地的孟永华,刚才那一丝赞赏瞬间消失了。
自古忠孝难俩全,这孟永华占了一个孝字,至于忠字则完全没有,而能占孝字的,同样很少,而夜问毕竟不是嗜杀之人,不过也不能轻易饶过,今日轻易饶过了这对父子,明日就会有更多的人蹿出来,而那赵游诏,现在就开始蹦达了,若不敲打敲打,往后岂不是蹬鼻子上脸?
“给本督一个不杀你父的理由。”夜问对着孟永华说道,没有去看孟浩言。
孟永华听到这位九千岁的话,知道父亲不用死了,想了想,太子那是靠不住了,敢让一生忠于皇室的父亲去送死,那就站在这位九千岁的身后。
“孟家忠诚于千岁。”
“住口,我孟浩言一生忠诚于赵氏,岂能投靠外人。”孟浩言猛然站了起来,哀求之色已然消失,一脸的坚毅。
“父亲,赵氏对不住您,您何必在这表忠心,您都快死了。”孟永华急了,父亲怎么这么死心眼,哪怕骗骗也好啊。
这时夜问冷笑了一声,“想死是吧?”
“千岁,千岁,小人的父亲糊涂,还望千岁,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的父亲,小人愿代小人的父亲受过。”孟永华跪着不断的磕起头哀求着。
孟浩言看着自己的儿子的表现,以往不断在外惹事不少惹自己生气,而现在竟然为了自己如此低声下气,眼角湿润了起来,不过一生的名节岂能毁了,同时易改投他人的人,岂能让人安心?愤怒的看着孟永华怒吼道:“你个逆子,给老子滚出去,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从此你我断绝父子关系。”
“父亲。”孟永华惊愕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父亲。
孟浩言没有再看孟永华,而是一脸坚毅的望着夜问道:“臣,甘愿受死。”
夜问的手指敲击起了桌面,咚咚咚的声音有节奏的想了起来,像是在沉思着。
房间中的人寂静了下来,等待着夜问的发话,而最煎熬的莫过于孟浩言了,死亡面前有大恐惧,等死的时刻,是最煎熬的时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