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商梨手指的方向,绿芽望了过去。那不是王子殿下的贴身侍女紫砂吗?怎得会在紫苑里,而且看那衣饰,也不像是一等婢女的身份了,难道是因为那日对夫人的态度……
“夫人!您忘了?那是紫砂呀!”绿芽小声的对商梨说道。
商梨抠了抠耳朵,撇嘴说道:“夫人!夫人!都被你叫老了!”
“您是殿下的侍妾,只能称之为夫人。”绿芽安慰着商梨。
商梨扫了一眼跪着的紫砂,尽管双膝跪地,却明显心有怨气,将这样的人放在自己身边,岂不是多了一个*?她想了想,将紫砂安排在了浴室,只管烧洗澡水,想必这样紫砂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可商梨万万没有想到,为了她今日的一个决定,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
夜凉如水,煖玲阁内烛火如豆,商梨杵着下巴靠坐在窗下,一袭剪影映衬在窗纸上。
究竟该怎么办呢?如果去,危险度实在是有些大;不去,自己的心思随时都被人知道,实在是缺乏安全感。左思右想,商梨决定还是应该冒险一次,不是总说风险大回报越大吗?
不过,去的时间应该好好想一想,得挑一个合适的时候,比如说丑时(相当于现代的凌晨一点到三点),专家说人类在这个时间点已经进入了深层睡眠,也就是雷打都不醒的时候。
到时候,自己只要得到了那样东西,以后的后顾之忧就解决了。想到这,商梨忍不住为自己的计划得意,嘿嘿笑了起来。
“夫人!您在笑什么?”绿芽眼看着自家夫人笑得跟只偷了油的老鼠一般,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哎!困了困了!”商梨赶紧收回笑容,假意自己困得不行,打了个呵欠,三下五除二脱了衣物,就钻进了绿芽早就为她准备的被窝内。
“困…困了?”绿芽看看桌上放着的沙钟,又看看床上,喃喃自语:“这才刚刚卯时(下午五点到七点),夫人就困了?”
月落星稀,屋外树上的鸟儿也都已经困倦,搂着自己的妻儿一同蜷缩在那干草垒起的小窝里。
整个王子府的人,除了商梨之外,都已进入甜美的梦乡。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撩开床幔,伸头看了一眼睡在脚下的绿芽。见绿芽呼吸深沉,就知道已经是沉醉在梦境之中。
为了怕惊醒他人,商梨特意拎起鞋子,踮着脚尖,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处,轻轻拉开房门,当整个身体完全走出房间后,她又将房门悄悄地虚掩好。
直到此时,商梨才敢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活动活动酸胀的颈子:“这个时辰,那位王子应该休息了吧?”她将手里的鞋子扔在地上,打算穿好鞋子好去施行自己的计划。
哪儿曾想到,这夜深人静的,鞋子掉落地上的声音竟是那么的响亮,商梨吓得头一缩,眼睛到处瞄,生怕自己将侍卫引来,可看了又看,竟无一人出现。“这王子府,警觉性是不是太低了?”商梨自言自语道,不过这倒是符合了她的心意。
商梨一边在王子府内转悠,一边想着白天时黑璃对她说过的话。要想不让借命之人探听到自己的心意,这世上只有一样东西可以做到,就是战麟身上佩戴的一块玉石。
据黑璃说,那块玉石乃是战麟的生母—前任奇后的陪嫁之物,具有遮天蔽日之效,戴在人身上,便可将佩戴之人的心思藏匿,任何人都无法得知。
不过,这块玉石一直被战麟佩戴在身,要想得到,只能去他的寝居寻找。
商梨紧咬着嘴唇,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无论多困难,她也一定要找到那块玉石。
不过,豪言壮语说的容易,路可是不太好找。三王子府太过广大,对于商梨这个路痴来说,要想正确的找到战麟的寝居,还真是一道难题。
经过一段困难的寻找,商梨终于摸到了战麟的寝居前,此时的她早已没有了刚出来时的精致,衣衫也已经因为她粗鲁的寻找,而被枝杈刮得破杉褴褛。
商梨小心翼翼的避开巡夜的侍卫,就像是一个笨拙的小偷一般,偷偷摸摸的攀附在窗前。她学着电视剧里偷窥的人那样,伸出红润的小舌,用舌尖点透窗纸,窥视着屋内的一切。
房间里是阴暗的,从她攀附的角度里只能看见空无一人的花厅,却看不到寝居的情况。
她考虑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踏入花厅。
黑暗之中,她隐约之间勉强可以看到一些家具。虽说战麟身为王子,身份高贵,可房间内的摆设,却不如商梨想象中那样奢华。借着微弱的光线,厚重大气的摆设暗示出他沉稳的性格。
“玉石究竟会在哪里呢?”商梨屏着气,慢慢的在花厅中搜索,可找了半响,却没有任何收获,只找到一些衣物之类的物品。
不会是在寝居里吧?商梨硬着头皮,悄悄地往里走去。一只脚刚刚踏进寝居,她就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 赶紧缩了回来,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胸前。
床榻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闭着眼睛正在休息。
怎么办?进还是不进?商梨内心强烈的斗争着,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进!
