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还大刺刺的提着的香囊晃悠了两下,“王爷,真巧,你也戴了一个?”
顾君安的醋意漫天飞,三八看出不对劲转头就默默走了。
三七作死谁也拦不住,他还尚未娶妻,可不能早死!
三七不怕死的还凑过去看了看顾君安的,“王爷,你这绣的是什么,一只橘色的猫?”
顾君安睨了一眼他身上的是兰草花一物,倒是与其他人的差不多。
嘴角顿时愉悦了起来,清冷的声音里不免的透露了几分傲娇。
“你这香囊上绣的俗不可耐,看来只有本王的是用心做了。”
他身上香囊这只猫,可不就是他送的小橘猫吗?只不过现在长出了大橘为重的气势,团的跟个球似的。
兰清浅准备去的时候,大师兄等人已经在等着了。
“九公主,大师兄帮你提一些吧!”瞧着她瘦弱的身板扛着一大袋的东西却健步如飞,轻而易举,大师兄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和|谐。
兰清浅,“师兄不用,一点也不重!”像这样的包袱再加十倍也是轻而易举的。
三七也扛着一个,不过比她的小了很多。
顾君安跟着他们出来,特意和大师兄说了一句,“劳烦先生照顾小九了。”他似乎从不求人,去说这样的话,可却愿意为了小九多一分稳定去放下语气求人。
大师兄有些受宠若惊,立刻道,“王爷严重了,她是我同门,也算是师妹。来之前,师父和师姑就多番交代了,务必照顾好她。”
顾君安才点点头,过去捏了捏她的脸,“凡事以自己为重,不要逞强。”
“好!你回去吧!”兰清浅摆摆手,将自己带的东西扔在马上上,翻身上马去了。
“大师兄,衡先生怎么特意派了你来跟着我?”之前抽签的时候,她也听白院长说了,几个弟子下山救助疫病的安排都是由衡玉成安排的。
按理说,大师兄经验多,为人沉稳,他会放在自己弟子身边才是。
大师兄笑,有些不好意思,“大抵是师姑是师父那闹了一会,要求不许抽签随意分,指定要让师父将我放着你身边。”
“我师父?”
“是,别看师姑平日不靠谱,这危险紧要关头却比谁都向着你。这么多年,师姑赌着气,还没开口求过师父什么。
那日我还听见师姑和师父说,他能为着他母亲欠着魏夫人的情谊做出不厚道的事情来,怎么不能为了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偏帮你一些。
这么些年,师父大抵是觉得亏欠师姑的,别说这个要求,就是比这个难上十倍百倍的师父也会答应的。”
兰清浅忽而就想起了从前,她师父眼里含泪满是倔强的说,“我才不要他一丝一毫的好,我就是要让他欠着,欠着我一生一世的情意和遗憾,到死都记着。”
可到头来,她师父为了她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执念。
因疫病严重,隋州内外的县城都封闭隔绝了,怕其他沾染了疫病的人再传出去。
兰清浅他们到隋州的时候,发现满地的狼藉,各种锄头菜刀棍子乱丢着,地上还有些血,各种臭鸡蛋烂叶子。
大师兄给封城的人看了书信手谕,这才让他们通过的。
“这是怎么了?”兰清浅骑着马背上和旁边的人聊天。
“隋州城里各处闹事百姓弄的,隋州疫病严重,现在没病的,得病的都想逃出去。
朝廷府衙下了命令,是封死的,任何人不得进出。这不就闹起来了,已经好多次了,若朝廷再不派人来,只怕是闹的更严重了。”
兰清浅道,“你们放心,朝廷已经派了人来救治疫病,也会有军队赶来驻扎帮你们守城的。”这个时候,疫病严重的地方自然是要封死了,否则还不知道传到哪里去。
进入隋州,大部队就开始分了人马,按着之前的布置去了。
魏涟月从马车里看见兰清浅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样子。恨恨的握着拳头,心里暗暗发誓:兰清浅,我一定让你有去无回,等着瞧吧。
文远城里......
四周静悄悄的,活人都看不见。
兰清浅和大师兄带着十几个人去了,发现府衙空落落的,似乎已经许久没住人了。
“府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全都死了?”
“姑娘你们找人啊,得去城东或者城西,整个文远城里的人都基本堆在那块了。县大人和他那些手下,早在一月半以前就跑了。”一个衣着破烂的乞丐远远的看着他们。
“跑了,擅离职守他不知道是砍头的大罪吗?”县官跑了,那谁来主持大局。
“害,生死由命,自己都快没命了,还管什么砍头不砍头的,反正都是要一死。”乞丐麻木道。
“这城里的人都死了大半数了,剩下的都是得病的,只是分个轻重缓急。
看你们应该是朝廷派来的人,若要找管事的,就去城东找那个金大大夫去,现在城里的事情都是他安排来着。”
乞丐说完话,又慢悠悠的回去躺着晒太阳了。
十几人的队伍又直奔城东去了。靠近城东的时候,便隐约能听到哼唧声,说话声。
往前走去,四处都躺着人,乱哄哄的,情况比他们之前预料的还要严重。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来人了来人了,好像是送药材来的,快请金大夫人出来。”
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穿着麻布衣衫,青丝发白的男子快步走出来,“你们就是朝廷派来救援的人。”
大师兄点头,“是,我们就是朝廷分遣下来隋州救治疫病的人。这位是九公主,我们几个都是乾坤明学院的学生,另外几位年长的是皇城里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
金大夫激动连连,“那就好,那就好,隋州总算是有救了。上次朝廷派来的那些人算是什么大夫,瞧着死的人多了,自顾自的跑了!”
兰清浅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金大夫,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得病的吗?”
“是啊,城东这边是病重的,我亲自负责看管,城西那边是病稍微轻些的,就让我徒弟在那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