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里不舒服?”
晚上我在大伯家休息,大伯似乎是看到我有些闷闷不乐,坐在我旁边说道。
“大伯,你说一个人命在你手中消失,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对大伯问道。
“消失?”大伯笑着说道,“这就要看你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不同的心情会有不同的感觉,只要不是怀抱着恶意,那估计你的心中应该就只有亏欠吧。”
“亏欠?为什么?”
“因为你觉得你有可能会做得更好,只要是你能够做得更好,这条人命或许就不会在你面前消失。”大伯笑着说道。
只是笑着笑着,大伯的眼角就流出了泪,像是勾起了什么回忆。
我看着大伯这个样子,忽然又想到师父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很多事情需要我自己体会,听别人的,有时候会被带歪。
想到这里,我转身回到了大伯给我准备好的房间,将睚眦剑锷还有蒲牢铃都拿了出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两个东西当初都被我扔进了那个在阵法之中诞生出来的怨魂凶煞之中,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个东西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而且还是在我去对付那个怨魂凶煞之前!
难道说我之前记错了?
这不可能!虽然中间有一段时间我完全不记得这两个东西被我扔进了那个怨魂凶煞的身体之中,但是现在我对这件事记得清清楚楚,这两样东西是真的被我扔进了那家伙的身体里。
可是为什么在后来的过程之中,我竟然对这件事毫无印象!
我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左上臂——如果在这段时间一定有什么事,那一定和左上臂的这个老槐树有关系!
这个老槐树之前能够影响我的神智,说不定就能影响我的记忆。
看来以后有时间还要再去找一次四叔,需要让他帮我把封印再加固一下,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老槐树这么一直待在我身体里面,不管他是出于好意还是出于什么,我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辞别大伯,返回古槐村,但大伯拒绝了我的要求,把几张照片扔在了我面前。
“我知道你想回去,但是在回去之前,我希望你能看看这个东西!”
大伯的脸色很阴沉,整个人就像是一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这个东西?”我将大伯扔出来的这几张照片一一捡起来。
这几张照片看样子像是随意拍的,而且用的还是像素不太清楚的手机,可是在看见这些照片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被照片上的图案吸引住了。
“大伯,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我指的这些照片对大伯问道。
“这些照片是我的一个朋友发给我的,我在手机上看见这些照片后,就把照片洗了出来。”大伯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需要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大伯需要我给他一个解释!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些照片上拍摄的龟壳。
没错,就是龟壳。
只是这个龟壳上有一个特别玄奥的符文,而这个符文我见过,也仅仅只在一个地方上见过。
天师手札!
大伯作为我师父的师哥,自然对天师手札有一些了解,认识里面的符文也不什么不可能的事。
但是那本书里面的符文绝对不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出现,尤其是像这样出现在一个乌龟的后壳上。
而且看样子乌龟后壳上的这个符文还是这个乌龟先天生长出来的,并不是后天人为刻画上的。
大伯用手敲着桌子上的照片,冷冷地对着我问:“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弟,还有我们几个人之外,其他的就只有你能看到天师手札里面的符文,而且我们这些人中除了你师傅之外,没有一个人能使得出这样的符文,并且现在连你师傅也没有办法再次使用那个符文。”
我无语的笑了笑:“也就是说,当今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能使用这个符文,所以说大伯你看到这个东西就下意识地以为是我在搞什么名堂?”
大伯摇了摇头:“虽然也有这么一方面,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么个意思。不过,天师手札事关重大,无论如何,这一趟你都必须要去!”
我沉默了,无言中沉吟了半分钟,缓缓说道:“好,那我就去这一趟,毕竟这件事有关于天师手札,这本书里面的东西我大致看过一遍,虽然掌握得不多,但我知道如果里面的东西流传了出去,无论是对于阳间还是阴间,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大伯对着我说,“既然你师傅把这本书传给了你,你就要对这本书负责,不管是你自己泄露了也好,是别人窃取了也罢,这件事情的最终责任人都只在你,你也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虽然同样都是严厉的话语,可是我感觉大伯在说到天使手扎的时候,和说到其他事情的那种严厉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情绪。
在其他事情上的严厉可以理解为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期待,是不希望晚辈做错事。可是有关于天师手扎的这个严厉,是大伯和我站在同一水平面上的警告!
没错,就是警告!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法院上听法官大人的训诫,让我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
良久之后,大伯目光才缓缓地从我身边离开,随后说道:“这个符文的力量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我那个朋友说,龟壳上出现这个符文的乌龟一共有六只,不过现在已经有四只乌龟寿终正寝。”
“寿终正寝的乌龟,那应该是活了多长时间啊!”我感叹道。
俗话说,千年地王八万年的龟,乌龟的寿命可以长达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有可能,见到一个寿终正寝的乌龟,实为不易。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大伯冷冷地看着我,“这几头乌龟都仅仅只是活了50年而已!”
“50年!”
我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