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杜大娘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杜大娘我就是靠着养鸡养家糊口,你啥时候见过养鸡的杀鸡时会把整个鸡的鸡头全都砍掉的?”
我被杜大娘这么一吼,有些愣住。
杜大娘接着说:“养鸡的卖的就是个全鸡,别说是少了个头,就算是缺胳膊少腿的,这个鸡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你看我这些鸡摆在这里,免费送都没几个人要!”
我看着这些鸡,有一些甚至都已经开始腐烂,显然是几天之前就死了,而杜大娘将这些鸡都摆在这里,显然是准备把这些鸡都送人。
“杜大娘,你若是真的想要将这些鸡抽处理掉,你就不应该免费送人,这些鸡你若是砍成小块,然后贱卖,说不定还有人会要,而且还能挽回你的一些损失。”我对着杜大娘说道。
听见我这么说,杜大娘直接伸手揪住我的耳朵,怒道:“好小子,仗着上过大学就觉得自己聪明了是吧,你说得没错,这些鸡砍成小块能贱卖出去,可你不想想,这些鸡死得这么蹊跷,你杜大娘是那种没良心的人?”
我指针摆在地上的这些鸡的尸体,道:“可是你这样……”
“我虽然是送,然别人若是想要,我也会给他们说清楚这鸡是怎么死的!要不然咱们村里的无赖这么多,这些鸡能一个都没送出去?”杜大娘揪住我耳朵的力度越来越大。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就要被揪掉了,连忙朝杜大娘求饶:“疼疼疼……大娘,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知道就好!”杜大娘将手松开,对我说,“陈槐,你可得记清楚,就算是你上过大学,比较聪明,但你不要尽耍一些小聪明,人,还是实实在在的最好!”
杜大娘说的这些话我都知道,但为了我的耳朵不被揪下来,我还是忍痛点了点头,道:“大娘说得对,我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杜大娘看见我认错,才缓缓放开了手,问:“这些鸡你差不多都看了一遍,看出来什么没有?”
我摇摇头,这些鸡脖子的断裂面都比较整齐,如果是黄鼠狼,断然不会只咬掉一个头吸血,可若是人……人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把血吸干。
如此一来,只有可能是怨魂凶煞做的了。
“杜大娘,能不能让我进家里看看?”我掏出罗盘,问道。
杜大娘点了点头,推开大门带着我就进了院子。
这一进入院子,罗盘就开始疯狂地转动,就和一个螺旋桨一样,罗盘与底座剧烈摩擦,甚至发出了“呲呲”的声音。
“怎么回事?”杜大娘没见过这种情况,便询问我。
我面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罗盘,对杜大娘说:“不是外面的问题,看起来应该是这个院子里的问题。”
有了罗盘的指引,我在这个院子的四处开始走动,等我走到一把黑刀的面前时,罗盘忽然停止了转动,指针一动不动地指着面前的这把黑蛇菜刀。
有些人喜欢称铁为“黑铁”,因为农村用的一些铁制品,在锻造的时候会经过一些特殊处理,使铁变成黑色,比如说一些锄头镰刀锤子,这些工具在以前都是黑色的。
包括菜刀。
“杜大娘,你这把刀是用来干什么的?”我指着那把刀问。
一般来说,菜刀都会放在厨房,没有几个人会选择将菜刀挂在外面。
杜大娘朝着我指的地方看了一眼,道:“那是我用来杀鸡的菜刀,是你家大爷祖上传下来的,听说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我看着面前的这柄黑刀,上面色泽明亮,恍如琥珀的质感,给人一种盘了很久的古玩一样。
但是盘核桃盘玉的多了去了,没见过有几个人盘刀的。
如此一来,这上面的包浆应当是长年累月杀鸡所覆盖上的包浆!
我看着那把黑色菜刀,想要伸手把菜刀取下来,在还没有碰到菜刀的时候,就忽然间感觉手指一阵剧痛,我猛地缩回手,就看见手上已经被割破了一道口子。
这个伤口不浅,我甚至都能透过伤口看见里面粉红色的肉,不过幸好没有伤到肌肉,不影响活动。
“别动!”
杜大娘看见我要伸手拿刀,忽然对我大喊,不过很明显,她的反应实在是有些迟钝,我的手都已经被刀割伤,杜大娘的声音才传到我的耳边。
“哎呀,忘了给你说了,这柄刀快得很,之前就有不少人想要试着玩玩这柄刀,但都被这柄刀划破了手。”杜大娘急忙跑过来对我说道。
似乎真的经常有人被划破手,在挂这柄刀的一旁还挂着一个小盒子,杜大娘伸手把盒子取下来,熟练地从里面拿出碘酒棉签剪刀纱布,看样子是想要帮我包扎。
我伸手制止了杜大娘,看着直到现在才开始渗血的伤口,对杜大娘道:“杜大娘,不用了,我想我知道你们家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出现了问题。”
“什么?”杜大娘手里拿着纱布,转头看着我。
我用手指了指那把刀。
杜大娘一看,然后一笑,道:“小槐,不就是被一柄刀割破了手么,至于跟着一柄刀置气?这柄刀在你大爷家传了将近一百年了甚至时间还有可能更长,要是出事,早就出事了,还能留到现在?”
“不,真的是这柄刀的问题!”我义正词严地说道,“并不是因为这柄刀时间长就没有事,恰恰就是因为这柄刀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会有事。杜大娘,你不妨想想,你自从拿起这柄刀,有没有磨过刀?”
杜大娘一下子愣住了,片刻后摇摇头:“这柄刀一直都很快,我根本就不需要磨刀啊。”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说道,“一柄菜刀,就算是不用来砍骨头,用过一段时间之后都会难以避免变钝,但是这柄刀,在大娘你手里快二十年了,怎么可能一直没磨刀就这么快?”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看着柄刀,“这柄刀喝了太多的血,已经成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