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很干净利索的一剑。
就像是古代的刽子手一样,我这一剑下去,青目菩提的脑袋顿时变成了一个滚地西瓜,在地上咕噜噜转了几圈,稳稳地停在一个地方。
“啊!”
那两个姑娘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在我举起剑来的那一刻,那两个姑娘就已经捂上了眼睛,但还是从指缝里看见了我举剑斩掉那家伙脑袋的情况。
不过砍掉青目菩提的脑袋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青目菩提的脖颈处并没有血迹,那滚在地上的头也没有面目狰狞。
反而是在被我砍掉头之后,青目菩提的身上开始不断地涌现出黑气,就像是我刚才并不是砍掉了他的头,而是戳破了一个里面装满黑色烟雾的泡泡。
这正是辟阳半尸死亡之后出现的样子。
他们本来就不应该停留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的存在就是违背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当它们死亡时,这个世界上将不会留存下来他们的一丝一毫。
很快,青目菩提的身体就彻底消失了,只留下来用来包着身体的麻布。
“这就完了?”高毅鸿走过来,用脚踢了踢那一坨麻布。
“怎么可能完了?”我转头看向飘在半空中的那些怨魂。
这些怨魂在青目菩提的控制之下并不会做什么,可是如今青目菩提死在了我的剑下,这戏怨魂一瞬间失去了主人,便开始依照自己的本能行事!
怨魂的本能是什么?
那就是杀人!
漂浮在半空中的几个怨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随后就向着距离他们最近的高毅鸿和魏邱俯冲而去,一见到这几个冤魂朝着自己飞过来,高毅鸿和魏邱直接举起了自己带来的法器。
那个吊坠以及小五帝钱。
那个吊坠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只见那吊坠发出一阵光芒,将高毅鸿的身体笼罩在里面,而魏邱手中的小五帝钱也是一样,只不过却是直接将靠近魏邱身体的怨魂全部击退。
这六只怨魂见面前的这两个男的无法下手,便立刻转换了目标,朝着距离他们不远的那两个姑娘飞了过去。
“凝雨!”
“忆霜!”
高毅鸿和魏邱都忽然一声大喝,但他们和那两个姑娘相差的距离太远了就算是他们想要过去,也是无能为力。
“喊什么喊,你们就对你们带来的符篆这么没有信心?”我无奈地掏了掏耳朵。
有我在这里,只要是在我的能力之内,我又怎么会让你们出半点事?
没看见我都没慌张么?你们两个慌张什么?
那六个怨魂飞也似地——不对,就是飞向凝雨和忆霜两个姑娘。
这两个姑娘哪里见识过这种架势,看见怨魂向着自己飞过来,顿时吓得抱在一起。
但就在这几个怨魂要碰到她们的时候,被摆在地上的镇灵符忽然发出一道光,旋即摆在地上的镇灵符忽然间飘起来,每一个镇灵符都径直飘向一个怨魂。
啪!啪!啪!啪!啪!啪!
伴随着六声“啪”响,六张镇灵符全都贴在了这些冤魂身上。
高毅鸿和魏邱正在跑过去的身子顿时怔住了,他们两个互相看一眼,然后又都看向面前,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我嘿嘿一笑,“这六张镇灵符被我用气沟通了气之桥梁,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阵法,只要是有怨魂凶煞触及到了这个阵法,阵法就会启动,组成阵法的所有镇灵符都会贴在触发阵法的怨魂凶煞身上,就像是这样。”
我用手谈了谈贴在怨魂身上的镇灵符。
“不过……”我接着说道,“像这种能贴在怨魂身上的镇灵符,寻常的人可画不出来,你们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们教授?”
“好!”这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哎?”这一下轮到我摸不着头脑了,他们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
高毅鸿笑笑,对我说:“其实就算是陈先生你不说,我们也是要带你去见我们教授的,毕竟我们教授说了,不管我们找到的第五个人是谁,对我们来说都一定是贵人,所以一定要把第五个人带过来给他看看。”
听完这些话,我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似乎我辛辛苦苦做的事情,在别人眼中都是注定的事。
我甩了甩头,将那种感觉从脑海之中甩出,而后将撒出去的五帝钱收回来,单独拿出一枚,对着被定住的六个怨魂轻轻一弹:
“收!”
我轻轻一喝,那枚古钱币上就好像爆发出了一阵吸力,将周围六只烟雾状的冤魂全部收入其中。
烂尾楼一行,我们就此分开。
我去宾馆里好好地睡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准备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宾馆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豪车。
高毅鸿正坐在上面,对我招了招手,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子:“陈先生!早餐!”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是可以有免费的早餐,既然有人送,没道理不吃啊。
“怎么,这么早就来接我?”我拿过纸袋,里面是喷香的小笼包,我拿出一个扔进嘴里,吧唧着嘴就上了高毅鸿的车。
高毅鸿立刻发动了油门,道:“教授说了,你这个时候一定会出门,只要是我在这里等着你就行。”
说着,高毅鸿给了我一个纸袋子。
“干啥?”我接过纸袋子,看了看,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高毅鸿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容,道:“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我心里面忽然瘆得慌,但又不知道是哪瘆得慌。
直到高毅鸿发动了车子……
跑车在镇上跑和在省里跑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我并没有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反而是被一种难以言说的眩晕充斥着脑壳。
我算是明白那个纸袋是干什么的了,那是用来给我装呕吐物的。
可我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向命运屈服!你既然认为我会吐,那我就忍住给你——呕……
到了高毅鸿所在的大学,我手里的纸袋已经装满……
“看来早上的小笼包白吃了。”一个看起来和师父差不多年纪,戴着眼镜的人站在我面前,“第一次见面,陈槐,我是他们的教授,也是你的……大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