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被拉到太后的宫殿,婧微太后让人拿了膏药,亲自为他擦拭,满眼心疼。
太后跟司徒渊讲了许多,又唉声叹气说她老了,以后去了留下渊儿怎么办。司徒渊只是听着,却没说话。倘若不是他眼中的机灵,这样年纪的孩子,却不动不说,会让人以为是傻子。
直至日落西山,吃过晚饭后,婧微太后才差人送他回去。
良辰宫内,他刚下辇,便一溜烟跑到良妃的门前,门口的侍女想拦住他,却被突然出现的白色倩影给拦住。
司徒渊见是冥莘,行了个大礼:“徒儿拜见师傅。”
冥莘让他起来,伸手牵肉肉的小手,:“你父皇从早上到现在都在这你母妃这儿。”
司徒渊不说话。冥莘也沉默着。直至到了院中,无人之时,冥莘那双眼深沉:“你也晓得,如果你父皇经常来着,别人就不敢明着欺负你和你母妃。”
肉肉的小手松开拉了一下她的手,抬头问:“师傅让徒儿带着母妃今早去摘花,是为了让父皇看到母妃?”
醉翁之意不在酒。
冥莘俯身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牵他起来:“聪明!今早细雨朦朦,你母妃沾湿了发丝的样子当真是娇柔动人,啧啧啧……也难怪你父皇今晚舍不得离开。”
冥莘抬头望着皎洁的月光,眼里尽是狡黠。
不一会,冥莘缓过神想起什么,松开他的小手:“你先回房,让丫鬟姐姐们帮你洗漱睡觉吧。”
“还不晚,师傅能否教渊儿下棋?”
冥莘蹙眉,却耐心:“今夜为师有重要的事要做,下次再陪你。”
司徒渊仰头露出天真的双眼:“比跟渊儿还重要的事?”
“嗯!”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道:“关乎商楚国的国运之事。”
“我听闻,天师可以根据观察天象来预测国运,师傅也是观察天象?”
似乎有些赶时间,冥莘已有些不耐烦,走了两步回应他:“可以这么说。你自己回去,师傅下次来寻你!”
说着,她匆匆离去。
小胖墩站在假山旁,傻愣愣地望着白色的身影离开,自言自语道:“今早皇奶奶出手好重,也不知母妃现在怎样了。”
踟蹰片刻,便又朝良妃的房间走去。
良辰宫内,灯火昏暗,司徒渊走不太稳,却又因为一个人而感到害怕,特别是望见院子深处的黑漆漆的树影,他便发梀。
所以不自觉地加快步子。直至接近院子,看到灯火之时,才缓了缓脸色。我跟着他一同飘进良妃的院子里。
侍女站在一旁,还有司徒祁盛的随身太监也守在一旁。
寂静的夜,房里传出良妃娇媚的*声,这声音让我一怔,瞬间脸红耳赤。
司徒渊则是先蹙眉,而后很是紧张地往前小跑,还未靠近却被侍女拦下了,那侍女行礼阻拦:“七皇子,良妃已经睡下了。”
“你胡说!”司徒渊鼓着肥嘟嘟的脸颊:“母妃在哼哼叫,容儿肚子痛的时候也是这样,母妃现在分明很痛苦的样子!”
我抚了抚额,替那侍女发愁。那侍女一脸无奈,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哄他:“良妃是在做噩梦了。一会就好。”
司徒渊瞥了眼房间,里面烛火摇曳,他紧张得就要哭出来,指着房间:“里面有光,母妃还没睡!你快说,母妃是不是受伤了怕渊儿担心,所以不告诉渊儿?”
侍女哭丧着脸:“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放过奴婢?你母妃并不是受伤,只是……总之,皇上也在里面呢!他们正在做一件很好的事!”
良妃南磬倏然提高声贝,司徒渊哪里会相信,一把将她推开,就要大喊“母妃”,好在德公公眼疾手快,将他的嘴巴掩住。
司徒渊扭着胖嘟嘟的身子挣扎,德公公哀求道:“小祖宗,皇上和良妃正在兴头上,你这么闯进去扰了好事,苦的可是奴才们,小祖宗就饶过奴才们!”
“唔唔唔……”司徒渊肉肉的小手掰不开公公的手,脸蛋憋得通红,甚是可爱。
直至那侍女也走过来,哄他:“七皇子,你现在若闯进去,皇上会不高兴的!”
小胖墩突然不动了,公公松开他。哪知他一溜烟,就往房门跑去。
小胖墩这一推门,还不闯祸?我正替他担忧,周围的景象突然迅速扭成一片,变得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里,我隐隐听到有男子的声音:“还没醒吗?”
