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侯已经派人去搜寻君洛羽的下落,扈州城是列侯的封地,没有人敢伤害他的。
因此殷旭并不担心君洛羽的安危,去了侯府的账房,了解账目还有君洛羽平日里的开销支出的习惯。
并且建议公公下令封锁了君洛羽所有的账户不得任何人帮助小侯爷。就等着下人传来消息,再做出应对的策略。
芷兰抱着账册跟在殷旭的身后,回到新婚所在的院落,听到房顶之上传来奇怪的敲击声。殷旭朝房顶看去,是那只被君洛羽放走的鹦鹉。
“小姐,是那只鹦鹉,都说鸟儿有灵性,是平日里小侯爷对这只鹦鹉太好了,它舍不得走。”
但见那只鹦鹉听到有人说话,在房顶之上跳脚道:“纯爷们!纯爷们!”
殷旭细做观察,“我看到不像,它应该是想带咱们去见它的主人。”
另一边,君洛羽离开侯爷府,直接去了江府,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找江邵阳作伴。
江府的大门紧闭,连个仆人的影子都没有,一打听才晓得,是江府少爷兴致大好,带着全府上下的仆人去游玩了,多则半月少则十天。
江邵阳没义气的家伙,定是知道自己离家出走闯了祸,怕受连累躲灾去了。
一切就只能够靠他自己,好在扈州城里的人都认识他,就凭他小侯爷的身份,即便没有银子也可以过活,只要等上两日老爷子一着急就将他接回去了。
君洛羽肚子空空有些饿了,找了一间酒楼,早上走的匆忙并未用过早膳。
事情似乎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扈州城所有的客栈酒楼都将他拒之门外,侯爷府下令不得任何人收留小侯爷,否则赶出扈州城。
老爷子的心也忒狠了些,自己可是他的亲儿子,堂堂男子汉就这么回去也太没有面子了。
独自一人游荡在扈州的大街上腹中空空,走的匆忙没有去账房支银票,有没有佩戴饰物的习惯,那是女人才会做的。
如今身上能够换银子的除了身上的衣衫就是腰间皇家钦赐的玉佩,不如找一间当铺将东西当了换些银子。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当初还取笑江邵阳那穷鬼拿他老爹的东西来当,如今却轮到自己,正待思索间,一粗布衣衫的少年撞了他一下。
“走路没长眼睛吗!”
那少年忙不迭的赔罪,君洛羽平日里不会欺压百姓,只是今日心情郁闷。
见那少年一溜烟的跑了,“算了,算今天倒霉!”
他发现身上的玉佩不见了,那可是皇家亲赐的玉佩。
街巷的角落处,那名少年将偷来的玉佩交到殷旭的手中,殷旭付给他相应的报酬。
“小姐,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狠。”
“列侯都不心疼他的儿子,我又何必手下留情,如果小侯爷就这点苦难都经不起,这辈子都难成大器。”
君洛羽翻开包袱就只剩下两件换洗的衣衫,拿去当铺得到的是一样的回复,列侯下令不得任何人去资助他,一经发现立即被赶出扈州。
老爷子是铁了心的逼他回去,君洛羽摸着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堂堂小侯爷何曾如此狼狈过,看着面前卖包子的小摊,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垂涎欲滴,不觉咽了咽口水。
和颜悦色道:“大娘,我拿这身衣衫跟你换两个包子吃,这衣衫上等的丝绸,能够买下几十个包子铺。”
“小侯爷,您饶过咱们吧!侯爷咱们可是得罪不起!小侯爷还是早点回家,侯府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啊!”
“府里是什么都有,可是还有一个母夜叉!”
不觉想起母亲曾经的宠爱,鼻子发酸,一定是那个母夜叉出的主意,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回去就不会去,可是挨饿的滋味着实难捱。
“看!侯爷来了!”
君洛羽趁着那位大娘不注意拿了两只包子,丢下了一件衣衫,他总不能够白拿人家的包子。找个没人的地方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几口便祭了五脏庙,从没觉得原来包子也是一种美味。
“偷来的包子好吃吗?”突然听到女声传来,殷旭就站在不远处嘲讽的看着他,君洛羽很讨厌看着她嘲讽的眼神。
“老子没有偷,是拿衣衫换的。”
“就算不是偷的,你有几件衣衫可以去换!扈州城所有的银庄当铺酒楼商贩,他们怕得罪侯爷还有我们殷家,不会出手帮你一文钱,可以说你根本不可能靠自己的能力在外面生存下去。还是跟妾身回侯爷府,回自己家里没人会笑话你的。”
她口口声声劝自己回府,却是夹枪带棒的的嘲讽,“母夜叉!你告诉老爷子,老子就算去当乞丐,也不回去的!”
“小侯爷的话,妾身自然会转告给公公,那妾身就拭目以待!看小侯爷能够撑几天。”
殷旭迈着从容的步子离开,这一回她是真真正正坐了一会“母夜叉”没想到小侯爷还有点骨气,没想象的那般糟糕。
君洛羽完全放弃了当初的想法,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都是拜那个母夜叉所赐,他就不信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堂堂男儿有手有脚的,会被饿死。
扈州城西郊,如今天已经暗了下来,君洛羽走了许久,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小侯爷着实吃不消,一路找了许多地方没有人愿意留他住宿,都害怕得罪列侯,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靠在巷中休憩,隐约闻到了一股油腻的菜香味,君洛羽循着那味道而去,竟是一处破庙,一年约十一二岁的又脏又臭的小乞丐,在吃着百家汇。
那小乞丐警惕着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瘦弱男子,肤白如玉,摸样俊美得很,“你要做什么?”
君落羽站了半晌,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明明很饿了,却还是放不下尊严。索性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可是他的肚子骗不了人,
那名小乞丐将吃剩了一半残缺的破陶碗递了过去,“你饿了吧!这个没有毒的。”
君落羽看着那脏兮兮的碗,还有那脏兮兮的小爪子,嫌他脏没有吃。只是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不言语,走了一天他真的很累。
夜幕笼罩,破庙里昏暗潮湿,带着腐败的味道,君洛羽从未夜不归宿过,她开始想家,想舒适的大床。
他一切的悲惨都是拜母夜叉所赐,君洛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笔账早晚要讨回来的。
“阿嚏!”殷旭在巷外打了一个喷嚏,只感觉背后阴风阵阵泛起冷意。
冲着芷兰道:“看来小侯爷今夜不会露宿街头了,咱们也该回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