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还别说,李慕云这一着急,还真被他想起一首诗词,站在城头之上,望着下方灯河,长叹一声:“好,既然父皇都说了,那咱就随随便便弄上一首。”
四周寂然,无数老头儿都静静等着他‘随随便便’弄上一首,毕竟在此之前李慕云也曾抄过几篇好诗,在众人心中多少有些印象,虽然他一再强调那不是他写的,但信者不多。
长乐这个时候跑到了苏婉晴的边上,两个女孩并肩而立,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放在李慕云的身上。
此情此景,退无可远,抱着怎么也不能让老婆失望的心思,某郡王清了清嗓子:
独立寒冬,渭水北去,水晶城头。
看万山一片,层林尽染;漫城灯火,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后世太祖的《沁园春·长沙》写的端是大气,不过李慕云意气风发的背了一遍之后却发现根本无人叫好。
有些纳闷的回过头,却发现身后众人尽是面色惨白,就连李二的脸也有些扭曲。
政治天赋负五渣的李慕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众人不语,挠着头呆呆问道:“咋啦这是?”
魏征分开人群来到李慕云面前,逼视着他问道:“你……,你这词是从哪里抄的?”
李慕云狐疑的看了一眼老魏,突然意识到似乎刚刚这词出了问题,灵机一动,转头看着老李渊道:“呃……,亲爹,我就说你作的词牌让我来读一定出问题,你看,被看出来了吧?”
老李渊的脸色原本也有些难看,不过好在老头儿领悟力不错,听得李慕云说完,立刻说道:“唔,还不是你小子不争气,读起来一点气势都没有,否则怎么可能被人看出来。”
不得不说,李渊和李慕云的配合多少差了些,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其中必然有猫腻。
但是这话说回来,既然老李渊已经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了,其他人自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故做不知当成真的来听,一时间马屁如潮。
这也是李二带出来的人都是他的心腹,跟李慕云并没有什么大仇,否则这家伙不死也得脱层皮。
后世太祖的诗词随好,但那可是属于帝王诗词,就如同音乐不分国籍一般,帝王诗词同样也不分朝代,所以李慕云是抄痛快了,但那些跟着李二出来的老家伙们却被吓坏了。
还好老魏机灵,上来提醒了一句,给李慕云找了一个台阶下。
也亏得李慕云反应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是诗词出了问题,直接一股脑推到了李渊的头上,否则这场面还真不知如何收场。
但就算这样,李二依旧被气的够呛,趁着周围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踹了李慕云好几脚,同时警告他道:“小子,这次的事情朕就当没有发生过,下次如果再敢做这样的反诗,当心你的脑袋。”
李慕云瞪着无辜的眼睛,他实在有些搞不清楚好好的诗词怎么就成了反诗了?这不是开玩笑么?可是李二作为大唐皇帝,说话的声音指定是比他大许多,说他写的是反诗那就一定是反诗,这个容不得他再来狡辩。
长乐这个时候也拉着苏婉晴来到李慕云的身边,等到李二离开之后,才悄悄数落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谁主沉浮’这样的话也敢说,如果不是皇爷爷帮你,明天早上的太阳你都见不着。”
苏婉晴的面色依旧有些发白,在某人的腰上狠狠扭了一下:“李慕云,你想害死我们么?这样的诗也敢写!”
李慕云被扭的疼了,跳出老远道:“不是,你们怎么也这样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长乐瞥了他一眼,拉起苏婉晴便向走另一个方向,同时丢下一句:“总之以后你不要再作诗了,若是要作诗就写一些风花雪月,懂不!”
说实话,李慕云是真的不懂,不过却知道后世太祖的诗以后怕是抄不得了,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脑袋就得搬家。
但还没等他继续想,于志宁已经踱步过来:“慕云,你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当着陛下的面作这样的诗,亏得这次魏相出面保你,否则怕是为师都要被你牵连。”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请教的,李慕云连忙拉住老于道:“不是,老师,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你一个个都说我啊?”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于志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李慕云,用手指戳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作的那种诗叫帝王诗,非帝王不可作!你当着皇帝作出这样的诗来,想要造反不成?!”
李慕云总算是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哭丧着脸说道:“我,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于志宁哼了一声:“哼,知道你没有这个胆子,否则你以为陛下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哦,那,那就好,那就好。”听了老于的话,李慕云轻轻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然后便听到老于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种诗早晚都会流传出去,若是被你的仇家知道,早晚会拿出来攻讦你的把柄,所以你自己想想要怎么应付吧。”
李慕云欲哭无泪孑孓独立于城头之上,以前总是听人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当时他还是当成笑话来听的,结果没想到,他自己竟然也有差点把自己作死的一天。
而且谁特么说大唐是最开放的朝代来着?什么言论自由,什么李二胸襟宽阔,敢情这一切都是假的!说错了话该砍头还是要砍头!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想刚刚紧张的气氛,李慕云决定以后还是小心一些,毕竟脑袋只有一个,而装、、逼的机会却有无数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