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旁边的梁飞帆突然大喊,手中的标枪扔了出去。远处一道血花绽放出来。朝鲜士兵发出了惊呼。
这一幕似乎给了叶明力量,他身体可以活动了,逐渐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流动。流动过后,叶明感受到的却是浑身的无力,于是就跪坐了下来。
但是周围的同学并没有叶明那么丢人,他们拿起了手中的标枪当作武器,按照刚才梁飞帆教他们的动作,十分流畅而有力地把标枪给投了出去。
对面的朝鲜士兵看见了自己的伙伴居然被标枪给伤到了,愣了好一会,然后就接受了标枪雨的洗礼。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梁飞帆那么专业,这次的标枪雨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大的伤害。等他们扛过了这一场雨,他们就拿起了刀冲向了刚刚投了标枪的大家。
大家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拿起了手中可以用到的一切东西,什么羽毛球拍,木棍,钢管之类的,大无畏地吗,从已经跪在地上的叶明的身旁,冲了上去。
叶明看见了一个学生用钢管打晕了一个朝鲜士兵;也看见了一个朝鲜士兵的刀砍进了一个学生的肩膀,血溅上了他狰狞的脸......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冲了上去支援同学们,朝鲜士兵逐渐被人海所包围,也有更多的血液流在了地上。
这是噩梦吗?可是叶明不是还是清醒的吗?可是这一切令人恐惧得不能自已的事物跟在做噩梦有什么区别?那么会不会是其实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假的,包括什么穿越,什么备战备荒......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吧。叶明陷入了虚无主义的迷茫中,不得不问自己:自己的挣扎,自己的努力,有意义吗?
“有什么意义不意义的!”叶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用痛觉来迫使自己清醒:“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应该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点!这就是我的人生信条!”
叶明摇摇晃晃地拿着标枪站了起来。在叶明呆滞的那段时间里,战局已经明了了,虽然武装队的人还是没有赶到,但无数自发上前的同学还是让绝大多数朝鲜士兵倒下了。
要胜利了。叶明内心的冰凉基本消失了,但一种奇怪的固执感又涌上了心头:我一定也要发挥出我的作用!为了不让同学的血白流!
一个朝鲜士兵见势不妙,趁着大家不注意,躬身避开人群,朝着门口跑去。当他跑出门口转右逃跑时,他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了。接下来他或许会通报上级,提请更多的士兵来围攻这个诡异的地方,然后这里的漂亮的花姑娘和各种奇怪的宝物,就会被搜刮。或许这些东西的大头都是归长官,但他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要长官的手指中露出一点点东西,让它能够尝到一两个美女的滋味,就够了。
但他的美梦终将不能给实现。他听到一声大喊从头上传来,他抬头看去,看见在阳光下,一个人翻过了城墙,手里拿着一杆枪,向他扑来。逆光的位置使得他无法看清那个人的面孔,但那枪冲他口中刺入,穿过了口腔,穿过了脊梁骨,给他留下的巨大痛苦,却是无比真切的可感。
“嗷。”这个朝鲜士兵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他已经被飞来的人压到地上了,飞来的人的人脸跟他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他也看清楚了他的狰狞的面孔。然后看见来人拔出枪,十分冷静地向着朝鲜士兵的心脏,狠狠插入。
鲜血溅满了叶明的脸。让叶明从那种奇怪的狂暴状态中走了出来。
叶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那个逃跑的朝鲜士兵就能够立刻以极快的速度跑向围墙,纵身一跃就翻过了两米多高的围墙,刚好瞄准了刚刚转弯的,嘴巴张大的朝鲜士兵,然后狠狠地把枪从嘴巴捅进去,然后在朝鲜士兵没死的时候冷静在胸口补刀。
那手中枪捅进人体的感觉。叶明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已经被大力捅插而弄折了的标枪,想到了那插入脊椎的巨大阻滞感。那种感觉有点类似叶明砍排骨或者是鸡腿骨的时候的感觉。但这次毕竟不一样,这次给叶明留下这种感觉的,是一个原本活生生的,同类!
“呕。”叶明忍不住吐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地,口腔中似乎也满了铁锈味,就像是被捅的不是那个朝鲜士兵,而是叶明自己。
叶明最后还是支持不下去了,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我们的防御体系已经很完备了!“
公诉人单良站在了主席台上,“原谅我用这已经领导小组写在公告上的句子作为开场白。”他之前一直担任政法社的公诉人,如今他也依旧是公诉人,不过他公诉的对象,不再是某个同学按照剧本扮演的被告,而变成了在一旁一脸死灰的领导们。
他觉得自己这一刻他代表了正义与民意,他知道自己的公诉表演不再是一个社团内部的表演,他如今将是为大众发声吗,为人民捍卫权利。
“20名全副武装的朝鲜士兵轻松突破了被称为‘很完备的防御体系’,进入了我们自以为无比安全的校园,给穿越者留下了3死,15伤的,不可挽回的损失。这必须要得到交代!”
单良无比冷峻地看向领导们:“为此,我将代表全体人民,向领导们提出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