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太子眉头一蹙，“什么工具？”
楚衍烁没说话，只是从太监拿来一盏烛火，将其置于画像背后，几乎放上去一瞬间，整幅画突然活了一般。
皇帝一愣，下意思站起来身来。
楚衍烁跟楚衍允也有点惊到了，之前看那画像就已经很逼真了，可这会儿随着烛火摇曳，那画中的人儿似乎在动，在云端间穿梭其中。
“好！好！好！”皇帝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很显然非常喜欢这副贺寿图，“《八仙贺寿图》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父皇，这八位是天上的神仙。”楚衍允把之前从谢云韶听到的典故又加工一下，引得皇帝赞不绝口。
“那你们不是还准备了第二件礼物吗？”皇帝对两人的第一件礼物非常满意，开始期待第二件了。
“这第二件，是一样食物。”
楚衍允捧着插满蜡烛的蛋糕一步步走向有点懵圈的皇帝：“父皇，这叫生日蛋糕，是人在过生辰的时候，才知道一种蛋糕，上面的蜡烛代表您的岁数。您闭上眼睛许个心愿，睁眼一口气吹灭蜡烛，您的心愿就能实现。”
很小却又很暖心的礼物。
皇帝当即乐呵呵闭上眼许了一个心愿，然后睁开眼一口气吹灭。
楚衍烁与楚衍允同时下跪：“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齐齐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今年这个生辰，是朕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皇帝开怀大笑道。。
“父皇，您还有一件事呢。”楚衍允拿起桌上的刀子递给他，“您是寿星，这蛋糕啊，要您切第一块。”
“允儿搞得这些，真是让本宫开了眼。”皇后坐在一旁，她也很久没见到皇帝这么高兴了。
蛋糕的口感已经改良过无数回了，皇帝平日不太喜欢吃甜食，可今日却被小小的蛋糕引起了食欲，愣是吃了大半块。
“兄弟几个里头，就属你们两人花样最多。”皇帝喝了一口酒，笑眯眯看向两人，“说吧，趁着今儿朕高兴，说说要什么赏赐。”
这次每年皇帝寿宴上必有的项目，谁的礼物使得皇帝龙心大悦，那自然就能获得赏赐。
“回父皇的话，儿臣想求父皇赐婚。”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楚衍烁有点激动地跪下来请求道。
皇帝一愣，突然呵呵笑了出来，指着楚衍烁说道：“你个小子，朕还没说呢，你倒是先提出来了，看来你是等不急了。”
楚衍烁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你会不明白？”皇帝哼了一声，招招手，立马就有太监拿着圣旨过来，“辅国大将军之女萧亦凝上前接旨。”
被点名的辅国大将军之女萧亦凝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走到楚衍烁身边跪下：“臣女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辅国大将军萧鸿飞之女萧亦凝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今皇六子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萧亦凝待宇闺中，与皇六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六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臣女萧亦凝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萧亦凝不顾一批昂错愕的楚衍烁，恭敬地领旨谢恩。
“父皇，您不是说，儿臣的婚配，儿臣可以自愿的吗？”楚衍烁整个人都傻了，萧亦凝是谁，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烁儿，那是之前，你现在身体不是好了嘛，再说了，你王府到现在都没有个王妃，那说不过去，亦凝贤良淑德，又是名门之后，给你当王妃，你不亏。”
“不是，父皇，儿臣……”
“父皇。”楚衍允一看就看出问题了，立马截断楚衍烁的话，朝着皇帝拱手说道，“其实六弟身体能这么快恢复完全是得益于一位世外神医，而且这位神医与六弟互生好感。”
“哦？”皇帝听出名堂来了，“这么说来？烁儿要求，是跟那位神医的婚事？”
“父皇，儿臣已经许诺过她，此生非她不娶。还望父皇成全。”楚衍烁深深跪俯下去。
“既然是神医，那哪一日让她进宫，朕验证一下，到底是神医，还是江湖骗子。”皇帝眉头一皱，似乎好心情被哥俩给破坏了，“朕下过那么多道旨意，就没有收回去的。”
“父皇，还请您收回成命，儿臣答应过她，此生非她不娶，此生也只有她一人，正妃的位置只能是她。”楚衍烁态度很坚决地看向父皇，“若是父皇不答应，儿臣就长跪不起，反正儿臣是贱命一条，死了也不足惜。”
“放肆！”
皇帝一发怒，所有人都噗通下跪吓得瑟瑟发抖。
皇帝来回走动，看着一脸苍白的六儿子，指着他狠狠骂道：“不要以为你身体不好，朕就会网开一面，你要跪就跪着，摆驾回宫！”
皇帝一走，呼啦啦一群人当然不能留在原地看热闹，只能快速遁走，生怕波及到自身。
太子今儿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原以为这一次自己输了，没想到最后还赢了，他十分高兴，准备回去跟自家太子妃好好乐呵一下。
“五哥，五嫂，你们先回去吧。”楚衍烁目光透着坚定，“要是父皇不撤回旨意，我是不会起来的。”
一直没起身的萧亦凝，侧身朝着楚衍烁磕了一响头：“臣女知道，让殿下为难了，可现在只有殿下您能救臣女的家人。”
楚衍烁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这话是何意？”
萧亦凝轻轻一笑，抬头望向楚衍烁跟还未走的楚衍允夫妇两人：“家父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但朝廷与皇上却未必这么想。如果臣女成不了您的王妃，那用不了多久，臣女一家就会被私通外地之罪论斩。”
楚衍烁与楚衍允对望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涛瀚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