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到生产的时候,怎么就动了胎气?”谢云韶蹙眉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英子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家中,没一会儿就喊肚子痛,我实在是……”
“别说了,先过去看看吧。”再怎么样,也是两条人命,谢云韶身为大夫不能坐视不理。
一进闻家,就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谢云韶眉头紧锁打开卧房门,就看到倒在床边,**一片血污已经昏迷的闻小英。
“啊,英子,你怎么了?我是娘啊,你醒醒?”霍氏立马上前死命摇晃着。
“不要再摇了,把她扶到床上,去烧点热水来,再拿一把剪子跟干净的毛巾来。”谢云韶一瞅闻小英那惨淡的模样,就知道,***,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
果然谢云韶一检查,闻小英已经流产了,连忙掏出寒玉金针企图稳定她,结果由于来得太晚,孩子没保住。
幽幽转醒的闻小英,感觉下毒阵阵坠痛,她一下子回过神猛然起身捂着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闻小英,你快躺下,你还不能动。”正在一旁写药方的谢云韶见状立马上前按住她,
“谢云韶?”如同救命稻草一样,闻小英狠狠抓着谢云韶的两条臂膀,“我的孩子呢?你把我孩子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闻小英,很遗憾。你腹中的孩子没保住。我还想问你,你是不是喝了堕胎药?”
孩子没保住?
闻小英脑海里充斥着五个字,她摇摇头一脸不相信:“不可能的,孩子怎么可能没保住。你是谢家人,一定是张氏让你把我的孩子拿掉的,谢云韶、你还我孩子,你还我!”
“哎呀,这丫头怎么回事?”一旁的黄氏立马上前将谢云韶拉到自己身后指着闻小英骂道,“人家云韶好心救你,你还要怪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谢云韶,她怎么可能救我?她恨我都来不及。”闻小英有些癫狂,她手紧紧抓着被褥,抬头看到自己娘进门着急道,“娘,你告诉我,是不是谢云韶拿掉我的孩子的?”
“英子啊!”霍氏呜咽一声上前将闻小英紧紧抱在怀中,“是娘找的云韶,是她救的你,要不然你的命都保不住了。”
闻小英一愣,而后猛然推开霍氏:“娘,你明明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命,你怎么可以让谢家的人拿掉我的孩子啊?”
“你娘没有,我也没有。我问你,你是不是喝过不该喝的东西?”谢云韶一脸厌恶地看着闻小英。
“喝过的东西?”脑袋混乱的闻小英渐渐回想起白天的事儿,“我跟往常一样坐在谢文光家门口,晌午的时候,谢文光端着一碗红糖水出来,我没多想,就喝了。”
“你说什么?谢文光端给你的?”谢云韶震惊了,谢文光那是不是对闻小英爱得死去活来嘛。
“对,我就是喝了他给我红糖水,我才……”闻小英下意识摸上肚子,脸上惨白一片,连连摇头,“不可能的,文光他为什么要害我们的孩子?”
“那你要问他呀!”谢云韶摇摇头将药方递给哭到快要抽气的霍氏,“按照这个方子,给她抓药。”
“谢云韶!”
闻小英突然一下子扯住谢云韶的手:“你告诉我,为什么谢文光如此狠心?”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谢云韶无奈冷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没了孩子,就不能如愿以偿嫁给谢文光,我……不甘心呐。”闻小英咬着唇眼神情绪正在翻滚。
“小英,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家里因为你的事情,早就在村里抬不起头了,听娘一句劝,好好养身体,不要再折腾啦。”霍氏哭得眼泪鼻涕一把。
“我不管,我一定要问清楚,谢文光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孩子?他明明那是那么爱我,还为我跟他父母大吵大闹,可现在……”闻小英说着说着也哭了。
“你这都看不出来?定是那谢文光勾搭上更好的姑娘了,你每日都到他家门口坐着,多影响他们一家呀。”黄氏翻翻白眼大声说道,“早点把你处理掉,谢文光可好早点娶媳妇进门呗。”
“不可能,我每次都看到文光在屋中苦读,哪有时间去外头接触姑娘,你不知道情况不要胡说。”
“哎呀,我的傻姑娘,人家要见姑娘,肯定要瞒着你呀,被你看到了,可不是要被吓跑了?”黄氏觉得闻小英真是蠢到家了。
“谢文光明年要参加乡试,就算他有心思找姑娘,那也是找对他有帮助的姑娘。”谢云韶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可谁家姑娘眼光那么差,看上谢文光这个穷秀才?”
“哎,云韶,你可别说。那富家千金看到穷秀才的事儿话本里多着呢。”黄氏细细想了一下,“我记得前些日子,就村里都忙着种土豆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谢老二家门口,停了很久。”
“种土豆那段时间,爹娘要下地干活,我就在家中做饭洗衣,正好那几天没去。”闻小英一下子不说话了。
“那时间不会对上了嘛。”黄氏一摊手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当面找谢文光问个清楚!”情绪激动的闻小英恨不得当场下床,被霍氏硬生生拦住。
“小英啊,你就不要再折腾了。谢文光那以后可是要当官的,你是配不上他的。”
“不会的……他说过,会八抬大轿娶我的。”
“闻小英,你动动脑子,如果谢文光真的爱你,早就在你有身孕之时,就应该娶你,可现在你孩子都没了,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还会娶你?”谢云韶用“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着她,“你只不过是他在蛮繁忙枯燥的读书生活里,一抹调味剂罢了。”
一席话,犹如一盆冷水将闻小英满腔热血浇个透心凉,她身体一歪虚弱地倒在霍氏怀中目光呆滞:“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