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上次悠尘突然出现在桃林打乱计划,他早已将龙珠的能量尽数吸纳,哪还会让她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扰人清梦。
唯一的机会便是趁着她熟睡的时候动手,他知道,只要她一睡着,即便有人将她大卸八块再重新缝合,她也不会醒过来。
“乖乖睡吧,以后我会记得你的好,你不是说自己没有什么价值吗?如今你可以了却心愿了,从此以后,我是为自己活,也是为你而活。”竟有点不舍,他凝眸微笑望着她。
舒展的眉忽地收拢,她梦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吗?他有点想知道她临死前做了什么梦,转念一想,自己何时变得优柔寡断了。
狠下心来,他伸手探向她扁平的胸口,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蠢丫头,你再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他的手刚刚按住她胸口,她猛地捏住他的手臂,用力反转,他听到骨骼正咔咔作响。忍着痛抽出手,她紧握的铁拳狠狠击向他胸口,她定是将全部神力凝聚,他完全招架不住,旧伤更添新伤,顾不得龙珠,他抚着几乎爆裂的胸口仓皇而逃。
从头到尾,她都紧闭着双眼,不像是装出来的,以这蠢货的资质,没有这种阴暗的心机。
他斜倚在床上,额面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这重创险些将他的元神打出来,这丫头的神力不容小觑。
脚步声仿佛从天而降,“是谁?”他警觉地坐起来,没有应答,脚步声近了,灯火忽地暗了一下又开始变得明亮。
床边何时竟立着一人,他暗叫不妙,那人张开僵硬的双臂,跨上床,将他死死地压在身下。
这蠢货到底是怎么了,平时睡觉都老老实实的,怎么现在竟会……
他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受伤的手臂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撕开衣襟,先是长袍,接着是内衫,从未有这种可耻的经验。
她闭着眼,双手处于迷糊状态,她似乎是在挑拣什么东西,在面前晃了晃,转而伸向他胸口,狠狠地捏了一把,窒息的痛楚令他冷汗直流。她喉咙里发出怪异的笑声,嘴角还露出莫名的笑容。
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新奇的梦,如此真实,真实到令她觉得太不可信。
爹爹图昭派人抬着一只巨大的箱子进来,她先是闻到了烧鸡的香味,紧接着,箱子里溢出浓郁的酒香,人间的美味仿佛都被收纳进来。她满怀期待地打开箱子,里面竟然全部是她喜爱的东西,不计其数的锦衣华服,烧鸡美酒,还有哥哥从人间带来的陶罐,一件件扒出来,扔到一边,再拎起一件,扔掉……
他很想制止她这种流氓行为,奈何她的辣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先是在他的胸膛上揉来揉去,接着,魔掌渐渐地向腹部滑去。
烧鸡,她迫不及待地捧着咬了一口,这鸡肉有些老,不过味道倒是很香,竟然还带着一股子清雪的香甜,她忍不住又再舔了几口。
春光乍泄,活色生香,这是几世修来的福?细腻且微凉的肌肤,指腹触上去的时候,凉
凉的触感窜进心里去,这精实白嫩令人欲 念 勃 发的上半身,为何如此真实?
“我在干什么!”她猛地张开眼,发现自己跨坐在他身上,他满眼幽怨和委屈,嘴唇红肿,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她不自觉地伸手碰了碰,那红肿的双唇?方才舔了又舔咬了又咬却怎么吃不进肚里的烧鸡?难怪会有清雪的香甜。
怎么会?到底是怎么了?她立即捂住嘴巴,以免狂跳不止的心脏会从口中蹦出来。
“我也想问你在干什么!”他完全不抵抗,任由她压在自己身上也一动不动,根本就是一副从容赴死的表情。
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如此完美线条流畅的酮体,生平第一次见。涎水顺着嘴角滑下,徐徐地滴在他胸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帮你擦干净。”她胡乱抹了几把,忽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清醒的状态,顿时吓得从他身上翻滚下来,正要连滚带爬逃出去。
“站住!”他拽住她的腰带喝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解释一下吗?”
杞萝回过头,尴尬地咳了几声,脖间到额头都烧得滚烫,她也想知道为何会做出这种兽行,可他明明是堂堂的男子汉,为何不反抗?莫非?他也是半推半就,春心躁动?
“你瞎想什么,我根本不会对你有意思,即便是我不幸被你霸王硬上弓,你也只能得到我的肉体而得不到我的心。”他懒洋洋地说道。若是放在从前,他定会跳起来朝她的天灵盖狠狠戳下去,现在却安分坦然得过分了些。
“你真的不想解释一下吗?”他瞅着她,眼中透着古怪难解的神色。
解释?如何解释?难道告诉他:宝贝儿啊,我只是做了梦而已,一切都是梦惹的祸,完全跟我没关系啊没关系!他信吗?谁会信啊!他一定会认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 淫 魔,吃干抹净还找各种理由搪塞事实真相。或许还会在她胸口挂一个大牌子,上面用粗黑的大字写上“我是淫 魔”,好让众神来观摩……
“呃……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睡着后呢,感觉到有人偷袭我,还趁机摸我胸,虽然我知道自己干瘪瘪的,但是那贼人竟然不嫌弃,可见他有多淫 贱多饥 渴……”他的脸颊微微抽动,望着她微笑说道:“嗯,是啊,然后呢?”
