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听闻萧云韬前来告知她的妹妹在帮楚楚传话,并表明决心大婚之后萧云曦会站在自己的丈夫一方。
楚天心中有些鄙夷,母后处心积虑控制自己,没想到却是养了一个白眼狼,萧云曦的示好楚天心里面并不领情。
她认为萧云曦应是看得出自己定会成全楚楚与苏卿宸,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楚天挑眉看着萧云韬手中的酒坛,一进门就已经嗅到了酒香是百花杀,那是师父的钟爱。
“难得云曦明事理识大体,话已经稍到了,朕也领了她一份心意,至于这百花杀,师父最为喜欢还是拿去孝敬师父他老人家吧!”
萧云韬与他两个人本就不和,听他暗自下了逐客令,并未生气,“我可是连坛子都没有打开,正有心去陪师傅喝两杯,不过是顺道路过而已。”
“还不走!”
“小天,你都是皇帝还小家子气,真不知道你那里好,妹妹一定要嫁给你。端着坛子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要想赢姑姑,可要下手快一点哦!”
“滚!”
夜深人静,冰冷的月光,投下月辉映照残垣断壁,一道玄色身影窜至掖庭宫北侧的一处院落。
院落荒凉偏僻,这座院落里居住着一位被皇家抛弃的血脉,只因她是皇上醉酒迷乱,与宫女所生的孩子。
破败而冰冷的木床之上,冷风透过窗棂吹了进来,楚离与玉儿蜷缩在榻上盖着单薄的衾被,彼此相互取暖。
如今天渐渐的冷了,广储司却迟迟没有送衾被前来,这破败的院子只有她和玉儿两个女子。
楚离听到房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透过帘幔见得一黑色身影,闯入房中,楚离警惕喝道:“什么人?”
“主子,玉儿害怕!”
借着月光楚离见那身影是个男子,夜半三更男子闯入她也害怕,这里偏僻即便她喊破喉咙也是没人来救她的。
见那人影走进,楚离抓起竹枕丢了过去,那人一掌将竹枕弹开,大手穿过幔帐,大手直接卡在她的脖颈,将一枚药丸直接送进她的口中。
玉儿上去捶打撕咬,被人一把从床上拉了下来,撞到了门口的矮几之上晕了过去。
楚离挣扎口中发出呜咽,“玉儿...!”
那人已经断定她就是他想要找的人,松开了束缚, 楚离扶着被卡住的脖颈,爬到青儿的身旁,“玉儿!玉儿!”
“她死不了!不过是晕了过去。”
楚离听得那人冰冷的声音,他若是有歹念就不会说这样的话,早就迫不及待的扑上来,她认为是太后容不得她想要将她除掉。。
“你是太后派来的,你们还是忍不住想要将我杀了,就因为我是宫女生的孩子你们就要杀人?我也是先皇血脉!”
楚离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心里面却是充满愤怒。
“没有人想要杀了你,你的机会来了。”
楚离听得那人沙哑的嗓音,是故意将嗓音压低,“你是什么人?我不过残命一条,没有你们可以利用的东西。”
“你虽是先皇血脉,因为你的出身不得皇室承认,你们母女被囚禁在这里十八年,受惊苦楚。你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如今给以一个机会恢复你皇室公主的身份,让你嫁入曹家做内应。”
暗夜看不清楚离的模样,她却是悲愤的扬天大笑,“呵!当年父亲驾崩,她们可曾当自己是先皇的血脉,连见都不让我们母女见一面,我母亲郁郁而终,我跪求他们给我母亲看病,谁又曾可怜过我们孤儿寡母,如今想要利用我,就来恢复公主的身份,我是不会听从你们摆布的。”
那男子声音很冷,有着迫人的威压,“你就不怕你的丫鬟为你丢了性命,你就不怕浑身溃烂失去你的美貌。与其留在这里孤独终老,何不尝着另外一种生活。不要因为一时之气,放弃翻身的机会。”
“你好好想想这十八年所受的屈辱,想一想你母亲最大的心愿应该就是你可以认祖归宗。那曹家的儿子也是个青年才俊,你嫁过去是去享福,若不是皇上想要拉拢曹家,也轮不到你翻身。”
楚离的情绪要比刚刚沉稳了些,十八年来她的心里面都是怨恨,有一件事他却说得很正确,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够认祖归宗,而她想要的是母亲有一个名分。
“如果你们可以给我母亲一个名分,我便答应做皇上的内应。”
那人丢了一枚药丸过去,“这是解药,一年服用一次,服满三年你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切忌,三年内不可有孕,免得诞下痴儿!”
