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凌霄，沈承洲听完那五个人描述，也觉得是奶娘和张亮联手把凌卿绾弄丢的。
而他们两个，亦是被人收买，所以七个人中，正好只有他们两个现在已经不在人世。
“但是我问过宋叔，张亮是在去荆州后半个月死的，而奶娘，是前两年才得病死的。如果真是他们两个联手，背后之人担心他们泄密，过河拆桥杀了他们灭口，为何中间要隔这么多年。”
凌卿绾提出异议。
“会不会是张亮之死给了奶娘警醒？”凌霄猜测。
“可能很小。”凌卿绾摇头。“那背后之人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张亮，杀害一个年迈的妇人更是不在话下，不可能八九年过去了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凌卿绾说得有道理，几人一同陷入了沉思。
“那有没有可能，被收买的人只有一个呢？”沈承洲目光扫过二人。
凌卿绾和凌霄一齐望向沈承洲。
“张亮！”
三人异口同声。
“定是那张亮被人收买，故意趁花灯会时人多眼杂，把绾绾带走了。”凌霄气极。
“外祖，当时为什么不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让凌卿绾在外受了十年苦不说，也让背后主使一直逍遥法外。凌霄不服气。
他恨不得将他们统统杀了，来给凌卿绾报仇。
沈承洲紧紧抿唇。
“哥。”凌卿绾喊了凌霄一声。“我被丢的时候，外祖还不在京城，是由凌府派人下去找的。而且，当时那个情况，每个人都想的是先把我找到，谁有心思惦记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哪怕要调查，也是找到人之后再做调查。
凌卿绾尚且知道孰轻孰重，沈承洲怎可能不知晓。
只是奈何没找到，后头再想到调查也已经物是人非，极难再去求证。
凌霄被哽住。
是啊，当时凌卿绾走丢的时候，他已经六七岁，亲眼看着外祖没日没夜寻人，母亲也整日以泪洗面。自己居然还责怪起外祖……
“外祖。”凌霄内疚。
“没事，你担心你妹妹，为你妹妹鸣不平，我能理解。”沈承洲语气淡然。
凌卿绾知道，沈承洲定是觉得惭愧，堂堂镇国大将军，却连自己的外孙女都保护不好。
“外祖，你可还记得我最开始跟您说的话？”凌卿绾温声宽慰沈承洲。
沈承渊看向凌卿绾。
祖孙二人相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回到凌府，凌霄去了趟兰苑。
“绾绾，你……”
“我不怪娘，也不怪外祖，我不怪任何人。”凌卿绾对凌霄说道。
她知道凌霄心里在担心什么。
“我之前就和外祖说过，我之所以把我走丢的事情重新翻出来调查，并非是因为怪罪你们没有把我看好，而是想要弄清楚，我究竟为何会丢，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这才是凌卿绾的目的所在。
“我知道了。”凌霄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这事确实玄乎。我看，你是被人故意弄丢这个推测已经可以确定了。”
“我也这样觉得。”凌卿绾点头。
“既然那张亮是受人指使，背后想必还有主谋。”凌霄陷入沉思。
“你觉不觉得，此事有可能和凌楚楚有关。”凌卿绾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凌霄。
这倒是情理之中。
本来凌楚楚什么德行，凌霄就是知道的。她那般自私自利，做出什么坏事来都不算夸张。
“只是你被丢的时候，她也才四五岁，肯定不是她主使。”凌霄想了想。“会不会是她家里人！她舅舅舅母！”
凌霄正好想到，之前凌楚楚和她舅舅舅母私自见面的事情。
“是不是她舅舅舅母干的，试探过就知道了。”凌卿绾不紧不慢说道。
……
凌楚楚这些日子过得并不舒服。
因为偷凌沈氏嫁妆的事情，她虽然让知琴顶罪，自己逃过了一劫，但她偷窃的名声还是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有人对于她偷东西一事都是深信不疑。
而静妃那边，现下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自从上回静妃喊她进宫，故意让她受辱之后，就再也没有与她见过面了。
宋至诚那边亦有了消息，打算过一两个月就回来。
凌楚楚现在顾不上自己的名声如何，臭了就臭了，左右名声也不能当饭吃。当务之急，是保住她和宋至诚的婚事。
如果宋至诚与她退婚，那她就真是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大小姐！”
凌楚楚正沉思，忽然，知画匆匆进来。
“干嘛？”凌楚楚不耐烦。
“那边叫您明日去一趟城隍庙见面。”知画如实禀报。
“才过多久，怎么又要钱。”凌楚楚烦躁至极。“你和他们说，我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已经没钱给他们了。让他们这段时间别来找我。”
她自己还有一堆烂摊子没有收拾，如何有心思管别人。
“他们口信里说，这次不是来要钱的。”知画告诉凌楚楚。“他们说，将军府现在已经在查了。”
“什么？”
凌楚楚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还说了什么？”
“没了，就只有这两句。”
将军府已经在查了……这怎么可能。
此事过去十几年，整整十几年不查，这时候查做什么。
一定又是逼她见面由此让她拿钱用的伎俩。凌楚楚笃定。左右那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和他们说，我明日会去。”
虽然凌楚楚不信，但事关重大，她也怕万一这两人这次没有骗她。所以，凌楚楚还是决定见一面，确认下最好。
此时，兰苑。
凌楚楚那边动静全部落进了凌卿绾和凌霄二人耳朵里。
“果然是她！”凌霄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是不丢，她怎么可能成为嫡出小姐。”
凌霄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就是凌楚楚的舅舅舅母所为。
“哥，你干嘛？”
凌卿绾见凌霄兀的站起身，连忙追问。
“我要去抓凌楚楚！”
凌霄等不及，他要让凌楚楚现在就付出代价。
“你这时候去抓凌楚楚有什么用？哪怕报官，她只要死不承认，你能拿她怎么办？”
相比较凌霄，凌卿绾要冷静多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