“然后我当然就还击啦,说来还真是痛快,我用尽全力将他打得落荒而逃,后来,我听见我爹爹在叫我,我就跑过去,爹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只大箱子,里面装着一大堆的宝贝啊……”
见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她垂下不住晃动的双手,弱弱地问道:“我说这么多,你真的相信吗?”
他哼了一声,微笑道:“相信,当然相信,可见你做梦的功夫已经达到最上乘的境界了,可喜可贺。”
她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呵呵笑了两声,饶有兴趣地向他讲解道:“才不,我这是最基本的,熟睡后能听到周围发生的一切是为第二层,梦中元神出窍四处游荡是为第三层,也就是最高境界,我身体也跟着走动,完全就是小儿科嘛……诶,如果你不喜欢听,我立刻就出去。”
他的如水黑眸已经升起熊熊烈火,连眼底的一汪春水也被烧得沸腾,再不走开,只怕会被烧得遍体鳞伤,她已经感觉到浓浓的杀气正想自己飘过来。
“二殿下,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会爱上你,而你也一样,所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可好?我保证今后不会骚扰你,我,我到醉云坡去住,绝对不骚扰你……”
“行了,我没那么小气。”
“多谢多谢,那我就下去了。”
“等等,你还是先帮我找一身衣裳来。”
她朝他*的上身望去,他的袍子和内衫丝丝缕缕挂在身上。天哪!自己到底是有多禽兽啊,可是她更加疑惑的是为何他竟然会任由着她胡作非为?他没有动歪心思,难道另有隐情?
刚刚踏出门槛,忽地听到身后“噗通”一声,杞萝连忙回头,木冉歪倒在地上,口中涌出鲜血,她猛然一震迅速奔过去扶住他的肩。
“二殿下,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又涌出一口鲜血,俊美的双眸黯淡无光,脸色青灰得可怕。
杞萝急忙架着他的胳膊,好不容易将他拖上床,刚刚躺下,他又挣扎着坐起来,“你出去,出去,我要疗伤,你别打搅……打搅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微,头紧靠着她的肩窝,她感到温热的液体正缓缓流向锁骨,前胸后背都开始变得黏腻起来。
“二殿下,我帮你,我帮你疗伤。”
她担心他的状况,心中竟有些难过,平时连见他一面都觉得厌恶,如今这抵触情绪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不安和怜惜。
她紧紧搂住他*的腰身,他的身子愈见冰凉起来,忽地又无比滚烫,“二殿下,你告诉该怎么做……二殿下,你醒醒啊,快醒醒……”
他被她摇得七荤八素,喘着气说:“你先放下我,待我打坐时,不得有任何外界干扰,你在一旁替我护法,差不多两天之后就可以痊愈了。”
依照他的指示,她站在一旁定睛看着他,见他痛苦难忍的表情,她也跟着难受起来。
……
两天时间里,杞萝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生怕他会突然出现意外,然而他却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又过去一天,他还是像木头一般端坐着。
“二殿下?”她伸手探他的鼻息,他猛地睁开眼,直直地瞪着她。
她微地一怔,伸手就要打他,他捏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怎么?担心我了吗?”
“谁担心你了,我只怕元神回不来,我会被人说成是罪魁祸首……”
“那你为何会流泪呢?”
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脸颊上冰凉的液体,是啊,为何会流泪呢?
“因为你心里已经有我了。”他站起身,颀长而诱人的身子竟令她不敢再直视,她别过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别过来,我心里只有悠尘哥哥,我……我跟他的红线是连在一起的……”
一听到悠尘二字,他心里掠过一丝不悦,转过身躺回床上,拉过锦被盖住身体。
“好了, 我没事了,你出去吧,还有,我叫你,你要随叫随到。”
“……二殿下,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蒂圆已经好了,你说过等它恢复以后并将它驯服,你就放我走的,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滚下去吧,真不想再瞧见你这幅丑样子!”
他听到她低微的啜泣声,心里微微有些刺痛,她不过是猎物,如何能对猎物动情呢?
扭过头去,见她垂着双肩缓缓跨出门槛,她有点失神,差点被绊倒,他暗叫小心,然而,这提醒始终只是在心里。
“我恨你,不守信用的恶霸!”
她以为自己很隐秘的抱怨和咒骂却被他听得真切,她说恨他,这样也好,没有恨,动起手来,也不会有太多顾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