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安坐下继续吃自己的小包子,往嘴里塞了一个,皱眉。
吓得三七半死,“有毒你还给咽下去?快吐出来!”三七慌了神,伸手就要掰他的嘴。
兰心安咕噜咽下去,一副很忧愁的样子,“太咸了,咕咕咕骗人,说这是糖。”
三七松了一口气,却口头上故意骂他,“干脆咸死你好了,年纪不大,心眼却比藕还多。
敢情这小东西是早就知道里面装的不是药也不是毒,所以才故意逗弄他来着。
兰心安撇嘴,“谁让你抢我东西!坏糖葫芦!”
想了想,将小包子放着汤水里洗了洗,然后继续吃。
三七有些无奈,进去找顾君安了。
“陛下,已经办妥,只是那些得来的东西物件要如何处理?金银倒是好说,只是其中有不少珠宝古物!”
“暗中送去变卖了就是!”
三八跟着左统领去时,发现“星耀刺客”已经被截杀,似乎是山贼悍匪所为,东西都被一劫而空。
不到两日,那些被抢的赃物便出现在黑市上,散散落落的被变卖了。
整个西洲皇城里都知道星耀刺客斩杀皇帝不成,拿西洲朝臣出气,杀人劫财闹的人仰马翻。
更巧合的是,路上又遇到悍匪,两两争斗,星耀刺客被截杀,财务被抢。
朝臣对星耀的愤怒到达了顶峰。
若刺杀皇帝他们还能忍,可如今都朝朝臣下手了,刀要落着自己头上,他们自然是急了。
“陛下,星耀此举,是无需再忍了,他们如此三番两次挑|衅,刺杀陛下,辱杀我西洲朝臣,这不是就是想搅得我西洲不得安生吗?”
“此事还尚有疑虑,这星耀的刺客杀几个朝臣做什么?”有人发出疑问。
“还能做什么,祸乱我西洲,搅浑了水好浑水摸鱼!”几个大臣争吵个不停。
顾君安看着他们言辞激烈的在争辩,甚是满意。
冷声道,“诸位大人也无需急,朕被刺杀了多次,这不也安然无事吗?这朝中这么多人,也未必下次就轮到你们头上去了!
顾和煦此时站出来道,“回陛下,臣倒是觉得此番星耀所作所为,不过是为着之前魏家的事。
众所周知,之前的魏丞相是宋尤走狗,后畏罪自尽,从中牵连出不少事情来。而这李家和张家,那都是和魏家一事有牵扯的。”
众人一听也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由着他这么一引,倒是都往这方面去想了。
韩将军道,“陛下,不管是何动机,这敢行刺陛下,伤害我西洲朝臣便是不能容忍的。臣觉得这实在不可一退再退,该做好不打无准备的战了。
诸位大人也不想,头上日日悬挂着一把刀吧!今日死的张家李家,那明日呢,难保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顾君安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却故意道,“诸位大人觉得韩将军说得如何?”
“臣觉得韩将军说的有理。”
“臣亦是!”
所有大臣跪地表态,再无人敢跳出来说个不字。
散了朝,瞧着朝中大臣都胆战心惊的。顾星河和顾和煦往后宫方向走。
顾星河,“这些老东西,轮到自己有威胁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上心,之前也不见他们有多着急。”
顾和煦,“这刀扎着自己身上才知道疼。”看了他一眼,“你跟着我干什么去?”
“去看热闹啊!”顾星河。
“我看你不是想去看我折磨顾子衡的老娘,是想看人比花娇的人去。提醒你一句,老七的心思向来是最阴沉最心狠的,如今可比不得小时候,你离着她远些。否则惹了不必要的麻烦来!”
顾星河一愣,随后笑,“四哥你瞎操心什么,她就一个小屁孩而已,我能对她动什么心思。再说了,也就老七能看得上她,还将她当宝贝似的疼着护着。”
顾和煦,“那你为什么,这么些年不见娶什么正妻?”
顾星河立刻严肃了起来,“我没正妻,可不代表我没女人!我侧妃都七八个,更别说是妾侍,倒是你,孤家寡人的,还有脸说我?
昨日我还听人说你喝醉酒了,大发了一顿酒疯,一直嚷嚷着什么阿凉的,阿凉到底是谁?凉糕吗?”
顾和煦听到阿凉的名字,神色明显冷了下来,面上都是阴郁。
“你说什么?”
顾星河转头就跑,“我什么都没说!”
顾和煦站着,瞧着他跑远了却没去追。睨了一眼正午的太阳,独自喃呢,”这天气可真好,心却冷的发抖!”眼里带着化不开的浓雾悲伤。
他大抵是一辈子都见不到阿凉了吧!
顾星河到凤临宫的时候,兰清浅正在远远的看着兰心安念书。
“顾小五,你今日怎么得空进宫了?”兰清浅问,似乎她长大了,顾星河便与她生分了不少。从前顾星河是最爱去七王府找他闹事的。
为此,她没少弄的顾星河满身是伤。
顾星河听到她那句甜滋滋的顾小五,便乐了。
“四哥非得拖着我来的。我如今都快三十了,儿子姑娘都有了,还喊什么小五小五的!”长泽元年四月初五的时候,顾星河的妾侍生了一对龙凤胎,哥哥就叫顾盼至,妹妹叫顾盼月。
兰清浅道,“你就是七十了,我也要叫你顾小五来着。”
很多年后,顾星河的王府里添了个小丫头,排行第五,大家都叫她顾小五来着。成了顾星河心尖上的女儿,明明长相不出众,也不够聪明,可却是王府里最得宠的。
只为他最盼望的就是,当年叫他叫顾小五的丫头。
“顾老四又去折磨他的乐子去了?”宫里人都知道,四王爷常爱进宫,去的只有从前他母妃住的露月阁,或者是去那冷宫也不如的昌平宫,折磨那宣贵太妃。
兰清浅他们过去的时候,顾和煦正在拿着一壶酒喝着,对面则是一座新修的高台,高台上真有人唱戏,唱的演的正是那日顾子死的情景。
宣贵太妃衣着破旧,青丝换成白发,被绑着凳子上,拼命的挣扎着,嘴里哭着喊着,“子衡,我的儿啊,我的儿!”声音悲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