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渐渐西沉,天际昏蒙蒙的,殷旭昏昏沉沉,感觉房间里的光线在慢慢的变亮。
隐约听到殿外传来打更的声响,已经是卯时,殷旭伸手摇了摇身旁的楚楚,“公主,醒一醒。”
楚楚被殷旭摇醒,睡眼惺忪道:“殷姐姐,时辰尚早,再睡一个时辰也无妨的。”
“公主,殷旭已经想到了救夫君的办法,想要上朝求见皇上。”
“上朝?女子没有召见是不可以上朝的。”
“我知道,只要公主将我带到议政殿外,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楚楚想着即便她硬闯皇宫,以他和哥哥的关系最多会将她禁足,若是可以成功救出她的夫君,他们夫妻就可以团圆。
“好!稍后命灵芸准备銮驾。”
两女起榻梳妆坐上马车朝着议政殿的方向而去。
半途,一辆马车停在前面拦住了去路,楚楚冲着马车外问道:““是何人挡住了去路。”
灵芸道:”是初云国的太子。“
殷旭听闻是二师兄,一定是师父派来的,“楚楚,你在车上等我,”
殷旭掀开门帘,冷风窜了进来,裹了裹外面的披风下了马车。
远见着二师兄萧云韬站在另外一辆马车旁,已经等了许久。
殷旭快步走了过去,找了隐蔽的角落,“二师兄,师父有什么安排?"
"师父让我护送你们去议政殿,你们只消说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前去偏殿。”
“太后的旨意?”
“师父说其中缘由无需问,只管如此说便是。”
“好,我这就回马车,楚楚跟着一起来。”殷旭已经感受到周围有人在监视她们。
殷旭再次回到马车之上,殷旭靠着马车整理披风,楚楚问询道:“表哥他有什么事情吗?“
“是师父让他来的,只消说是太后娘娘召见。”
母后召见?楚楚对这个说辞感到很不解,这件事和母后有什么关系?既然是老祖宗安排,那事情就一定有转机。
“殷姐姐,救了你夫君之后,你就会离开皇宫吧!虽然咱们只相处了一日,楚楚是很舍不得殷姐姐出宫,好像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好姐妹。”
殷旭也很喜欢楚楚,在这深宫之中还能够保持纯真可爱,是大师兄的福气。
“公主纯真善良殷旭也很欢喜认识了公主,等夫君的事情解决,皇上大婚之后,我们夫妻就会回到家乡,我们的家人都在那里,殷旭会一直祝福公主与大师兄白头永谐。”
气愤变得有些离愁的伤感,“殷姐姐怀了身孕就不要乱走,下次等楚楚出宫回去御史府看你。”
“好!”
议政殿外好多守卫把守,皇上正在上朝,福如公主走下马车,拿出手中的公主令牌,“奉了太后的命令,去偏殿等待传召。”
那守门的兵卫见着楚楚递过来的令牌有些为难,命人前去殿中通知太监总管周德全。
周德全提着衣袂奔了出来,见着公主还有身边的世子妃,“老奴见过公主殿下!世子妃殿下!皇上有旨议政殿是朝臣议政的地方,没有皇上的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楚楚瞪了他一眼,“我你个狗奴才,本宫可是奉了太后的命令前来偏殿候着,你让本宫和世子妃站在外面等着,本宫染了风寒你担待得起,世子妃腹中可是有了身孕的。”
周德福满脸堆笑,他是奉了皇命阻止世子妃进入议政殿,他若放他们进去,他就要受罚。
得罪公主不要紧,得罪皇上是要掉脑袋的,“公主,不如这样,现在正在上朝不方便,还请两位坐上马车回去,马车里面要比外面暖和。“
一直很少说话的萧云韬见着周德福在为难两女,怒喝道:”大但奴才,竟然对公主出言不逊!“
“太子爷,这不是您的初云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自奉了皇帝的命令!”
眼见着气氛变得有些冷,一直留在远处的銮驾内,萧宜君见着她们被拒之门外。
红姑从旁道:”娘娘,看来皇上是铁了心和您作对。“
”那哀家更应该将她送出皇宫,看了许久别让楚楚真的染了风寒,让马车开动吧!"
楚楚眼见着周遭的兵为将议政殿的正门围住,又不能够擅自硬闯。
“你们这班狗奴才想以下犯上吗?哀家的命令也敢违抗!”
一众人包括周德全在内所有的守卫纷纷跪地,“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萧宜君并没有让这些人起身,看着面前三人,“都跟哀家进来吧!”
