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睁大了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都是陈询的连环计中计,当下冷笑道:“平时我都没看出来,陈老板竟然是个心机boy,这些小伎俩真是一套一套的让人防不胜防,你用这些招数骗了多少女孩子?”
“没有!”陈询坚决反对这种说法,“我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骗你天打五雷轰。”
夏涵眯着眼睛看他,表情有些危险。
沉默了几秒钟,她微微一笑,走到陈询身边接过衬衣,在他胸口戳了两下,然后回到房间。
陈询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耳朵悄悄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不一会儿,隔间里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浴声。
“聪明的男孩就应该得到一些奖励。”
陈询得意的笑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她的手机充电器和面膜晚霜什么的都在外面,又把自己许多重要东西都放在隔间里面,这些东西通过门缝可塞不进去,所以他并不担心夏涵会锁着门不出来。
夏涵洗澡洗完后,又过了好一会儿,竟然自己主动打开房间门,根本没让陈询的准备起到作用。
“你为什么要把箱子藏在我房间的衣柜里?”夏涵站在房间门口笑眯眯的说,把行李箱一脚推到外面。
她的骨架很小,而陈询的又是属于那种身材高大的男生,根本撑不起来这件宽大的衬衣,穿在夏涵身上领口穿着显得特别低,露出脖子下面的一大片肌肤,衬衣的下摆都垂到了膝盖上面,一双雪白细腻的双腿在灯光下晃得耀眼。
“是吗?可能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弄错了。”
陈询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夏涵这幅诱人的样子差点没顶住。
不过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急。
“噢?这样啊。”夏涵走到陈询旁边的沙发上盘腿坐着,“今晚是跨年夜啊,要不然我们庆祝一下?”
“好啊,要怎么庆祝。”陈询把目光艰难的挪开,强装淡定。
“喝点酒吧,我看酒柜里面有红酒。”夏涵说。
行政套房里当然是有酒的,而且冰箱里还有冰块、黑巧克力和气泡shiraz。
“你要喝酒?刚刚吃饭的时候你喝了不少了。”
“庆祝一下呗,难道你连瓶酒都舍不得给我喝吗?”夏涵可怜巴巴的说。
“好吧,那你少喝一点。”陈询说道。
“谢谢老板。”夏涵笑嘻嘻从沙发上起身,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用托盘装着红酒酒杯和开瓶器什么的,还有一些小零食,回来的途中顺便还关了几盏过于明亮的灯。
“陈总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
陈询和夏涵举杯碰了一下,眼神相触,又各自挪开。
有人目光灼灼,有人羞意绵绵。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而又温馨,暧昧的氛围和期待感瞬间就上来了。
夏涵脸上挂着一抹红晕,把一只白嫩圆珠玉润的小脚丫伸出来,指着红绳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脚上系绳子吗?”
“知道,辟邪。”
陈询点了点头,把杯子放在桌上。
“是啊,老一辈的人说在左脚上系上红绳可以事事平安,一帆风顺。”夏涵一笑,然后解下红绳,“帮我系在右脚上。”
她瞥了一眼陈询,轻轻咬着嘴唇,眼中似有风情万种,妩媚多姿。
老一辈的人还说,如果让心上人帮忙把红绳系在右脚上,两人便能相伴一生,白头到老。
陈询也听过这个说法,心里瞬间激昂起来,他接过红绳,表情变得庄严起来。
夏涵也看着陈询,眼神柔柔的,但当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脚踝时,感觉麻酥酥的条件反射一般缩了一下脚,酒杯一荡,里面的红酒撒了几滴出来。
“你动作小点!酒都撒了!”夏涵吃吃一笑,用粉嫩的舌头把手指上的红酒舔干净。
这一瞬间,一颗大伊万核弹在陈询的脑海中炸开,辐射如烈火漫过了四肢百骸,让他丧失了所有智力。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只妖精,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抵御这种诱惑!
他像狼一样扑了上去,要把这只柔弱的小狐狸吃进肚子里。
“等一下!”夏涵指头点在陈询的额头上,白了他一眼,“你先去洗澡好吗?”
“我身上干净的很!一点都不脏!”
“哪里干净了!臭死了!”
“不信你闻一下。”
“不行,必须要洗!”夏涵态度很坚决。
“好吧。”
陈询见拗不过她,只好起身,快速冲进淋浴间。
夏涵看着他一幅猴急的样子,捂着嘴偷笑,然后立马离开沙发,在柜子里翻出自己的物品,溜进了隔间,并且锁上了房门。
陈询听外面关门的声音就知道不对,洗完澡出来后果然没了夏涵的身影。
“又是这套!有意思吗?”陈询站在门口气急败坏。
“是你先耍赖的,心机婊就应受到惩罚……”
房间里传来夏涵得意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起床……
陈询摸了摸内裤,暗骂一声,心说老子都没哭你哭个锤子,又得起来洗遍澡。
他掀开被窝,拿起内裤去了卫生间,刚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夏涵推门出来,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大衣,脚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夏涵见到陈询赤裸着上半身,眼神大胆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笑眯眯地说:“陈老板你得注意一下分寸噢,这里还有女孩子。”
陈询瞥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心说要不是你昨天晚上撩完就跑,老子也不会做这么龌龊的梦。
“小肚鸡肠的男人,你不会生气吧?”夏涵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管我?”陈旭一边穿衣服一边冷笑:“假期取消,现在就买票回江宁,你也别想逛街了!”
!!!
夏涵大声说:“我都做好准备了你跟我说这个?”
“不然呢?”
