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啊
从二哥会所出来,基本上算是灰鼻子土脸,差点撕破脸。大家高兴而来,败兴而归。更主要的是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李鸥跟陈群和张崖栋几个主要创作人员小聚一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屡屡,感觉,里面有事。不是想参与项目这么简单的事。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小孩,就敢在二哥的会所里,公然叫板陈群,太有点匪夷所思。
陈群跟赵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玩在一起,大家的变化也不是很清楚。虽然不怕,但是总有个人盯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几个人决定先把项目放放,不着急启动,让大家放松下。陈群去看看事情到底是怎样,再说。于是分头跟其他人说下,把中午发生在会所里事讲下,大家都理解。都是有身份的人,年龄都不是小孩子,受点委屈,忍忍就过去。在没有完全必胜的把握前,还是韬光养晦的好。毕竟,国家都这么干,个人为什么不能。
二哥会所内,也有几个人在交谈。
赵哥,年轻人,还有两个,一个中年瘦子,骨相玲珑,这种面相的人基本上是军师或参谋什么的。古代叫师爷。另一个中年人,看着像是个武夫,身体精壮,干练。
年轻人说:为什么,总是年轻人起头,因为大家都坐着不说话,气氛很压抑,年轻人都沉不住气,所以,都是年轻人做开场白。
他们什么意思。
小坦,问题出在你身上。
为什么。
你不该出场的。
什么。
你去找陈群,就是本末倒置的事,而且,你说话,容易让人误会,会让陈群以为你在叫板他。
陈群算什么。
你不要动不动就看这个不服气,那个不顺眼的。陈群家里还是很有能量的。
他家的老头不是早就不在吗。
那门生故吏。人家陈群家里还现在彻底脱离政界,出来经商。就是不想把香火给断掉。让别人都记着他们的好。你还以为什么。
他们家那是没人,没有出息人。
屁话,党内斗争那么多次,陈群家都毫发无损,真以为没人吗。小坦,你还年轻,气太盛,有些东西看不到。
我是年轻,可是,咱们就说这个事吧,他们现在的意思很明白,不带我们玩。
人家为什么要带你玩。天下的好东西都是你的吗。你借着几个煤老板被坑的缘故进场,本来就是两可的说法。更何况,你当时的态度,说出去,谁还乐意带你入圈玩。
不要再说小坦,他还小。你看没看出来,这个项目实际上是那个叫李鸥的在负责。
咱们的人也说:是李鸥的点子。其他人都是在做具体的事。陈群不过是跟着起哄而已。
那这样,关键不在陈群那里,而是在李鸥身上。
可惜,咱们的人才进去没多长时间,很多东西没接触到。
这就是他们那个行业的特点。每个点都是分开的。各管一摊。最后,汇总。
刘东海不是内定的导演吗。他会不会知道些。咱们有人可以接触上他。
接触谁都没有用。东西全在李鸥的脑子里。
李鸥不好接触到。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帮人保护他的很。他成天也是到处乱转。属狗的,待不住。
仝洁不是一直在那里吗。
只是一个女朋友,说不上多重要。
幸运女孩。真的很幸运吗。
幸运个屁,要我说:会所里的那些小明星们才叫幸运。只要跟上一个爷,一辈子就幸运的很。
仝洁的身价报纸上不都算出来,大约有10亿身价。
10亿的漂亮妞,10亿在煤老板眼里还叫钱吗。
第2天,应姿的姐把那个煤老板也请到公司,把事情跟他说清,顺便看下,煤老板什么反应。果然,煤老板的神情很不自然,满嘴若若的嘀咕。
李鸥看着不忍,关心的问,怎么啦这是。这次没合作成功,还有下次吗。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兄弟加革命同志。我可是可以看出来,你老哥可是有故事的人。给我们讲讲,我们做电影的人,就喜欢听故事。这也算是我们在生活中汲取素材吧。
煤老板说:兄弟愿意听,我讲讲。我姓方,80年代初,就开始进入这一行。我们那里穷,几辈子都是过不下去的破落户,搞煤矿也是靠山吃山。
最初,是跟着村里人烧土焦。没什么技术,就是在地里挖个大坑,然后,把煤填进去,周围垒上一圈石头,点火烧。
后来,政府说污染环境,不让烧。谁烧抓谁。
我就把大坑建在山旁边,靠着山,上面用耐火板盖着,偷偷的烧。
派出所来查,看到我的,我就跟他们说:这是从北京学来的最新,最实用的烧土焦法。再往派出所送点粮食什么的,这是就过去。
后来搞大,就跟人包煤矿,变成乡镇企业家。