商梨闭上双眼做了个深呼吸,又等了一小会儿,发现床上的战麟没有半点反应。于是,她脱掉脚上的鞋,悄悄地匍匐前进。柔软的衣物在地上摩擦,发出了些许微弱的声音,床上的男人眉毛轻微的一动,商梨吓得马上停住。
直到半晌之后,战麟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她才松了一口气,放大胆子站起来。
商梨站在战麟的窗前,蹙着眉头猜想,男人睡着时,是不是连打雷都叫不醒?“看来,今天晚上老天爷还是站在我这边儿的。”商梨松了一口气,视线在屋内转了几圈,可最终却又忍不住转到他身上。
商梨悄悄蹲下身子,看着他熟睡时平稳的表情,发现这男人连入睡时都是那么好看,那双眼眸即便比起来后,他依然俊朗的不可思议,看得商梨的心怦怦直跳。
屋内的温度似乎变得高了起来,商梨感觉自己的脸儿好像有些烫,她将双手覆盖在脸上,轻轻的拍了几下,想要降低温度。“商梨啊商梨!你忘了是来做什么的吗?怎么能被美色所诱惑!别忘了,你可是来找玉石的!”商梨握紧双拳,告诫自己来这的目的。说完,她将战麟丢在了脑后,开始努力的寻找起那块‘传说’中的玉石。
寝居内的摆设更加简单,商梨到处翻翻找找,没有多久就把屋内搜寻了一遍,却完全没有看到玉石的影子。她越找越心慌,双手甚至渗出了汗水。当寝居外巡夜的侍卫发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时,商梨意识到自己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那块该死的玉石究竟会在哪儿?“商梨在屋内又转了几圈,她来到战麟的床前,专注的盯着沉睡的男人。“你…不会这么变态吧?连睡觉都把玉石戴在身上?”她询问着,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商梨缓慢地靠近床榻,神情不安地观察着战麟,视线在他身上到处搜寻着,考虑着是不是真要将双手放上去。
可是,时间不等人,要是再这么耗下去,大概天就要亮了,那她这一夜岂不是白忙了一场。老祖宗说得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她可是现代女性!
下定决心后,商梨悄悄地爬上了床,慢慢的接近沉睡中的战麟。她的心就像是只小兔子般,在胸腔内激烈的跳动着,耳朵里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就是男人那沉稳的呼吸声。她的双手一直在发抖,柔嫩细致的肌肤上紧张的汗水渐渐湿润了手中的锦被。
“没事的,他不会醒的。放心吧。”商梨喃喃自语,给自己一些鼓励,深吸一口气后,她开始拉扯着那件锦被。每扯一次,她就停下来深呼吸一次,好平复自己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情绪。
可是没扯出几寸,她就挫败的发现,这男人竟然压住了锦被,她根本就拉不动,更不用说看出玉石是不是被戴在身上。
没有办法,她只能亲自靠上去,靠着自己的双手去查探这男人是不是将玉石戴在身上。也就意味着,她必须要触摸到他的身体……
商梨静止了一会儿,隐隐的叹口气,指尖先是在他的脸颊处慢慢抚摸,眼睛专注的看着他,确定战麟确实是睡得很沉时,才可以放大胆子向前倾去。
“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要让他醒过来啊!”商梨小声祈祷着,将自己的双手都放置在男人的身上,探入锦被之内,开始摸索着他的周身。
细致柔嫩的掌心触摸到男人温热平滑的肌肤,商梨的小脸越来越红,好几次都要停下来喘息。
掌心里的胸膛出乎商梨意料之外的炙热宽厚,让她的心里窜过某种异样的情绪。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身体慢慢挪动着,为了方便搜索,卷上的衣袖,不经意的拂过男人的脸庞。一声压抑的叹息,仿佛从男人的口中飘出,商梨立刻被吓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愣在原地等待,僵直着身子观察男人的脸庞。
天可怜啊!他似乎没有被惊醒的迹象,只是略微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双眸还是紧闭的。
可是,战麟的这个动作却让商梨羞得面红耳赤。当他翻身时,竟无意中将锦被卷的更紧,商梨的手也被压住,她整个人相当于趴在她怀里一般。
男人的脸贴靠在她的胸前,灼热的气息穿透了布料,一呼一吸之间,竟让她的身体颤抖着。
商梨翻了翻眼睛,一个标准的白眼诞生了。究竟是将自己弄到了何种窘境啊!“该死的!”她连咒骂的声音都在颤抖着,双手也有些发抖,她简直没有办法继续了。
好不容易,商梨在战麟的腰间摸到了一块温润的圆牌,些许欣喜跃入眼中。她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努力已经有了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