大殿之内,因为右相女婿毕安之死吵得面红耳赤,事情的起因只因右相带病前来上朝。
皇上出言安慰老臣,本是平常之事,安王借题发挥提起右相家的命案,牵引出一干人等。
御史大夫沈继年自然向着外甥君洛羽说话,安王是左相的女婿,自然是一鼻子通气,表面上是帮助同僚争辩,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是在排挤沈继年,双方吵得面红耳赤。
楚天不会让朝中重臣相互猜忌,让安王得逞,“好了,都别吵了,事情在没有查明白之前不能够妄下结论。”
“太后驾到!”
众朝臣纷纷跪地高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
楚天忙不迭见礼,“儿臣见过母后!”
“都起来吧!刚刚的事情哀家也看到了,事情的原委也很清楚,皇上说的没错,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不能够妄断,朝臣之间更不能够相互猜忌。”
“太后明鉴!”
萧宜君凤眸扫过,声音沉稳有力,”哀家今日前来是为先皇完成一件心愿。“
萧太后如此说,就连楚天都有些不理解母后的想法,”不知道母后所为何事?
萧宜君从袖中取出半枚玉佩扬在手中,“在座也有很多老臣应该是见过这枚玉佩,当年先皇一直感念列侯救了先皇一命,在册封君候的那一日许下承诺,只要拿着半块玉佩,可免死一次。
众朝臣纷纷听出太后的意思,君洛羽是列侯的儿子,他是有权利享受这个承诺。
楚天原本打算让君洛羽一直待到列侯进京,没想到母亲会来这一招,难道就因为他是列侯的儿子,就要比自己这个亲儿子还亲吗?她就不怕当年的事被再次提及。
楚天故意道:“母后是何意?”
“原本哀家早就将这件事情忘记了,谁料昨日有人拿着半枚玉佩,要求哀家履行当年先皇许下的承诺。”
“别再殿外站着了,快进来吧!"楚天知道母后口中之人是何人?昨日母后并未与她见面,两个人竟然联起手来对付自己。
听到萧宜君的传唤,莲步盈盈步上大殿,“民女见过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萧宜君见着台下乖巧的殷旭,要想震慑住朝堂重臣,逼迫皇上下旨,只靠她一个民女是办不到的。
”起来吧!这一命之恩先皇一直记挂着,哀家是在为先皇完成心愿,将那枚玉佩呈上来吧!“
“民女谢太后娘娘成全。”
殷旭将怀中玉佩高举在手,殷旭感觉脚踝一痛,有东西打在了脚踝,身子前倾被楚天扶住,还好殷旭轻功不弱反应快,宁刻自己跌倒出洋相,也不愿玉佩被摔裂,先皇御赐之物若是摔烂了那就是大不敬。
楚天关切道:“你没事吧!”
殷旭忍着脚踝的疼痛,“谢皇上,民女没事。”踮着脚将玉佩送到了太后手中。
殷旭虽然没有说,任谁都看出她的脚踝受了伤,没有人看清楚是何人出手。
萧宜君没有去理会殷旭脚上的伤,伸出手接过玉佩,将两枚玉佩和在一起,“是当年的那半枚玉佩无误,皇上,既然是先皇许下的心愿,皇上也该尽孝道完成先皇的心愿。”
楚天看着那被复原的玉佩,“既然是先皇的心愿,安王这件事是你们刑部负责,此事无论是否是君世子所为,免了他一切罪罚。”
安王的神色看不出任何不喜,心中却是恨透了萧宜君,“是!”
右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老臣斗胆请皇上查明此事,不能够让毕安枉死,如果事情真的是小侯爷所为,老臣也就认了。”
安王从旁道:“右相,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皇上也没有说要结案,刑部依然会将事情查的清清楚楚,还死者一个公道。“
安王说的大义凛然,楚天甚为不满,“好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人纷纷散去,萧宜君看了一眼殷旭,“哀家已经如你所愿,还是跟着安王出宫去吧!到了刑部大牢就可以见到你的夫君了。”
萧宜君带着人离开,楚天紧随其后,脚步在她的面前停下,神情很冷,冷得让人打心中颤起,“你如愿了!”
拂袖而去,与萧云韬擦肩而过,撞到他的肩膀,脚步停了下来,“她受伤了,小心保护好她。“
楚天在提醒萧云韬小心安王,眸光朝着殷旭望去,安王已经来到殷旭近前,”世子妃咱们又见面了,可惜是在朝堂之上。"
殷旭盈盈一俯身,“见过安王,还要写过安王上次出手相助,劳烦安王下旨民女去天牢接丈夫。”
安王笑得和煦,“皇上已经下了旨意,本王自然不会忤逆,本王就陪着世子妃亲自去放人。怎么你的脚受伤了?”
殷旭颔首道:“无妨事,有劳安王费心!”
萧宜君将楚楚带走,还来不及和殷旭道别,萧云韬从身后追了上来,从身后扶住,“小师妹,好久没有见到小师弟,带我一起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