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菲若是因为他们夫妻而死,除了会良心不安,也不想看到君家与沈家决裂,夫妻两人决定留下来。
沈凌菲的身子虚弱得很,殷旭相信君洛羽,沈凌菲的纠缠只会让人更加的厌恶,还有无奈。
殷旭先去前厅将颜珩安顿好,去了君洛羽的住处,发现他的房间内有两幅寝具,看他们的行李应是同小山住在一起的。
如今两人已经和好如初,她与君洛羽是夫妻自然是要同房的,小山就必须离开这间房间。
殷旭将小山的行李简单地收拾,送到了隔壁的房间。
再次回到房间,四处打量,看着房中布置的各种小玩意,这一看就是女儿家的小心思,不用猜也知道是沈凌菲专门准备的。
殷旭看着那些东西觉得碍眼,将那些无用的东西收了起来,将房间收拾整齐。
留在房间有些无所事事,看外面的天色,天色不早了,应该为夫君准备一些吃食。
这里是御史府邸,很多地方都不是很熟悉,殷旭在院中四处走动,以便熟悉路径,一边打听厨房的位置。
殷旭去了厨房,向厨子说明来意,在厨房寻找食材,只是煮了些清粥。
端到君洛羽所在的房间,透过门扉见沈凌菲情绪安稳了许多,大概是累了。
轻轻的推开门扉,敛了步履,轻声问道:“睡了吗?”
君洛羽颔首,“刚刚睡!”
殷旭提着食盒走了进去,“夫君,我煮了清粥过来。”
许久都没尝过她准备的吃食,又有些疼惜,“你舟车劳顿的,还是要好生歇息。”、
“妾身一点都不累。”
君洛羽看着榻上沈凌菲睡了,很像两个人独处伸出手指了指隔壁,两人敛了步子去了隔壁。
殷旭轻声的将汤羹端了出来,放了两支汤匙,君洛羽知道她还没有吃,“娘子,一起吃吧!”
殷旭正有此意,将汤匙递了过去,“厨房我不是很熟悉,只煮了清粥。”
君洛羽的眸中满是歉意,“对不起,原本我们夫妻重逢该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如今却连累你一起留下来,还要小心翼翼的。”
沈凌菲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打不得骂不得,即便是她也不能够全身而退,“夫君放心,是在人为只要我们让她想清楚,一切都好办。”
君洛羽已经很坚决的表示过不喜欢她,沈凌菲就是执迷不悟。
殷旭见他一副愁眉,想要找另外一件事情冲淡愁云,“夫君,我将小山的东西送到了隔壁。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小山那孩子去了哪里?”
殷旭的意思不言而喻,今夜两人是要同住,君洛羽心中充满期待。
可是他想起了小山,“娘子,小山那孩子去城门等你,难道你没有见到他?”
“小山去了城门?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啊!”
君洛羽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小山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这么晚了,小山去了哪里?”
另一边,楚天回到皇宫,直接去了太后的寝宫永寿宫,太后萧宜君命皇上跪在奉先殿大周皇帝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静思己过。
永寿宫内,氤氲的香气缭绕,让人心生清净。
萧太后保养得宜,容貌还如二八女子的华颜,身上与生俱来的冷冽,让人难以捕捉到她的情绪。
此时的萧宜君正陪无忧老人下棋,神色从容无悲无喜,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无忧老人随意放下一子,平淡开口道:“小天已经跪了两个时辰,毕竟他是一国之君。”
萧宜君的神色很冷,“正因为他是一国之君才要好生管教,不然他岂会知道他是错的。”
无忧老人不慌不忙拿起棋子,“有些事情不必操之过急,也该放些权利给他。物极必反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老祖宗的话哀家记下了。”萧宜君旋即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和棋!”
无忧老人看着步步紧逼的棋局,“你这丫头是一点都不让着我老人家啊!”
萧宜君敛了袖口,站起身来,眼角的余光看着端坐如常的无忧老人。
“老祖宗,哀家如今是大周的太后,还请老祖宗不要干涉太多。”
无忧老人神色凝重了几分,“你是害怕你一旦放权,小天就会去对付他?这次老夫去扈洲见到了他,他在扈洲过得不错。”
萧宜君陷入沉默,眸中思绪万千,良久才道:“他过的好与不好与我何干?哀家是大周国的太后,他是小小的列侯。他要忠于他的大周皇室,我已经成全他了,从今而后再无瓜葛。”
“你若不恨他为何要对一个孩子下手,我知道那诅咒是魑魅下的,寻常的武功是解不开的。”
“老祖宗,那些陈年往事还提他做什么?如今是要促成小天与云曦的婚事,至于权利哀家会放的,哀家会证明他的生死已经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也请老祖宗回到该回的地方去!”
