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下令赐君炜一杯鸠酒,众人唏嘘,太后萧宜君有些坐不住,被无忧老人阻拦。
太监总管周德全手中端着一杯鸠酒送到了君炜的面前,君炜看着杯中酒,赐自己一死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大周国的皇帝。
他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儿子,一段不堪回首的虐缘,君炜端起酒杯,扬在手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酒杯扬在半空,却是被人出手打落,酒液洒在地冒着白烟,却是一杯烈性的毒酒。
是殷旭出手,看着龙座之上的楚天,他要赐死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殷旭上前跪地道:”“皇上,民女斗胆, 我公公是奉了先皇的命令守着扈洲,皇上强人所难,要赐死我公公总要有一个理由。”
楚天阴沉凝肃的黑瞳看向殷旭,就知道她会出手,正好可以将她带离大殿。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抗皇命,凌霄将人拉出去。”
君洛羽上前阻止,夫妻两人一起被拉了下去,君炜的神色没有一点慌张,一会儿打起来刀剑无眼。
安王见皇上命人将一对夫妻拖了出去,这皇上是想保护殷家的丫头。
即便殷旭不出手,安王也会阻止,原本想让林淑妃开口如今看来不得不出手了。
“慢!皇上先别急着将人往出拖,要杀也要让她当个明白的鬼,皇上根本就不是先皇的儿子,而是列侯与太后所生的野种。当然要弑父来保全自己的皇位!”
安王的话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楚天早就知道安王会发难,“大胆,安王无凭无据竟然污蔑朕,忘了当年你的母亲是怎么出宫的。”
“本王这么说自然有证据,来人将林淑妃带上来。”
林静玉被人从偏殿带了进来,微垂眼睫不敢看向众人,一副拘谨麽样。
楚天应声喝道:“安王,你在搞什么鬼,随便弄一个妇人前来就说是证据。”
“皇上,她可不是普通人,她是林淑妃,当年曾为父皇诞下皇子,可怜被你母亲害的入了冷宫。祸端就是她发现了你身世的秘密。”
林静玉抬眸迎上萧宜君平静的瞳眸,她的心里面很乱,儿子还在太后的手中,她只能够用自己的性命去赌。
安王见她紧张,“林淑妃,就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林静玉稳了稳心神,“当年,是我发现了太后与列侯有染诞下一子,便是当今的皇上,我将这件事告知先皇, 却被太后诬陷入了冷宫。要想证明皇上的身世,只要滴血验亲,自然明了。”
安王慑人黑眸挑起,迫切的质问道:”皇上可敢当着众朝臣的面滴血验亲。“
众位诸侯早就是安王的党羽,纷纷叫嚷道:”皇上若是先皇血脉,是不用怕滴血验亲的。“
“对,滴血验亲!“
高台之上的萧太后终于有些坐不住,冲着林静玉道:”林静玉,当年你诬陷哀家,哀家念在你怀有身孕的情分上,替你求情你只是被打入冷宫,你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哀家可一直没有亏待你。“
“萧宜君,你也有怕的时候,今天就让你们这对母子原形毕露! 为我可怜的儿子和我这十几年来的冤屈报仇!“
安王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执,心中已经完全相信林静玉与萧宜君势不两立。
君炜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言多必失,他在等着皇上开口。楚天不悦的拢眉,滴血验亲已经成为众望所归,楚天故意露出些许无奈,看向君炜,“不就是滴血验亲!朕是先皇血脉,有什么可怕的。列侯你敢不敢当着众朝臣的面与朕滴血验亲。“
事情若是败露所有的人都会死,最好的证明就是滴血验亲,有魑魅在他不担心滴血验亲的结果。
“微臣,敢!”
