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匕首,齐言默默地甩掉了手上的虎血,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巨大尸体,此时的他心中虽对之前的战斗有着隐约的感悟,可更多的却是屠戮生命后那沉重到令他有些喘不过气的负罪感。
感受着齐言心中无比复杂的情绪,白晗在他身后几次张口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道“快把伤口处理一下,血流的太多你身体里我的气息和能力都会变弱的,然后好好回忆一下刚才的战斗,那是你突破的契机”
还没等齐言回应白晗就蹲在了蛮虎尸体边上“匕首给我一把,我要快把它处理了,不然时间久了还可能引来其它东西,虎肉,虎骨,爪牙,皮毛和很多器官都分开,这蛮虎虽然战力一般但它身上几乎所有东西价值都还可以,这两天都能卖出去的话应该可以赚个一千妖币,算是收获颇丰了”。
听到这话,刚刚靠到旁边树上准备给自己胸口上那几道狰狞伤口抹药的齐言连忙跑了过来“主人您怎么可以沾手这种事,这种事我最熟练了,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好”说完都不给白晗拒绝的时间,将手中的药胡乱往伤口上一撒就拎起匕首忙活了起来。
真的只是片刻,齐言就将蛮虎尸体各部分一一分解装进了戒指之中。
回到集镇,齐言以十斤虎肉在集镇坊市内换到了一天的摊位,在坊市内二人摆摊倒也放心,这里本身就有人维持秩序,而且就像早上那时,二人狼妖的身份在北域还是有一点微妙作用的。
而且这一摆摊他才知道这蛮虎出产的各种东西有多抢手,不管是入药、滋补还是炼制妖器在小妖层次都算是上乘,齐言这摊刚出不到半天就一件不落的全卖出去了,唯一可惜的是那张本来价值颇高的虎皮在打斗过程中被他划得实在是太惨了折价了不少。
黄昏,二人就拿着八百妖币交回了摊位,二人逛了一圈买了一些伤药和在野外会用到的东西就离开了坊市,摸着手上的戒指齐言心疼得差点没哭出来,刚刚到手的八百妖币还没捂热乎转眼就只剩下四百了。
本来像齐言这种修为用的伤药是没这么贵的,按他买的量顶多也就是
一百出头,但他是人修,一般妖族用的伤药他是不能用的,会引起各种不适反应,所以就只能买那些稀有药草自己回去捣成药液来用,二人都不懂炼药,这真的就是最笨的笨办法了成本高,效果比起普通伤药还没有一丝的优点。
本还想着要改善生活,像以前一样天天给自家主人做好吃的,但现在看来他就连在旅店刚开的两个单间一天三十的钱都付不起几天了。
房间内,齐言躺在陌生的床上,当下未来无数的事情在他脑袋里转了又转,良久,他不再去想这些琐事,转而想起了白晗的话,回忆起了今天那场厮杀,回忆着今天在那蛮虎身上无数次的切割,回忆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惊险至极的闪转腾挪,回忆着那光是掌风就能在自己身上留下数道伤口的拍击……
想到这里,齐言的思绪忽然一顿,掌风……
次日清晨,白晗刚刚走出房间就是一愣,低头看着坐在自己门口手里鼓捣着什么的齐言惊讶道“齐言你一晚上就突破了”!?
听得出来,白晗早就预料到了齐言这次的突破,但这所用时间之短是真的远远超出了她的预估。
白晗不由得低喃了一句“一夜悟道,跨入出尘……”
对于齐言的突破白晗的脸上却是浮现了一丝愁容“这下可麻烦了,收拾一下,咱们马上离开,那两柄匕首是我很早之前用的,虽然对你来说硬度不错也很锋利但终究是普通的武器,法器对人修的重要性越是修为高越是明显”。
听到这些齐言想要说些什么,但白晗根本却是丝毫不给他机会道“别看你已是出尘,但若是与同境界的妖修厮杀你的赢面真的是很小,所以这几天咱们要在影人注意前尽量多的去赚点妖币,然后找个稍微大一些地方隐居一段时间让你稳定修为才行”。
“本来应该让你现在就静心稳定修为的,但你一夜悟道实在是太突然了,你的修为肯定是藏不住,这镇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四转的大妖势必会有麻烦缠身,所以这现在咱们需要马上离开这里,你现在的修为对付这一带一般的蛮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这段
时间就先在野外生活吧,等到个大一点的聚居地再想办法弄一柄像样的法器吧”。
白晗一句接一句的急促话语轰得齐言是晕头转向最后呆呆地点了点头二人就离开了旅馆。
荒野,马车上,齐言在离开之前快速的去了一趟坊市直接将自己手里的钱花了个精光,先是花了将近一百妖币买了一些手里没有的药草,后又想到要直接前往一个大型坊市路途遥远就又花了三百买了一匹有着蛮兽血脉的马和一辆精致舒适的新马车。
可这没走多远狠狠拎着齐言就有些后悔了,买的这马是什么品种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在坊市的时候他生怕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修为,找到一个买马的妖修他就直接问他要了这体型较大耐力和力量都是最好的马。
可他是真没想到这马这么难搞,本身他比起普通的重型挽马都要大上两圈,身高至少有二米五,体重一吨半开外,此时的齐言连出尘境的威压再加上用着神力强化自己力量才勉强镇住了这匹以耐力和耐力见长的蛮血挽马。
擦了擦没一会就已经一滴滴不断落在自己腿上的汗,齐言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身后车厢内的白晗。
“别看我,我也没驯过马”白晗撇过头去显得心情很是不好。
看到白晗这幅样子,齐言半天都没敢说话,许久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对不起……主人……”
“你知道那钱是我想留着给你买个法器的吧”?
听到白晗的问话,齐言又是沉默了好一阵才怯声应道“知道……”。
看了看齐言,白晗似乎是不愿多说,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那下次就不要自作主张,让开”就拿过了他手中的缰绳“你去里面待着,用最短的时间稳定修为,然后尝试怎么使用你那新的道”。
看着白晗和一被她拉住缰绳就变得无比温顺的挽马,齐言下意识就要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白晗回眸轻瞟的一个眼神,一个他第一次见到的充满怒气的眼神,瞬间将他吓得缩着脖子溜进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