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们听了张达的命令,过来几个人就要抓晁盖,晁盖大喊一声:“慢着,头领这是何意?”
张达说道:“这黑水城中早已经传遍,晁盖在黑水河落水而亡,你分明是假冒晁盖,图谋我黑虎山的细作。”
晁盖仰天哈哈大笑。李成怒道:“你笑什么?”
晁盖说道:“都说黑虎山张达李成两个头领本事高强,今日一见,徒有虚名而已。我晁盖竟然想要跟两个胆小如鼠的人商量大事,我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张达冷哼一声:“我们两个为何胆小如鼠?”
晁盖说道:“怀疑我是假的,你们大可以问我,更可以求证。我孤身一人来到黑虎山,这是你们的地盘,你们有成百上千的人,居然要绑了我才敢让我进山,这不是胆小如鼠是什么?”
张达李成两个听了,对视了一眼,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说道:“即便你是真晁盖,我们也不怕你,请上山。”
“请。”晁盖回了一礼,跟在两位头领的身后,慢慢的向山上走去。黑虎山无论从规模还是地势,跟梁山相比都差的太远。即便是喽啰,也无法相比。梁山的喽啰都是经过训练的。黑虎山的喽啰纪律散漫的很。
晁盖跟在二位头领身后来到山上,山上正中一个大厅,这个大厅跟梁山的聚义厅没法比。说是大厅,也只是两间屋子罢了。大厅里的东西很简单,只有一张长桌子,桌子后边,放了三把椅子。桌子的前面,摆放了两排椅子,说是两排,其实每排也就四张椅子。
三个人进了屋子,分宾主落座,张达开口问道:“你说你是晁盖,可江湖传言,晁盖在黑水河落水而亡,宋江更是带人在黑水河打捞了一天尸体,这总不会是假的吧,你如何证明你是晁盖?”
晁盖一笑:“我在黑水河落水是真,却并没有淹死。所以梁山的兄弟才打捞不着我的尸体。当日在船上,马受惊落水,我就在车厢里,落水之后,那车厢并没有下沉,只是顺流而下。当时天色已晚,船家救了我的两个兄弟,回头再救我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车厢了。我在下游被一个叫夏诚的义士所救,当时我在生病,他只好帮我看病。梁山打捞尸体的时候,我在下游养病,梁山的人也没有到下游打捞,因此便以为我晁盖落水而亡了。两位头领如果不信,可以到黑水河打探一个叫夏诚的人。再者说了,如果我是细作,江湖中都知道晁盖落水而亡,我冒充什么人不好,又何苦冒充晁盖。”
张达李成二人点了点头,李成问道:“你是不是晁盖,我们会打听清楚,刚才在山下,你说你有大事要跟我们商量,是什么大事?”
晁盖摇了摇头,“这件事,你们两个做不了主,我要跟你们的大头领商量。”
张达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这黑水城谁不知道我们两个就是黑虎山的寨主,我就是这里的大头领,有什么话你说吧。”
“你是黑虎山的大头领,一年前或许是这样,现在你绝对不是。你看你们两个坐的位置,那桌子后面有三张椅子,你们两个坐了两边,中间却没人坐。你还敢说你是大头领。”晁盖说道。
李成接口道:“我们黑虎山就是这个样子,一直是这样。这是我们的规矩。具体原因却也不必让外人知道。”
“哦,是吗?那真是可惜了。我要商量的大事,跟明教有关,我只能跟明教的光明使者石泉商量,黑虎山如果没有归附明教,那我晁盖就来错地方了。”晁盖说完站了起来,拱手道,“告辞了。”
“你站住,我黑虎山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今天你不把你的来意说清楚,别想离开黑虎山。”张达站起来说道。
晁盖仰天大笑:“我晁盖乃堂堂的梁山泊主,别说你这黑虎山,便是黑水城的知府衙门,我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要知道我的来意,只除非你是明教的光明使者石泉。”晁盖说完抬腿就走。刚刚走了两三步,只见门外进来一个虬髯大汉。
那大汉对着晁盖拱手道:“晁头领留步,在下就是明教光明使者,黑虎山的大头领石泉,见过晁头领。”
晁盖拱手回礼道:“晁盖有礼了。”
石泉说道:“晁头领英雄气概,果然不凡,比那宋江之辈强的太多。只是,我前些日子曾经去过一趟梁山,为何没有见到晁头领,那宋江也没有提起过你,这是为何?”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正有一件大事要跟石头领说,可否借一步说话?”晁盖说道。
“既然如此,这已经到中午了,晁头领且到我的住处,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谈话。请。”
“请。”晁盖跟在石泉的后面,向外走去。石泉却是住在后山,并没有与别人住在一块。而是依着山势,盖起两间房屋,旁边还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厢房。
房子前面,有几个女人正在闲聊,这几个女人颇有姿色。石泉来到房前,说道:“准备酒菜,我和这位客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们不要打扰。”
那几个女人答应一声,准备酒菜去了。石泉带着晁盖进了屋子,分宾主落座。晁盖打量了一下屋里,见屋里颇为奢华。一会工夫,两个女子进来,把酒具摆好,上了一盘牛肉,一只炖鸡,一条鱼,一个豆腐。
石泉摆了摆手,“我们只有两个人,菜够了,你们也吃饭去吧,没事不要打扰我们。”
两个女子答应一声下去了。晁盖奇道:“素闻明教是戒荤腥的,石头领为何酒肉全有?”
