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和冷给夫人弯腰行了个礼。
“无需多礼了,进去说吧!”一旁的院长说道。
待下人上完茶后,罗兰为了赶时间,直接说了:“不知院长家公子在何处?我现在就给他看看,过一会我还要去别处看一个病人!”
“姑娘真是个大忙人呐,我这就领你过去!”院长说完马上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领先在前。
在一个后院里停了下来,罗兰顺着院长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到了一抹落寞的身影站在一刻桃树下,桃花花瓣掉落在他的肩膀上都不自知。
院长和他夫人眼底隐忍着伤痛,夫人忧伤地说:“他一早就站在那里很久了,都不肯回房去!”
院长叹了一口气,转脸对罗兰说道:“这便是我儿,柳书函!”说完便走过去轻声道:“书函,我把大夫请来了,过去看看吧!”
书函这时才转过身来,罗兰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又是一个美男子!一头墨黑地长发披在身后没有束发,就那样随意飘着,高挺的鼻梁,有棱有角的的俊脸俊美非凡。一身蓝色锦袍,更能衬托出他的温文尔雅,在树下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似的。
罗兰第一念头就是这么美好的男子一辈子看不见真的可惜了,她一定要尽力治好他。
冷在一旁把罗兰的花痴样全收入了眼底,如果让公子知道又该吃醋了。
只听到书函淡漠地说道:“父亲,我不用再看了,不会再好的了,不想再折腾了!你让他回去吧!”
“公子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任何希望,往往有些希望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就能达成了呢!”罗兰听到他那毫无希望的语气忍不住说了一句。
“大夫是一位姑娘?而且听起来年纪还很小?”书函每一句都带着惊讶和不相信。
“难道公子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年纪小就不能有本事了吗?”罗兰轻笑反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而已!”书函连忙摆手解释着,温文醇厚的嗓音格外好听。
“世上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那么你可否愿意再一试,让我帮你看看,没想到你真的能好了呢?”
罗兰淡淡笑着说。虽然书函看不见,但依然能感觉到她在笑,他脑海就幻想出一幅美丽大方的女儿图。
罗兰的轻松话语似乎感染了书函,只见他卸去了周身的淡漠,变得亲近了许多,他微微含笑道。“那就有劳姑娘你了!”
院长和夫人听了都欣慰地偷偷抹着眼泪。
于是书函慢慢地走向罗兰方向,院长连忙扶着他,一众人又回到了大厅内坐下了。
罗兰靠近了书函,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冲刺着书函的鼻孔,是他有些紧张了起来,心跳加速着。
当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眼皮处时,他禁不住的一颤,罗兰马上温柔地安抚着:“别紧张,我要给你仔细看一下你的眼睛!”
书函只能收起了心神,静静地坐着让罗兰看。
罗兰把他的一只眼的眼皮翻了起来细细看着,然后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了,最后再看另外一只眼睛的,用同样的手法检查。
检查完了之后,慢慢地回到了她的座位上坐下,端起了茶喝了一口。
“姑娘,如何了?我儿的眼睛能好吗?”夫人着急安耐不住问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罗兰,期待她着她的回答,书函那撮紧的手显示出了他的期望和紧张。
“能不能好在于他的心里承受能力,我是有办法帮他治好,但是如果他接受不了那就永远没有可能好了!”罗兰沉默了一会直接说了。
“这办法很困难吗?没关系的,我相信我儿这点承受能力是有的!”院长马上保证道。
书函一听有办法治好他的眼睛心里早就狂喜了起来,连忙跟着父亲的保证用力点着头。
“倒也不是很困难,只是一个不是很大的手术,就是你们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治疗手法?”罗兰摇摇头道。
“手术?那是什么疗法?”院长不解道。他一家人都看着罗兰。
“这么简单跟你们说吧,就是要在公子的眼睛里开一个小口子,把眼睛里坏掉的眼角膜换下来就能看得见了,眼睛能看到东西全靠这一层膜的,公子因为受伤把眼角膜损坏了,所以才看不见的。”罗兰给他们科普了一下动手术的意思和眼角膜是什么东西。
“天哪,在眼睛里动刀子那怎么能行?”夫人忍不住地掩着嘴巴惊呼出声来。
还没等大家接受这个残忍的方法,罗兰又继续说了,“还有,对于我来说动刀子不是最难的,最难的就是找到那个人的眼角膜,就是要从另一个人的眼睛里取出眼角膜放到公子的眼睛里去!”
“什么?”听到这样的方法连院长都惊得站了起来,心慢慢地凉了下来。这不有希望等于没希望嘛,有谁愿意牺牲自己的眼睛来让给另一个人呢?
“如果要牺牲一个人来换取我的光明的话,那我宁可不治了!”书函强颜说道,他心中的悲凉隐都隐藏不住了。
“所以我刚才就说了,能不能治好就是要看你自己的心里承受了!”罗兰笑了笑道。要一个古代人的思想来接受这样的治疗方法真的是很难的。
大家都沉默了,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罗兰心里很不舒服,她很想问他们考虑好了没有,给她答案可以到下一站了,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我愿意用我的眼睛换我儿的眼睛,我已经老了,没有多少日子可看的了,有没有眼睛都无紧要了,我儿还年轻,不能一辈子都看不见,将来我两老都不在了,谁来照顾他呢?”夫人坚定地做下了决定,说到最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不,我不能接受娘的眼睛,我接受不了!”书函坚决地摇头,一脸的悲痛。
“那你说这可怎么办?为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个样子下去啊!”夫人用帕子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