“来人!摆驾!奉先殿!”
无忧老人神色异常凝肃,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这母子两人小天都是一样的拧脾气。
楚天跪在奉先殿内两个多时辰,太后依然没有下令让他起身,楚天跪的腿发麻。
越想越觉得气愤,楚天从蒲团之上站起身子,“怎么说朕也是一国之君,母后这样罚未免太过分了。”
陪着一同被罚的还有苏卿宸,他见皇帝起身,忙不迭去劝慰道:“皇上,您离家出走,太后罚您在祖宗面前思过并没有错。”
“卿宸,你的意思是朕错了,不要忘了你是同朕一起离开的。”
“所以微臣在这里甘愿受罚。回到家中父亲也不会要饶过我的,依照军法军皮肉之苦是难免的。”
苏玦治军严明,和苏卿宸即将面临被罚的境遇,他只是被罚跪下思过是好太多。
他虽然很恨苏卿臣破坏他与殷旭之间的感情,他能够陪着自己去扈洲也算是忠心。
如今殷旭已经对楚天起了防备之心,他还要依仗苏卿宸将殷旭带进宫来,还有他最讨厌的萧云韬,因此苏卿宸还不能够有事。
深眸幽暗,细做思量,“朕今日就罚你在皇宫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宫!”
只要他不出宫,苏玦就拿他没有办法,“还不接旨受罚!”
“卿宸甘愿受罚!”
“太后驾到!”听到奉先殿外传来通禀,楚天忙不迭端正身子跪在蒲团之上。
萧宜君凤眸深锁,独自一人走了进来,看着神色恭敬向祖先忏悔的神情。
“皇上,你可知道错了。”
楚天睁开眼眸,“朕知错了。”
“你可知道错在哪里?"
“儿臣错在不该擅自离京,弃天下的黎民百姓于不顾,是为君之大忌。”
萧宜君冷冽眸光上下打量着楚天,“身为皇上,你不但将自己的安危与不顾,岂知你这一走,朝中人心惶惶,若不是有苏玦,还有大司马曹成寅合力震慑朝堂,安王方才不敢作乱。”
“哀家不过是让你娶云曦,就可以保证大周的长治久安,你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出去,万一有事你将你的百姓黎民置于何地?”
母子数月未见,非但没有关怀半句,却是处处指责。不是楚天不孝,是他实在无法忍受任由母后的摆布。
“朕是有错,可是母后可曾当朕是您的儿子,儿子两次遇刺母后不念,却是处处指责,朕已经十八岁了还是个傀儡皇帝,没有朕在朝堂,母亲一样将朝政打理的很好,母亲又何曾相信朕会是个好皇帝。”
“你又何曾相信过你的母后,你以为哀家想要谋夺大周,哀家是不放心你。”母子两人针锋相对。
奉先殿内突然变得很安静,萧宜君一直不放心将苦心经营的一切交给他。
“母后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朕,那母亲可以当着大周列祖列宗的面前发誓,不是别有用心!”
萧宜君口中发出冷笑,儿子竟然逼着母亲发誓,还真是孝顺的好儿子。
“只要你娶云曦,哀家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答应你回还政与你。”
琼华殿内,萧云曦得知哥哥归来,准备了哥哥喜欢的百花杀,还有上好的桂花糕。
见哥哥独自前来,相比老祖宗留在姑母那里,萧云曦扶起云袖,躬身见礼道:“云曦见过哥哥,害怕哥哥在中秋之前赶不回来,离家甚忧,再不能够与哥哥团聚,妹妹就只能够在这大周皇宫独自凄凉。”
萧云韬是最疼爱这个妹妹,“云儿放心,你的夫婿哥哥已经给你找回来了,老祖宗正在陪姑姑下棋,应是在商量婚事,你就等着做大周的皇后吧!”
这件事萧云曦并不担心,姑母想要借住娘家的力量,对她也是宠爱有加。
拿起酒坛子,将坛上的封泥敲碎,一股浓郁的酒香四溢,“是百花杀!”
萧云曦唇儿上扬,将酒倒入杯中,“仅此一坛。这可是萱儿姐姐偷偷送给我的,她说老祖宗喜欢喝,今儿只准你喝一杯。你若想喝只管将人娶回太子府中。”
云韬一把夺过她的酒坛大口的喝了一口,半坛酒已进了腹,味道醇美爽口,可惜每年就只能够产那么几坛。
他是不会为了几坛酒就出卖自己,云曦与唐萱儿是好姐妹,自然在想着她说话。
“今儿这酒我要喝,人还是不娶为妙,哥哥我自由惯了受不得拘束!还想耳根清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