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凌卿绾也不会告诉他，凌霄索性没有没有问凌卿绾，而是径直去了七王府。
昨日宋至诚生辰宴，卫荀虽然没有去，但凌卿绾与卫荀最为亲近，凌卿绾心情不好，兴许卫荀知道。
风风火火冲到王府，结果卫荀不在。
“他人呢？”凌霄问卫一。
“回世子的话，王爷一早便去上朝，现在还没回来。”卫一如实告诉凌霄。
那应当是皇上那边有事，把他留下了。
凌霄心想着，也未多说什么，自顾自在大厅等了一会儿。
待到卫荀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后。
“你怎么来我这了？”
看见凌霄，卫荀有些诧异。
不过他们两个关系要好，凌霄来王府倒也不是稀奇事。卫荀只是好奇，并未觉得有什么。
随口问了一句，他便坐到座椅上，喝了几口茶水。
“你呢？早朝过后到现在一两个时辰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凌霄觉得奇怪。
直觉告诉他，朝上应该是出了点事情。
“昨天晚上我便被调去宫里，一直都没有回来。”卫荀告诉凌霄。
凌霄眉头紧皱。
“我听皇上说，扶桑送来书信，说想与大越交好。”卫荀缓缓说道，语气不紧不慢。
“什么？扶桑要和大越交好？”凌霄大吃一惊。
若不是亲耳听见卫荀所说，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嗯。”卫荀点头。
“之前北周战败，提出和我们大越和亲，结果折腾了一两个月。皇上心有余悸，便派我详谈了一个晚上。”
“而且，扶桑和大越根本没有来往，忽然要与我们交好，皇上跟我都觉得奇怪。”
卫荀神情愈加严肃。
北周与大越交好一事已然让皇上有了阴影，这次扶桑主动求和，皇上十分重视。
“确实很奇怪。”凌霄喃喃自语。
“你怎么了？”
卫荀总觉得凌霄反应有些奇怪。
“我没事啊。”凌霄猛的抬头，反驳道。“我只是在附和你的话而已。”
“当真如此？”卫荀反问。
他和凌霄从小玩到大，自然了解凌霄脾性。卫荀说起扶桑要和大越交好时，凌霄反应明显不对劲。
就好像……很是难以置信。
可凌霄与扶桑又没什么来往，何至于有如此大的反应。
“哎呀，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难不成我还能有事瞒着你？”凌霄干笑了两声。
他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卫荀更笃定凌霄有事瞒着他了。
“你和我说实话。”卫荀同凌霄说道。
“我说的就是实话。”凌霄梗着脖子，态度十分坚决。
“算了，不跟你说了。”
说罢，凌霄调头就要离开。
“卫一！”
卫荀喊了声。旋即，卫一眼疾手快，立即将门关上。
凌霄在里面试了好几下都未能打开。
“你这是做什么？”
不得已，凌霄转过身面向卫荀。
“你一定有事情瞒着不和我说，并且这件事情与扶桑有关，我说的对吗？”卫荀紧紧盯着凌霄的眼睛。
凌霄越是逃避，他就越是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
“你猜错了。”凌霄无奈叹了声气。“再说，退一万步讲，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很正常嘛，又不犯法。”
“你有秘密我不干涉，可倘若这个秘密与扶桑有关，与绾绾有关，我就必须要弄清楚。”卫荀表明态度。
“那你问绾绾去。”凌霄随口说道。
卫荀眸中划过一道深意。
他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凌霄非要藏着的这个秘密真和凌卿绾有关。
“说到绾绾，我今儿个看她有些疲惫，没什么精神气，还打算来问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折腾了半晌，正事都没办。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卫荀冷声对凌霄说道。
凌霄也未多加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
末了，卫荀去了一趟凌府。
自他从北疆回到京城后，便闲少有空白日里来凌府。凌卿绾也习惯了卫荀常常夜里探望她，故而看见卫荀，凌卿绾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
“我听凌霄说，你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气，我担心你昨日在太子寿宴上受委屈，便过来看看。”卫荀语气温柔，仿佛能掐得出水来。
“我没事。”凌卿绾轻笑。“你也知道我哥哥这人，喜欢大惊小怪，我就是昨夜失眠，没睡好罢了。”
“昨夜卫一没给你送宁神香？”卫荀着急。
“送了！我还用上了！”担心卫荀向无辜之人问罪，凌卿绾赶紧解释。
“用了宁神香还睡不好，看来你是真累着了。”卫荀心疼凌卿绾。
“不说这个了。”凌卿绾并不想卫荀替她担心。
“我听卫一说，昨夜你被皇上召去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比起自己的心情，凌卿绾更在意卫荀的事。
“说来话长。”
卫荀牵着凌卿绾的手坐到了椅子上。
“扶桑这两日送来书信，说要和大越交好。”卫荀告诉凌卿绾。
“扶桑要和大越交好？他们主动的吗？”凌卿绾吃惊。
见状，卫荀不动声色皱了皱眉。
这两兄妹听说此事后的反应简直如出一辙，再加之凌霄让他过来问凌卿绾，卫荀更加笃定，此事凌卿绾也知情。
“绾绾。”卫荀回过神，一脸认真望向凌卿绾。
“我在。”
“你和凌霄可是有事情瞒着我？”
卫荀将在王府时与凌霄的对话尽数告诉了凌卿绾。
凌卿绾神色复杂，缓了好一会儿。
“你要是实在不想说，就不说。”卫荀有些心疼。
他是好奇二人瞒着的是什么事情，但他更看不得凌卿绾为难的样子。
“真的吗？”凌卿绾抬眸，与卫荀四目相对。
“真的。”卫荀点头。“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不说，我便也不过问。”
凌卿绾鼻子发酸，一把扑进了卫荀的怀里。
卫荀轻轻揉了揉凌卿绾的头。
“当初北周和大越交战，我在祖父和兄长出征前算了一卦。”
良久，凌卿绾靠在卫荀胸口，闷声将那天夜里和祖父的对话一一说给了卫荀听。
“这件事情我哥也知道，所以听到扶桑要和大越交好时，会觉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