“我错了还不行吗?”夏涵又开始利用女人的先天优势,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走过去拉着陈询的衣袖,“陈老板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不行,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那你要怎么样才行?”
陈询不答话,沉着脸指了指自己左边的脸。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了。”夏涵无奈的说,还是踮起脚尖在陈询的脸上啄了一口。
陈询脸色立刻由阴转晴,反过来在夏涵脸上啃了一口。
“臭死了臭死了!你都没刷牙!”
他注意到夏涵脚踝上的红绳依然系在右脚上,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姑且原谅好了。
换完衣服,吃过早餐之后,陈询和夏涵就开始了真正的中海之旅。
他此行的目的没有达成,但却无意中发现了一家未来的游戏巨头(可能),并且以极低的价格入股了米游工作室。
这绝对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事业可期,此刻美人在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所以这两天陈询一直笑呵呵的,陪着夏涵到处乱逛,给她拍了上百张照片,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完美的履行了作为司机和跟班的义务。
但也仅仅是这些,夏涵买的所有东西都是自己付款,态度十分坚决,只在旅游区挑了几条银饰让陈询送给她,加起来还不到五百块。
陈询猜到了她的心思,很有自知之明,并不过分表现自己。
夏涵很满意他的态度,奖励了好多个热吻,可谓是奸情似火。
结束中海之行,一月三号下午,两人乘坐一点钟的航班回到了江宁。
陈询刚刚开车把夏涵送回到家里,还未回明湖世家,就在车上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原来是堂弟陈安打来的电话。
真是稀奇,陈询和家里的堂兄弟一直都不是很亲热,逢年过节连问候的短信都懒得发,这会儿打电话过来干嘛?
“陈安,什么事情?”
“询哥,三伯受伤了,大家都在你家里,你要不回来看一下?”
“什么伤?严重吗?”陈询脸色立刻就变了,手都跟着抖了一下。
“不清楚,现在还躺在床上,是被人打伤的……”
“谁打的?”
“唉,你自己回来看吧,我不好多说……对了,你不要跟大伯他们说是我通知你的,他们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二伯出了事情你应该回来看看,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说着陈安就挂了电话,陈询还握着手机发愣,脸色极为难看。
从省城江宁市回陈询老家的差不多需要三个小时,要晚上七点才能到家。
陈询也没有心思回学校,沉默的看着飞速掠过的绿化带和越来越暗的天色。
陈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次老爸被人打伤,父母和众多亲戚甚至是曲正华,都决定不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一来是受伤不严重,二来是怕自己担心,也可能觉得就算告诉自己也没用,所以干脆就瞒着,当做无事发生。
那么问题来了,在所有亲戚一致决定隐瞒消息的时候,陈安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偷偷打电话告诉自己?
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想让自己回家看一眼?
陈询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尤其是尤其是四叔的儿子陈安,两个人前几年过年的时候在饭桌上差点动起手来,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根本没什么亲情可言。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陈询叹了口气,感觉心里有发寒,他虽然极其讨厌老家的一部分亲戚,觉得那些人除了拖后腿耍心机之外一无所用,但大家毕竟都姓陈,血液里流着相同的血。
自己的伯伯发生了这种事情,如果陈安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那这家伙可真该死。
三个小时的路程在陈询的思考当中很快就过去了,黑色奔驰从高速收费站下来,拐进省道,又开了十多分钟,来到了儒山镇。
小镇不大,才五六万人口,夜晚降临之后,镇上还有灯光,但家家户户已经闭门,车从新修的油柏马路驶过,能听得到零星狗吠声。
陈询的家的别墅在小镇南面,已经接近农村,地方比较偏僻,但此时灯火通明,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站在门口抽烟,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有把车停进院内,陈询推开车门,寒气扑面而来,老家的气温比江宁似乎低了两三度,忽然从车上温暖的封闭空间里出来,让他感觉有些冷意。
站在门口的人奇怪的看着这辆黑色奔驰下来的人,借着灯光看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这好像是老陈的儿子吧?”
“小询回来了?”
陈询点头示意,和他们打了招呼,也没心思在门口和他们闲聊,直接进屋。
“他大伯不是说不让通知吗?怎么这个点赶回来?”
“废话,老爹被打了儿子能不回来看看?”穿着绿色棉大衣的男人扔掉手里的烟头,缩了缩脖子,把双手笼进袖子,摇头道:“不过回来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看看?”
“啧,老陈也是脾气大,明知道姓罗的那家人是过江龙,不好惹,被骂几句就骂几句呗,又不能少块肉,现在打成这样又能怎么样……罗杰那个死狗日的早晚有天会有报应的。”另一人顺着话往下面说,脸上愤愤不平。
“你少说两句!”
“老子又不怕姓罗的……”男人哼了一声,不过说话的声音却是小了,顺便转了个话题。
……
……
陈询进屋一看,堂屋里站的坐的有十几个,老爹这边的嫡亲兄弟,大伯二伯,四叔等人都在这里,老妈那边的亲戚也来了好几个,里面烟雾缭绕,烟蒂扔了一地。
人群中,陈大仁半躺在椅子上,脸庞高高肿起,额头上缠了一圈圈纱布,隐隐能看出血迹,他脸色很差,精神萎靡不振。
“陈询你怎么回来了?谁告诉你的?”
大伯陈大龙看到陈询进屋时,表情颇为错愕,原本喧闹的屋子一时间竟然安静了几秒钟。
陈询沉着脸不说话,蹲在陈大仁身前,握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一股无名业火直接脚底蹿到了脑门上,脸上却不见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