听得她的警告,“你到底是谁?”
那人口中发出一声冷嗤,“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只要记得你是一枚棋子。”
夜色朦胧,承天门门口几十辆马车停靠在门口等着进宫,卯时上朝历来如此。
苏玦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轻轻的敲马车的车窗,从窗外递进去一张纸条。
借着马车内的琉璃灯,看清纸条上面的字迹是皇上的笔迹。
告知他不必声张,凌霄会带给他一道圣旨,不要去看那道圣旨上面的内容,上朝之后自然会明了。
苏玦打开窗子,来人半掩着面,也能够看出是皇上的护卫凌霄,手中递过来的圣旨,即刻关上了窗子。
苏玦手中拿着贴着封条的圣旨,心中充满疑惑,身受皇命不敢窥探,又不知皇上是何意?唯有领皇命小心保护。
皇上正在沐浴更衣准备上朝事宜,萧宜君是一夜都没有睡,她是知道皇上私下里搞了许多小动作。
红姑见主子忧心,心里面也担心,“太后,现在派人阻止还来得及。”
“哀家没想阻止皇上,这江山本就是要交给皇上的,如果他能够靠自己夺回主动权,哀家倒是很欣慰,一个帝王若是没有野心没有危机感离灭国也就不远了,只有辛苦得来的才知道珍惜。”
红姑一边梳妆一边道:“希望皇上能够明白太后的一片苦心。”
萧宜君递了金步摇过去,“哀家知道皇上他在恨哀家早早的将他送出宫,那样是在保护他,没有那个母亲不希望儿女幸福, 皇上他必须娶云曦他的皇位才能够稳定,殷家的女儿背景太复杂不适合当一国之母。
“至于楚楚,她是哀家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心里面有人哀家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怕是楚楚剃头挑子一头热,自作多情。楚楚若嫁进苏家,进门就当后妈时间长了必然出矛盾,哀家心里面总是有些顾忌,相对而言曹家才是最适合楚楚的。”
“太后真的是用心良苦。皇上已经出手,那曹家那里怎么办?总不能够真的塞给他们一个宫女生的孩子,曹家会认为太后偏私,反将曹家推到了安王的阵营。”
“不,即便她是宫女所生毕竟是先皇血脉, 只要哀家为她验明正身收为己出,联姻不过是一个形势。”
红姑还想起了皇上的另外一个儿子,虽然流落在外多年,如今被关在地牢,同是先皇的血脉他的结局可以预见,怕是一辈子都无法翻身的。
“命人去准备吧!哀家还要会一会皇上!”
皇上到了议政殿的偏殿,准备卯时钟声想起,便是上朝的时辰。
楚天翻阅着卷宗,都是商超所要讨论的意向,最近各路诸侯似乎都不太消停,大婚的请柬已经命探子快马加鞭的传了下去,离大婚典礼还有二十日,就等着他们齐聚京城,不知道最远的君列侯能不能顺利到达京城?
宦侍前来禀告,“皇上,太后驾到!”
话音方落,萧太后已经到了殿中,楚天忙不迭放下卷宗,“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礼!哀家一会儿有要事在朝堂之上宣布。”
“母后是想宣布楚楚与曹家的婚事吧!母后急着让皇儿大婚,如今又如此着急的将楚楚嫁出去,未免有些心急。”
“皇上不是比哀家更加迫切的想要将自己的妹妹嫁给苏家吗?楚楚是你的妹妹,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去给人当后母。”
“母后,卿宸可是苏家的独子,天资卓绝前途不可限量,相比之下曹琢就要逊色得多。如今就算母后想要阻止也晚了,朕的圣旨已经下了。”
皇上的举动宜君都清楚,她要是想阻止,那圣旨绝对不会到苏玦的手上。
“天儿,你就是这样对你母后的,你以为圣旨到了苏玦手中就万无一失了。你太小看哀家了。”
“看来母亲还是不肯交出手中的权力,儿子也是被母后逼的。”
“哀家逼你,好!这件事哀家不插手,红姑,将懿旨拿给皇上看一下。”
红姑手中拿出早就草拟好的太后懿旨递了过去,楚天将懿旨拿在手中展开,上面竟是恢复楚离身份的诏书。
萧宜君见皇上神色微变,“知子莫若母,哀家猜得没有错吧!”
楚天很不解,母亲既然知晓一切,竟然没有阻止,母后是在将朝政归还吗?
萧宜君没有开口解释一句话,“红姑,咱们回宫吧,相信皇上可以处理好一切!”
“是,太后娘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