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的怒吼，让在场这些圣仆心里皆是生出了火气，吕武不禁骂她们是婊子，甚至还认为这些人是她们杀的，她们心里怎么可能会不愤怒。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杀人了？”

佐梦目光落在了吕武的身上，语气不善的开口问道。

“不是你们杀的，难道他们是自杀的不成，你见过自杀的人会变成这样吗？”

吕武指着身前一具干尸，情绪激动的对佐梦怒声吼道，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杨浩然来到这个小院时，开门的那位老太婆。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你何时见过我们圣教会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人？”

佐梦沉声问道，若不是因为在来之前夏杏儿对她特意交代过，就凭刚刚吕武那句侮辱她们的话，她就必须要给吕武一点颜色看看。

她这一问，倒是把吕武给问住了，本来一脸激动的吕武，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而这时，水灵、向川、以及黄沙三人，已经将此地的尸体全部仔细检查了一遍，他们站起身来，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后，皆是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三人都明白其他两人是什么意思，随后三人没有继续检查这些尸体，因为他们知道，继续检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三人回到杨浩然的身边，水灵则是一脸遗憾的对杨浩然做出了汇报。

“神使，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他们的魂魄都不在尸体内。”

其他的话水灵没有多说，因为在她看来，说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至于这些人的魂魄是被打散了，还是被取走了，她相信杨浩然心里肯定有自己的判断。

“魂魄都不在体内，这说明他们的魂魄已经被全部打散了，这下手之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

开口之人并非杨浩然，而是一脸愤怒的吕武。

刚刚佐梦的反问给他提了一个醒，在他的印象中，圣母教的人的确不会使用如此狠辣的手段，所以从这一点来看，这些人恐怕还真不是圣母教的人杀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把矛头继续指向圣母教。

没有在尸体内发现魂魄，并不代表魂魄就一定被打散了，吕武这番话虽说有些武断，但是在杨浩然看来，恐怕也差不多了，这些人的魂魄就算没有被打散，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

这几日的时间，杨浩然招收了十九位守夜人，为了让这十九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成长起来，他决定亲自培训这十九人。

不过，培养这些守夜人需要一个不小的场地，他暂时落脚的小院，也就是此时他所处的这个小院，根本达不到他心里最低的要求，所以他便在阴司曾经所管辖的地盘上选了一处偏僻的废弃区域，用来培训这些守夜人。

由于白天这些守夜人各自都有自己活要做，所以他将培训放在了夜间进行。而这些守夜人拥有了力量后，早已跟普通人不一样，那怕他们夜间休息的时间要比其他普通人少一些，第二天也不会觉得疲惫，反而比起普通人更有精神。

为了安全起见，他给每个守夜人都发了一道传音符，并且告诉他们，若是遇到危险可以通过传音符向他求救。

目前他所处的这个小院，便有一个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守夜人，今晚的培训还未开始，他们几人便早早的前往了训练场地等候，一方面是因为要根据培训的项目布置现场，另一方面则因为要确定附近没有隐藏着其他人。而他则是在不久前收到了来自此人的传音符，但这道传音符却什么信息都没有，一个字都没说。

正常的情况下，肯定不会有人会这样做，况且杨浩然还对这些守夜人交代过，这道传音符是他们用来救命的，那么就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此事既然还是发生了，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拥有这道传音符的守夜人出事了。

于是杨浩然将水灵那位亲信守夜人留在了废墟，招呼其他赶来培训的守夜人，而他在则是带着水灵四人赶来了这个小院，然后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此时听完水灵的汇报，他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不过他的心里还是为此感到很遗憾，如果他们的魂魄还在，那么他们都还不算真正死亡，身为阴差的他，有方法让他们继续存活在这世间，可他们连魂魄都没有了，他就算有再多的手段，那也无济于事。

他点了点头，示意水灵他知道了，水灵见他没有其他的安排，便恭敬的退到了他的身后。

而这时，佐梦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小院内响起，她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善。

“我得到消息，说我们这里不仅还有死神教徒，甚至连阴司新来的送葬者也躲在我们这里，本来我的心里对此多少还有些质疑，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消息并没有问题。”

此时杨浩然虽然没有散发出力量波动，也没有散发出阴气，但是吕武跟水灵二人的身上却有阴灵力散发。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吕武跟水灵二人是阴司的人。

而水灵对杨浩然态度恭敬，并且称呼杨浩然为神使，如果这样还猜不到杨浩然的身份，那她这个圣母教的二把手算是白干了。

说到这里，她目光一扫地上的尸体，然后再次把目光落在杨浩然的身上，继续开口说道。

“这些死掉的人，想必都是你们阴司死神的信徒吧！”

佐梦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不奇怪，如果这些死去的人不是死神信徒，那么杨浩然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第一时间去检查死者的魂魄是否还在尸体内。

在她看来，这个小院内惨死的人，就算不是死神信徒，也绝对跟杨浩然有着一定的关系，不然的话，堂堂一个送葬者，又怎么会在意几个普通人的死活。但她还是觉得，这些惨死之人是死神信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杨浩然没有回答佐梦的问题，无论是自己的身份，还是小院内惨死之人的身份，他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但他却没有保持沉默，而是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话来。

“一切错误都可以被原谅，原谅他人就是原谅自己。呵呵，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圣母教的教义大概意思就是如此。但你们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这些人，还真是让我没有想到。不知道你们这种做法，算不算违背了你们圣母教的教义呢？”

杨浩然这话，可是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无论是这些圣母教的圣仆，还是向川黄沙四人，都没有料到杨浩然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他这番话的字面意思不难理解，他认为小院内这些惨死之人都是在场这些圣母教的圣仆干的，而他为此感到很疑惑，因为他觉得圣母教的人不应该会做出这种事来。

小院内的人惨死，哪怕是吕武这样的不太喜欢动脑子的人，都觉得此事不应该是圣母教做的，因为他还从未见过圣母教的人用这样残忍的手法去杀人。

连他都能想到这一点，更别说是向川黄沙以及水灵三人了，他们同样觉得，这种杀人的手法不像出自圣母教。也就是说，现场这些惨死的人，应该不是死于圣母教之手。

但是偏偏杨浩然此时这番话，却跟他们心里的想法完全相反，从杨浩然的话来看，他可不是在猜测这些惨死之人是死于在场这些圣仆之手，而是直接断定了凶手就是这些圣仆，这让他们心里吃惊的同时也生出了疑惑，他们不明白杨浩然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而在场的圣仆，心里除了吃惊之外，更多的还是愤怒，因为她们最清楚不过，这些人根本不是她们所杀，杨浩然这番话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强行让她们背锅，她们怎么可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