石泉哈哈一笑:“明教教众何止千万,天天喝酒吃肉,哪来的那么多银两。何况大多人是穷苦百姓出身,他们他们本来一年也难得吃几次肉,”
晁盖接口道:“所以这戒荤腥只是对普通教众的戒律。”
石泉端起酒杯,与晁盖碰了三杯酒,说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晁头领现在可以说说我去梁山的时候为何没有见到晁头领了吧。。”
晁盖叹了口气,“其实,我早被宋江架空了,只是名义上的梁山泊主。后来,我在攻打曾头市的时候中了毒箭,宋江为了成为名正言顺的梁山泊主,便借此机会,不给我好好治伤,只想着我死去。无奈之下,我才下了梁山,寻求治疗。不料在黑水河落水。虽然后来被夏诚义士所救,可等我养好伤,回到梁山却发现,梁山已经没有我立足之地了。我连名义上的梁山泊主都做不成了。宋江说我重病未愈,让我在后山安心养伤,不能出后山一步。其实是把我监禁在后山了。”
石泉问道:“他何必如此麻烦,杀了你岂不干脆。”
晁盖冷笑一声:“他何尝不想如此,只是不能而已。宋江的仁义大名名满天下,杀了我,他如何跟天下英雄交待。这有损他的名声。何况,我在梁山虽然被架空,但我还是有几个心腹兄弟的,这些兄弟虽然不能帮我夺回大权,但如果杀了我,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石泉举起酒杯与晁盖干了一杯,说道:“宋江这个人,假仁假义,我算是了解了。晁头领这次来黑虎山意欲何为?”
晁盖说道:“本来我以为我晁盖这一生就只能如此浑浑噩噩一场罢了。不想却得到了一个重新夺回大权的机会,我听说明教有人来找宋江,想要与梁山联合起来,一起推翻大宋,”
石泉不等晁盖说完,插嘴问道:“我与宋江是在一间没人的屋子里密谈,你被禁在后山,如何能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
晁盖心中一笑:你这么说就说明我猜对了,我知道江南方腊是要造反的,又知道你与方腊是一伙的,明教在南方势力很大,在这里却不能跟梁山相比,你当然不是劝宋江入教,只能是跟宋江联合,而宋江一心招安,绝不会跟你们联合,这有什么难猜的。
晁盖口中说道:“我说过,我在梁山还是有几个心腹兄弟的,虽然他们不能帮我夺回大权,刺探一些秘密还是可以的。”
石泉点了点头,“这个只是我们明教跟宋江之间的事情,与你夺回梁山大权有什么相干?”
晁盖说道:“我在梁山被架空,归根到底是因为支持我的人太少,只要石头领能支持我,我晁盖就能夺回大权!”
石泉冷笑一声:“晁头领说笑了。这里不是江南,我们明教在这里的势力,也就是黑虎山这个地盘。黑虎山加上我也只有三个头领,七八百人,如何能与梁山抗衡。梁山有近百头领,水军,步军,马军齐全,不下十万。我们就是想帮你,只怕也帮不了。”
晁盖道:“正面冲突肯定不行。可眼下正是有个好机会。宋江带了大多数的头领去攻打大名府去了。现在梁山做主的是入云龙公孙胜,这个人是我的心腹,梁山当然还有几个宋江的心腹,可我这个名义上的梁山泊主,在宋江不在家的情况下,还是有些威望的。只要石头领肯帮我,我们在梁山把宋江的心腹头领制住,趁势取得梁山大权,梁山就又回到了我的手中,等到宋江回来的时候,我们不让宋江上山,梁山易守难攻,兵强马壮,周围是水泊,宋江去打大名府,带的是马步二军,没有水军,他怎么跟我们斗。”
石泉双手一拍:“不错,到了那个时候,宋江要么向你俯首称臣,要么只能去别处落脚。这梁山就是你晁盖的了。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