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怡和方菲都觉得杨子俊不管怎么说,肯定解释不了自己的那只手为什么会突然痊愈,但是出乎两个人预料的是,杨子俊最后把自己那番话说完之后,林静怡和方菲两个人全都觉得吃惊不已,因为两个人都觉得杨子俊说的这番话似乎真的很有道理。
两个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中间的过程全都想了一遍,觉得似乎还真像杨子俊说的那样,在这个过程当中,不论是林静怡还是方菲,关于杨子俊伤情的报告都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两个人根本没有亲眼看过杨子俊的伤势。
而杨子俊那种不墨守成规,善于利用突发事件的性格,利用这种事情为自己的电影宣传造势,是十分有可能的,也是十分合理的。
就在两个人快要被杨子俊那番说法给说服的时候,林静怡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感觉有哪里不对。
她把整件事情从前到后仔细捋了一遍,一下子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昨天她带着两个医学博士来给杨子俊检查的时候,那两个医学博士全都说杨子俊的伤势非常的严重,而且口气不容置疑,甚至对杨子俊的伤势恢复情况非常的悲观,甚至认为杨子俊最后可能会落下终身的残疾。
这两个医学博士都是自己带来的,而且他们替杨子俊检查伤势的时候,杨子俊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机会跟他们沟通,让他们帮自己说谎,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两个医学博士和杨子俊之间的关系非常的恶劣,甚至最后演变成水火不容的程度。
这两个医学博士简直就和杨子俊势不两立,肯定不可能替他遮掩或者去说谎,而且如果两个医学博士提前知道杨子俊那只手没有受伤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去和他打那个赌,因为明知道会输的赌局,就算是再傻的人,也不会去赌。
想通了这些之后,林静怡并没有去和方菲沟通,而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杨子俊,意味深长的说道:“杨子俊,你这张嘴真是太厉害了,能说会道的程度简直超乎我的想象,如果不是我的头脑转的稍微快那么一点点的话,很可能我也被你骗过了。”
方菲非常吃惊,她转过头看着林静怡,非常不解的说道:“林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杨子俊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谎话,是故意骗我们的吗?”
林静怡点点头:“正是如此。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
杨子俊觉得一阵心慌,心想林静怡这是想到什么了,难道她真的识破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谎话?不对呀,刚才我已经仔细思考了好几遍了,她和方菲谁都没有仔细看过我的伤势,怎么她就不相信我的话呢?
“诶,林小姐,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能说会道呀?”杨子俊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我刚才明明说的就是事实。
不然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手会恢复的这么快?要不然你就说说你凭什么怀疑我,今天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看到杨子俊有些心虚,林静怡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抱着肩膀,脸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你不要再做最后的挣扎了,你的西洋镜已经被我戳穿了,再表演也是没有用的。
既然你想要知道理由,那我就把自己侦破整个案件的过程给你讲一遍,也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方菲立刻来了兴致,目不转睛的盯着林静怡,期待她赶紧说出怀疑杨子俊的理由了。
杨子俊也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向林静怡伸了伸手:“有能耐你尽管使出来,但是如果你的理由和证据不足的话,你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和名誉损失费,不然休想让我放过你。”
“没问题。”林静怡爽快的答应,然后开始缓缓地解释自己为什么质疑杨子俊,“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本来是天衣无缝的,只不过你漏掉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杨子俊和方菲同时开口问道:“什么细节?”
林静怡微微一笑,卖了一个小小的关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这个细节其实非常的简单。
你们难道忘记了吗?昨天我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医学博士来,这两个医学博士就是王博士和李博士,虽然他们两个的医术不怎么样,来到这里也没帮上什么忙,反而添了不少的乱,还差一点把杨子俊气死。
他们在医术上没有什么特别高的造诣,但是这两个人毕竟是名牌大学的医学系毕业,在医院里面工作了也有几年的时间,做一个简单的检查他们还是有能力完成的吧?”
杨子俊额头上的冷汗不易察觉的流了下来,心里也怦怦乱跳,心说林静怡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这个细节连刚才我说那番谎话的时候都忘记了,结果她还记得,这要是让她把整件事破了案的话,那我该怎么解释自己的伤恢复的那么快呀?
方菲的理解能力虽然比杨子俊要差一点,但是听到这里,她也明白了林静怡想要表达什么,于是她反复的转过头看杨子俊,希望从他的表情上能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林静怡继续说下去,中间没有一丝丝的停顿:“首先这两个医学博士和杨子俊你根本就不认识,而且他们两个和你之间还闹了很多的不愉快,以至于最终你们甚至打了一个非常无聊的赌。
就单单拿这一方面来看,这两个医学博士于公于私肯定不会去帮你圆谎,你的伤到底有多严重,他们肯定会如实的说出来。
而当时他们检查完你的手之后,说出的那些话,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吧?
他们对你伤势的恢复非常的悲观,甚至认为你今后会成为一个残障人士,而且他们还打算利用给你治疗手的机会从我这里多赚一点钱,这些事情都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你就算想抵赖都不可能。”
方菲吃惊的张开嘴巴,非常佩服林静怡,觉得她的脑袋太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