“好!周德全,准备一碗清水过来!“
安王见楚天答应的太痛快,其中必定有诈,“慢!林淑妃,你去准备一碗清水过来。”
林淑妃端起安王早就命人准备动过手脚的水,里面加了一种剧毒蝎子的毒液,不管是什么样的血都能够融合,就是为了预防楚天做手脚。
楚天同样不相信安王,“万一你的水里做了手脚怎么办!不如朕与安王来滴血验亲,若是血液不融合,就证明安王不是先皇的子嗣如何?”借机将药丸拿在手中。
“皇上如此逞口舌之快也无法改变结局,除非你真的怕了。”
楚天轻哼一声,“朕也想借此机会证明朕是血统纯正的皇族!“
楚天见着安王准备的匕首,拿在手中细致看了看,他知道那碗中必是加了料的。
他要想稳坐江山,就必须除去君家父子。
一手拿着匕首,一首拿着清水,将碗内的清水,取了一些浇到了匕首之上。
“朕怎么知道你的匕首上有没有涂毒。“清水洗过的匕首看上去安心的多了,楚天将匕首递到君炜的面前,”列侯,你先来。“
君炜拿起匕首,那匕首上原本没有毒,却是被皇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涂了毒,真是最狠不过帝王心。
扬起眸见着高台之上的萧太后,今日他们的虐缘就此终结,还好儿子逃过了劫难,儿媳被带出大殿,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思及此,在手腕处滑了一刀,殷红的血滴在了碗中,如妖艳的曼陀罗,优雅的绽放开来,迅速散开。
楚天接过匕首,在指尖轻轻一划,他事前服用过解毒丸根本就不怕会中毒。
手上的极小药丸混合着殷洪滴入碗中。血液在玩中凝结不散,竟是没有融合。
匕首涂了毒,皇上和君炜都应该中毒方是,楚弗感到震惊,那水明明是做过手脚的,而且他亲眼见着两人的血液滴了进去。
楚天冰眸骇冻人心,大殿内仿若变得很冰冷,“安王,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今日是朕的大婚,你带着人公然造反,就别怪朕不客气。”
林静玉见萧宜君向她递眼色,她今日是难免的一死,“皇上,是安王她逼着我作伪证,想要谋逆!“
安王没有想到林静玉会落井下石,一掌劈了过去,他已经作了部署,就是想要夺权,“来人,将所有的人斩杀!一个不留!”
楚天命人拖住安王,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脚步所踏之地就是机关,触动脚下的机关, 青铜锻造的铜墙由地面钻出,将一行人护在墙内。
这个机关墙他可是瞒着所有的人,命人秘密修建,就是为了今天。
铜墙内,无忧老人护着萧宜君,就只剩下楚天与君炜四个人,能够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喊杀声。
呆在里面楚天并不担心,殷旭已经被凌霄暗自在其他的密室之内,至于君洛羽自然是送他去黄泉和他的父亲作伴,不然殷旭又怎么能够死心。
萧宜君见皇上神情笃定,这里面应是安全的,“皇上,外面的布局能否抵挡过安王的部署。”
“母后放心!"
萧宜君没想到皇上最后的关头还能够将君炜圈到机关内,毕竟血浓于水的父子,她已经想得很清楚,这件事过去之后,让他带着儿子回扈洲,永远也不要到京城 来了。
却发现君炜的脸色不对,此时蝎子的毒已经开始麻痹心脏,无忧老人出手护住他的心脉,“毒气攻心,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
萧宜君躬下身子去扶他,“君炜!君炜!你欠我的还没有还,不能够就这样死了。”
“你曾经问过我,是否愿意为你的儿子而死,我死了就不会再有隐患,咱们的孽缘也便了断。我只求你放过羽儿,让魑魅解除他身上的诅咒,让他可以正常的活下去。”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当年你救你一命,你还欠我一条命,你一定要还给我。”
“今生我还不了你了,来世我为奴马还你恩情!”
心口灼人的疼,黑色的毒血口中吐了出来,脸色渐渐变得青紫色。
萧宜君抱着他哭得伤心,君炜的唇舌开始麻木,他知道自己不行了,还有一句话,“忘......了............我。”
萧宜君哭得伤心,纠缠了半生的爱人就死自己的怀中,害死他的竟是他自己亲生儿子。
她是热衷权力那都是为了保命,可是儿子为了权力已经到了泯灭良心的地步。
萧宜君将君炜的尸体放下,悲愤的站起身来,看着面无表情冷漠的楚天,“啪!”的一巴掌打了下去。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个畜生!”
楚天没有动,“他不配!朕的父亲只有一个,就是先皇。你们当初就不该讲将朕生下来,是你们的错,是你们不各自任命,私下偷情才造就今日的局面,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萧宜君气的身子在发抖,“我真后悔将你生下来,要知道你是这样无情无义,你出生的时候就将你掐死!”
无忧老人看着争吵的母子,“都别吵了,外面还在打仗,要想着如何善后,然后将列侯下葬,让死者入土为安。”
楚天依然一脸冷漠,他对这个父亲没有一点感情,更多的是怨恨,如果当初他肯带母亲离开,就不是今日这样的结局。
“师父,是列侯一家,为救皇上为国捐躯,朕会风光大葬!不会亏待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