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汉人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呵……”
这人浓眉大眼,表情凶狠,即使是冷笑一声,都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效果。
红薯几人顿时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程流反倒是笑了。
“阁下的身份我想必已经明白了,汉室中朝将军与阁下交手不下百次,互有胜负,可最终以你一人之力,拖垮了西线所有驻防工事,并且将谍网部署至洛阳附近,黄巾之乱如此强横,和你们所散播的消息也脱不了干系吧?”
“但你们西羌不过是乌合之众,以部落为首的战将即使神勇无敌又如何?切断与北匈奴的勾结之后,你们又剩下多少兵力?如今黄巾贼四起,你们原本可以安安心心与金城联合驻守西线,可你们偏要割据凉州,呵呵。”
程流说完之后,心中感慨万千。
在历史中的西羌远远没有如今强悍,若不是汉室朝廷当年宦官外戚当政,对西羌战事也不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即使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但在历史中汉室对此耗费的国力巨大,几任皇帝加起来至少斥资百亿。
但最终西羌依旧到了洛阳城下,京师上下岌岌可危。
若不是汉室底蕴在,恐怕早就没了。
抛开当时北匈奴的勾结,西羌当时的战斗力根本不足为惧,这也是为什么程流一直以来,都不将西线放在眼里的关系。
眼前此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只是冷笑道:“我们被压制了这么久,难道就不能有一点点的反抗之心?回头看看你们汉室治理的国家,有什么值得令人骄傲的?况且我们羌族愿意招降,只是生活在西线以外的地方,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命我们驻守金城。”
“可笑至极!这西线的工事你们花费巨资建造,不就是将我们西北羌族抵挡在汉室之外吗?既然你们都不承认我们羌族是自己人,我们一族为何要入你们汉室?”
程流张了张嘴,这一段历史中并没有体现出来,而且在他的印象当中,事实上关于西羌的记载少之又少,甚至还没有匈奴的记忆多一点。
所以当眼前这人提起这话之后,程流果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了。
“你们还想将我们往外看,那好,就斗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我们羌族,何曾畏惧过你们汉人!”
靠!
程流暗骂,都是炎黄子孙,这天下最终不都是一起的吗?
但程流还来不及解释,那人的怒火似乎已经被点燃了一般,横冲直撞朝着程流袭来,红薯和夏蝉想要上前阻拦,顿时被一下撞飞了。
在他们部落中,像这样的勇士不多,但是单个拎出来站力都是爆表!
程流不敢大意,抬起桌子就砸了过去,随即趁此机会冲了上去,两人拳脚顿时一齐招呼上了。
空气中只传来拳拳到肉的声音,既刺激又血腥。
足足半柱香的时间,两人都不分胜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程流还没有下命令,魏延只能带着扈从将人群隔开一个空地,避免被误伤。
红薯和夏蝉刚刚被野蛮冲撞之后,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一般,此时也只能坐在椅子上缓缓。
战斗还在继续,魏延却有些等不了了。
此时这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要是中间混入一些西羌的人,那这事情的变化可就难以预料了。
“红薯姑娘,咱们要不要上前去帮忙啊?”
红薯摇了摇头,现在这些人一拥而上,不仅占不了什么便宜,可能还会乱了程流的阵脚,在他没有发话之前,最好还是以静制动。
“先等着,看好附近的人,咱们只要保证不添乱就行了。”
魏延随即大喝一声,先让周围的人再散开一些,然后带着扈从直接围了个圆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屏障。
程流身在战场中心,先前的旧伤隐隐发作,肋骨的位置越发疼痛,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吐出淤血。
这丹田憋着的一口气若是散了,即使是呼吸之间,也会出现很大的麻烦。
刘琦不敢冒险,更不敢让对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只能是继续压制。
两人虽然势均力敌,可程流因为旧伤的原因稍稍放心了一下,就被对方抓住了一个机会,主动出拳。
这一拳打在了腹部,程流顿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一般,连忙拉开身形。
可这时也不知怎么的,这人见程流后退,忽然杀心一起,手掌直直的劈了下来。
程流的身形还未止住,见对方不依不饶,但因为操之过急的缘故,身下有一大片的破绽,连忙趁势往旁边一闪,膝盖直接顶了上去,撞在了他的下巴处,然后右肘直接击打在那人的后脖颈处。
顿时,那人还未反应过来,意识便逐渐消散,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
程流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四周,并未出现什么乱子,看来他是单枪匹马来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城里忽然缓缓走出一列士兵,高头大马上有一人格外显眼,栾堂山。
将人疏散之后,栾堂山轻松跳下马背,随即又沉声道:“程太守一路艰辛,好在栾某来的及时,才没有让这名西羌刺客伤您性命,请放心,栾某一定会从他的口中知道更多关于西羌的线索,请程官人入城歇息!”
那一队士兵也喊道:“恭迎程太守,请程太守入城歇息!”
程流有些疑惑,难道封官制度已经改革了吗?
按照时间推断,确实也快了,但是自己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如今各刺史改为了州牧,但有些称谓仍然沿袭之前,比如还是以刺史大人相称,只是入宫之后,若是以官爵排名,是需要州牧为官名。
程流脑海中细想了一遍,刚想清楚,就见那些人把这位西羌勇士抬走了。
魏延想要阻拦,程流摆了摆手,示意随他们去了。
若是封官制度已经推行,那么如今的西羌格局完全变了,程流先前的那一套方案等于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