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虽然生下来了,可唐夫人始终不承认这母女俩,柳定远迫于无奈只得拜托自己的好友,羽林军前任主将长孙绍代为照顾这母子俩,这长孙绍是个仗义之人,虽然内心也不满好友的这些所作所为,但最终还是答应照料这母女俩,甚至那位燕姓女子去世之后,她所留下的女儿还是由长孙绍夫妇一手抚养长大,故此后来长孙无情成年之后就主动提出改姓长孙,并将长孙绍夫妇当做亲生父母孝敬,算是报答对方的养育之恩。
由于从小在羽林军中长大,养成了长孙无情好武的性格,长孙绍夫妇起初只是教她一些简单的功夫,让她强身健体,必要时能够自卫也就是了,可后来他们发现长孙无情天赋异禀,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于是长孙绍便将自己所学是倾囊相授,故此长孙无情十几岁时其实力就已经在羽林军中是出类拔萃。
另一方面柳定远对于这个私生女一直心存愧疚,总想着弥补,他曾几次试图让长孙无情认祖归宗,可总是迫于唐夫人的压力而宣告失败,无奈之下柳定远只要将自己平生武艺是统统传给这个私生女,希望她将来有所成就。
长孙无情对于这个父亲其实一直颇为反感,觉得自己母女的悲剧他要负主要责任,故此终生不肯相认,原本她连柳定远的武艺都不想学,后来一方面是由于养父母的规劝,其次柳定远的武艺也确实高,长孙无情生性好武,对此也不能说是毫不动心,故此最后才勉强接受。
别看柳定远人品不济,武学上的修为是真高,长孙无情在其点拨之下能耐是突飞猛进,最后身兼羽林,天刀两大派之长,成为了如今羽林军中公认的第一高手,据说其修为已经达到了剑魔的境界,和虎贲军的史彦并称“鹰爪双绝”。
关于这些罗天宝之前都曾听父亲,师兄等人说起过,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长孙无情今年按说也得二十七,八了,但不知是天生丽质还是保养得法,看起来就像二十刚出头一样,左脸上戴着半边面具,据说是以前在战场上左眼受了伤,故此反感她的人背地都叫她“盲长孙”,但这非但没有影响到她的美貌,反而增加了一股独特的神秘感,配上另外半边美艳异常的脸形成了一股别样的魅力,就连罗天宝见了也不禁心中一动。
罗天宝长于京城,又是镖行出身,美貌女子也见过不少,但能与长孙无情相比的还是寥寥无几,最难得的是对方骨子里透出的冷艳高贵,仿佛对周围人与事都漠不关心,这有时反而能更加引起别人的兴趣。
“兄弟你看的那么出神,是不是喜欢她?”此时一旁的计百达忽然小声说道,弄得罗天宝是有些尴尬。
“哪有?”
“最好如此,这个长孙无情美则美矣,可是人如其名,据说除了养父长孙绍以及羽林军中的同僚之外,对别的男人都是不假辞色,之前好多王孙公子追求她,结果全都无功而返,兄弟你要是迷上她恐怕是要失望了。”
罗天宝闻听这番话不禁颇感意外,看了看长孙无情,只见她和自己父亲对话确实感觉态度冷漠,给人感觉似乎是在背书一样,毫无感情,联想到她自身的经历,这种事似乎也不难理解,只是罗天宝内心忍不住有些隐隐同情长孙无情。
“嗯,装腔作势。”此时一旁的宇文长风又嘟囔了一句,罗天宝知道三师兄眼高于顶,连自己都看不上,更别说是长孙无情了,而且据他所知早年西燕与虎贲,羽林两军在边境上没少交锋,素有仇怨,故此宇文长风这反应也算是情理之中。
此时罗大宝已经大致听明白了长孙无情的来意,所谓恭喜林云飞父子相认当然只是个由头,羽林军这次的真实目的还是想劝说林云飞出山为朝廷效力,除了一套为国为民的大道理之外,也许下了高官厚禄,但林云飞是不为所动。
“长孙将军,朝廷的一片美意林某感激不已,不过别看江湖中人抬举我,又叫我武林圣主,又是什么天下第一,归根到底我就是一介武夫,出不出山对天下大局都无足轻重,如今我们父子刚刚团聚,我就想着享享天伦之乐,别的事是实在无意过问。”
长孙无情闻听是冷冷说道:“林堡主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又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今叛军倒行逆施,生灵涂炭,您就忍心看着天下人处于水深火热而不顾?更何况您名声在外,叛军也不绝会置之不理,您真觉得自己能够置身事外,坐观成败?要是哪天叛军对您失去了耐心,只怕你既便是天下第一也难以独善其身吧?既然如此还不如为朝廷效力,大家齐心协力保家卫国,平定叛乱。”
长孙无情这番话题目正大,而且入情入理,林云飞一时也不便正面回绝,当时只得笑道:‘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如此大事林某也不能轻易决定,还望容我考虑考虑。’
长孙无情其实也明白林云飞是在搪塞自己,但眼下己方也不便向对方过分施压,当下长孙无情只得说道:“既然如此还望林堡主早做决断,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今天就此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何必这么着急呢?吃完饭再走吧?”林云飞闻听不禁客气道。
“不必了,诸位日后再会。”要说长孙无情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说完便冲众人拱了拱手是告辞而去。
“哼,摆什么臭架子!?”长孙无情等人才刚走,宇文长风就不禁冷笑道。
罗大宝知道他就这么个脾气也没在意,只是凑到林云飞身边小声问道:“爹,您对这事究竟是怎么想的?”
林云飞闻听不禁一乐,反问道:“我先问问你,你对如今的局势怎么看?”
“我?我还年轻,这种大事哪说得清啊。”
“没事,这里又没外人,你就说说嘛。”
罗天宝微一沉吟:“按说当今朝廷衰败,尤其是圣上晚年贪图享乐,大兴土木,老百姓是颇有怨言,这样的朝廷原本不值得一保,但叛军那伙人更不是东西,烧杀抢掠是无恶不作,这些我跟二师兄回来这一路上是亲眼所见,所以要我说咱们还是帮助朝廷平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