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晁盖在郊外的一片荒坟地等着仁多宗保,三更时分,仁多宗保果然来了。
晁盖坐在一块石碑上,他的旁边,插着两根火把,晁盖说道:“你恨准时。”
仁多宗保把自己的佩刀握在手中,说道:“这把佩刀我带了七年,一共杀死十四个人,都是汉人,今天,你就是第十五个。”
晁盖慢慢的站了起来,手中拎着一把大刀。冷哼一声:“如此说来,你刀下的汉人只怕也都是枉死之人。本来我还不忍心杀你,现在,我一定会杀了你。这把刀是我今天刚买的,今天,我就用此刀为他们报仇了。”
仁多宗保说道:“那就不用废话了,来吧。”
晁盖晃了晃手中大刀,缓缓说道:“你这个人虽然可恨,可也有让人值得敬佩的地方。你家中可有什么亲人,等你死后,我会替你养活他们。”
仁多宗保一声冷笑,“你到好心,不过,我若杀了你,我却只会把你埋了。”
晁盖点了点头,问道:“你家中有什么亲人?”
仁多宗保仰天大笑了两声,笑罢了说道:“说的好像死的一定是我一样。白天那一战,你没能占了我的便宜,平心而论,你确定你一定会赢了我?”
晁盖笑道:“我很确定。我一定会赢。”
仁多宗保眉头一皱,“为什么你这么自信?”
仁多宗保的话话刚说完,只感觉后心一凉,低头一看,只见胸前露出了一个刀尖。仁多宗保用力的抬起手指着晁盖道:“你竟然还埋伏着别人。”
“因为我约你过来不是为了比武,而是为了杀你。既然要杀人,当然就要不择手段。”晁盖缓缓说道,“仁多宗保,永别了。”
仁多宗保突然艰难的说道:“你刚才说的,会养活我的家人,是不是真的?”
晁盖见仁多宗保的眼睛里充满了乞求,当即点了点头道:“是真的,你的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还有……”仁多宗保的话没有说完,便慢慢的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史进抽出插进仁多宗保身体的尖刀,看了看仁多宗保,叹了口气道:“刚才大哥问你的时候,你不肯说,如今真的想说了,却死了。”
晁盖叹了口气道:“史进兄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仁多宗保。既然你假扮他,他的家人一定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记得养活他的家人就是了。”
史进点了点头,把仁多宗保拖到早已经挖好的坑内,与晁盖二人把仁多宗保埋了,二人这才回到客栈。
回到客栈,史进便进了仁多宗保的房间,把仁多宗保留下的东西查看了一下。史进坐在床上,喃喃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仁多宗保了。”
第二天一早,史进按照晁盖早已吩咐的,一大早便去了梁府。他现在已经是仁多宗保了,要去向梁乞逋表忠心。晁盖则留在客栈等着。
史进刚走没多大会,只见大街上过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带了两个随从,到了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晁盖从房间的窗户看的清楚。那人正是昨天他和仁多宗保打架的时候,把他们两个拦开的中年男子。
晁盖见到这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早就看出这个人不简单。而他昨天故意跟仁多宗保打架,从房间里打到大街上,为的就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有心人。
晁盖在窗户后面悄悄的看着那中年男子进了客栈,接着就听到他向店小二打听昨天打架的人。晁盖心中微微一笑:没想到这有心人这么快就出现了。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过了片刻,果然响起了敲门声,晁盖来到门口,拉开屋门,果然是那中年男子。
晁盖做出惊讶的表情,说道:“是你,你不就是昨天打架的时候,把我们拦开的人吗?”
那人微微一笑,冲着晁盖一抱拳,说道:“在下萨晨,正是昨天拦开你们的人。”
晁盖抱拳回礼道:“在下盖朝新。哎呀,快快进屋,屋里请。”
晁盖把萨晨让进屋中,二人分宾主落座,晁盖说道:“昨日幸亏你拦开了我们,不然的话,我们两个人斗到最后,一定会有人受伤。”
萨晨一笑道:“哦,是吗,依你看,斗到最后,谁会受伤?”
晁盖想了一下道:“当然是他受伤。”
“我看你们两个旗鼓相当,一百个回合之内,不分胜负,一百个回合之外,胜负难料,谁胜了我也不奇怪,你为何如此笃定他会受伤?”萨晨奇道。
晁盖说道:“两个人比武也好,打架也好,如果武艺又差距,当然是武艺高强的人胜出。如果两个人半斤八两,那个时候,比的就不是武艺了,而是头脑。论头脑,我比他强,所以受伤的一定是他。实际上,我和他当时已经快分出胜负了。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所以才出来制止。”
萨晨哈哈大笑道:“你果然聪明,你可知道跟你打架的人是谁?”
晁盖道:“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他好像有心事,我一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他就要打我,没办法,我只好还手了。”
萨晨缓缓说道:“那个人是西平府鼎鼎大名的马军教头,仁多宗保。据说仁多宗保武艺高强,从来没有落败过。你居然能与他打成那样,你的头脑又比他聪明,我的一个朋友听我说了这件事后,十分想见见你。”
晁盖听了这话,心里冷笑一声:终于说到正事了。
“你朋友是谁?为什么要见我?”晁盖问道。
萨晨说道:“我的朋友是谁,你见了自然知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他要见你,自然有他的原因。”
“你说的跟没说一样,我还是不知道你朋友是谁,为什么要见我。既然如此,我何必去见他。”晁盖说道。
“难道你怕会有暗算,所以不敢去?”萨晨说道。
晁盖哈哈大笑道:“我盖某人没什么好怕的,去就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