被人盯上,我们就跟他们耍硬的。像村里的流氓无赖什么的,挡在我们的车前头,不让我们开矿。我们就开着叉车,铲车满地头碾他们。真压死几个,就没人跳出来。村干部,直接到他们家门口,找几个农村的泼妇骂。到处交朋友,香的臭的,能用我的煤的,不管是什么来路,都交。喝酒喝大发,就吐,有的时候吐出来的真的是血,就这样还是天天喝。就这样,硬挺到现在。现在形势好,我们都挣的锅满瓢满的,就想脱掉这身皮,当当文化人。
方老板也是不容易。
这个世界上干什么容易。
对。昨天中午,我们在二哥的会所,碰见几个年轻人。领头的是个瘦瘦的,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说是什么祝前书的堂弟。张嘴就是要接管我们的项目。这个人,方老板认识吗。
方老板苦笑道,说:这是怨我,是我的不对。
为什么,怎么就怨你。
小兄弟和大姐大,我看你们很实在,做事很讲究,不是真坑我的钱,那我就说下。
那个小子真的姓祝,祝小坦。祖上几辈子的人都是我们那的人,在山西也算的上,根基很厚实。这次,他们家老二是个能人,北大毕业的,脑子好使,点子多,而且,笔杆子强。不知道怎么搭上一位大佬,被调到北京来,在首脑旁边里任职。
据他家的小子,听你们说:就是昨天先进门的那个年轻人。祝小坦,他说:要把我们一个省出来的聚在一起,搞个联谊会,还是商会什么的。就是大家抱团做事。谁有事,谁帮忙什么的。前几个月,有好几个人找到我们同乡,说是什么投资电影,电视剧,收藏一类什么的。不仅能有收益,还能有名气赚。当时,举的例子就有你们公司的电影。
这等好事,当然,很多人就去投资,我没赶上。可是,前几天,有人说:投资黄摊,人找不见
,打电话也不回,后来,直接不通。估计是藏在哪里。而且,钱也找不到在哪。报警,警察说是诈骗团伙干的事。让我们等消息。
后来,就发生大姐大来找我投资项目。我整个流程跟下来,觉得很正规,不像是骗子,就跟你们合作吧。说起来也没几个钱。晚上,跟同乡在一起吃饭,喝大之后,把这个项目跟他们提下,当时是想出下风头,可那几个人不这么想,至于他们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太清楚。然后,就发生昨天中午的事,真不好意思。
这钱,我还是放在这里,不管你们用来做什么项目,都算我投资一份。算是给诸位赔罪。
应姿的姐看着李鸥,说:你怎么想。
放我们这里没问题,当做投资也没问题,这份你和我们签的合同,继续有效。我想问下,这个祝家跟那个二哥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知道,你要是问别人,他们不清楚,但我们几个都是知根知底的,这真不是秘密。那个二哥就是真正的祝老大家的二小子。跟祝小坦是一个曾祖父。祝老大的爷爷是56年授衔的开国大将之一。战争年代改的姓,那时乱,不敢说出去,所以,山西的祝家就当没有祝老大爷爷这一支。祝小坦的爷爷实际上是老二,但是,一直以老大的名义对外说。
最困难的那几年,不是也被打倒吗。全家被下放到什么穷苦地方。是祝家一点点接济才活下来。
困难年代过去,他们又帮着祝家一点点起来。那个祝前书前些年还在北京待过。混的不错,受二哥的指点,回山西搞煤矿,现在趁点钱。
不过,他们不是祝家老二攀上的那个大佬。祝家也一直没有动用过他们这边的关系。两边的感情不错,但听别人说:他们是出于什么忌讳,关系没有走到明面上来。
哦,原来是这样。这下清楚的很。李鸥装作已经洞晓一切的神情,说:这个项目我们还是会做,只不过放一段时间,你,也不要着急,安心做你自己的事。等风声缓缓之后,我们在启动这个项目。
行,我这里没问题。在北京这里待着,觉得挺没意思的,是个人就能把我们拿捏住,不自在。我还是回去,多挖点煤,挣些钱好。
大哥有这个心思,我这里也提前给你透点底。回去,煤生意在2008年前一定把自己给撤出来。中间这几年可以玩大点,这是民营煤企最后的好日子。再往后,国家一定会限产限量。
真的。
嗯。
方老板坐在那里认真的想着,过会儿,才说:那钱我就当是我的咨询费,你们怎么花都行。你的话我记着。等以后,你如果来山西,记得来看我。我先回去,还有很多事情忙。说完,跟李鸥他们握握手,离开。
李鸥把方老板送到电梯口,再次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刚才说的那个时间节点,生死攸关。但是不要扩散出去,小心隔墙有耳。
方老板点点头,说:知道。
回来,李鸥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世界,蓝天白云,阳光太阳。这么美丽的世界,为什么要有人跟自己过不去。你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我一小屁民,只想安生在这个世界。可是麻烦却自己找来。苍天选择我,你这个苍天真的有眼吗。虽然,自己的存在就是逆天存在,但是,真的要逆天而战吗。自己能怎样。
刚才陈群说:那个姓祝的年轻人打过来电话。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