是女子卑微的应答:“王爷,冥姑娘似乎被梦靥靥住了。”
男子的声音更加清晰,似乎还有檀香扑鼻:“看来是要醒了,你出去吧。”
女子诺诺道:“是。奴婢告退。”
而后,“吱呀”的开门声。
一条白线,紧接着我眨了眨眼,才看清这里的情况。楠木床顶,红色的床帐异常刺眼。
迎面的男子笑道:“你醒了?”
这男子分明就是刚才要弹我额头,让我昏过去的人!
我以最快的速度将拿起瓷枕头砸了过去。后者眸子一惊,旋身躲避。
我跑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瓷枕头破裂的清脆声音。重重的开门声和枕头破裂的声音把门口的侍女吓得惊叫一声,皆是可怜兮兮又满眼恐惧地望着我。
其实,在我推开门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风和日丽,院子里十分原生态。再回头,只见那风度翩翩的男子还站在床边。这一刻,我才发现,周围竟全是古代的场景。
男子十分平静,嘴角带着由衷的笑意:“冥莘啊!怎么还那么调皮?是不是又想出去玩了?”
冥莘?叫我吗?
我愣是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你……你是叫我?”
“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冥莘?”他笑了笑,“若是有,只怕这天下就不太平了。”
稍稍冷静,我道:“我不是冥莘。”
说完,我又惊了一跳:冥莘?是那个小胖墩皇子的师傅?冥天师?!他们怎么会认为我是她?
男子先是转身拿桌子上的铜镜,走到我面前,让我看镜子里的自己,道:“我已经帮你找回身体了。”
“!!!”我眸子颓然睁大,不可思议。
震惊地抢过他手里的镜子。摸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镜子:“怎么……怎么回事?”
我的脸,竟变成梦里冥莘的模样!二八芳龄的稚*样。再看看这双手,修长好看,皮如豆腐般细腻光滑。
低头看看一身衣裳,也是古装。
如果说我被整容了,可怎么可能连身段和岁月的痕迹都改得面目全非?难不成是穿越了?穿越到梦里?还是说穿越到古时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崩溃地跌坐在地上,他笑得有几分邪意,似乎很欣赏我脸上目瞪口呆的表情:“别告诉我,你连我都忘了?”
“!!!”我该认识他?
我眼里闪了闪灵光,而他蹙眉,却不恼:“嗯……你果真是忘了我,那么,你晓得这里是商楚国吗?”
“!!!”商楚国?我已经进了商楚国?可为什么我会变成冥莘?我猛然起身,激动地朝他走近,抓住他的手:“我怎么进来的?柠檬他们呢?”
“方烨放水太夸张了。罗庚玄古阵一只僵尸都没,就说你闯过此阵法了。”他在我身上上下一番打量:“凭你这不到一成的修灵,还不被妖姬和鬼王抓了去?”
“!!!”这话……这男子是知道我不是商楚国人?
还有妖姬和鬼王,他们为甚要抓我?
他又道:“至于你的朋友,估摸方烨已经安排好他们的去向。”
连着都知道!眼前这男子到底什么人?!
如果他没说谎,他们都已经由方烨接应,那长胜和陆宁宁自然不会有事。可魏斌和纪灵珊就很难说了。倒是不怕方烨对魏斌不利,只是纪家之人命中不该大富大贵,若是大富大贵,必会折寿。如果纪灵珊撑不过所谓的命,魏斌也会受牵连。
我稍稍冷静,思忖来龙去脉。命运让我来到这里,而种种迹象,都告诉我,这里便有我要的真相。
那遇到眼前人是不是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冥莘……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咳咳……”
他提醒,我没缓过神,他又提高分贝干咳了一下,我才发现我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忙松开:“抱歉。可是你为什么要将我带进商楚国?”
他走到椅子旁,坐下,手在桌子上敲着,说的漫不经心:“因为你想来,我便带你来。”
“……”说得好像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予一样!
这时,门外传来侍女弱弱的禀报:“王爷,夫人们又打起来了。”
夫人?又?打起来?
男子眉头蹙了蹙,十分头疼地扶额。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一阵喧哗。继而,女人们的胭脂水粉味刺鼻。
一道炫光朝这边射来,门外的侍女一挥袖子,竟挡住那一招。
门外的女人对骂。
“你竟敢袭击王!”
“卑鄙无耻!故意躲开我这招,栽赃陷害!”
“我哪里栽赃了?招式是你打出去的!”
“你不躲开,我会打到这门上吗?”
“我又不傻,还站着让你打吗?”
……
那侍女,两位吵架的夫人,居然都身怀修灵。我惊讶地问:“商楚国的人都有修灵?”
他摇头:“夜王府中的人都是我带来的,自然有修灵。”
说完,他无可奈何:“从前你在府中的时候,我立了七八个夫人,后宫也是一派祥和。可如今,我已经将能休的都休了,留下这两位暖床,依旧挣个你死我活!现在,你应当知道我为什么急着把你找回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