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从皇宫出来以后,就开始了对白酒的疯狂酿制,并且安排人在洛阳附近建造酒肆、酒舍等贩卖的途径。
并且将白酒的价格设在五百钱一壶,这比普通酒的价格还要高了三四倍有余,这还是贾诩深思熟虑后的。
一方面是贾诩发现经过他请来品酒的人对白酒都赞不绝口,纷纷表示愿意重金购买。
二者这好歹是皇帝的酿酒之法,若是太低未免有些不敬。
贾诩深谙经营之道,他在贩卖之前,每隔几天便会请洛阳的达官名士品尝,请他们多多推荐,并告诉他们贩卖的时间。
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各地的酒肆开张了,一坛坛白酒被摆在柜台上。
洛阳的酒肆开在了最繁华的街道上,贾诩今天亲自来此记账,想看看结果如何。
门口的小厮大声吆喝。
“各位爷都来看看了,刚酿好的白酒,当今皇上亲创的秘方,晚了可就没有了。”
在这种噱头下,酒肆很快来了客人。
小厮趁机抱出一坛酒,打开封盖,一股浓郁的酒气立刻飘散到街道上,吸引来了更多人。
其中一些客人还是之前贾诩请来品尝的达官名士。
“贾兄,我等这一天,可真是望眼欲穿呐,你每次就拿出那么一小壶,快,这次先给我来十壶。”
“我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浓烈的酒香啊,也给我来一壶吧。”
“别挤我,直接给我来一坛。”
酒肆前的人吵嚷了起来,柜台上的白酒开始飞速减少,但是人反而越聚越多。
不少人买到酒之后,迫不及待就品尝了起来,汉代的寻常酒不过是粗有酒气,刚刚有点酒味罢了,很难醉倒人。
但是白酒力道就不一样了,不少人刚喝了一口,脸色就涨红起来,先是喉咙传来的火辣感,然后就是醇厚的酒劲,差点栽倒在地上。
但他们还是大呼过瘾。
此时有一个矮小的文士路过,此人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腰间还挂着个酒葫芦,闻到酒香味的他也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他拉住其中一人,嘴一咧露出满口黄牙,笑问道:“敢问这位大贤,你手中的是什么酒啊,竟然如此醇香。”
男人看矮小文士面容奇异,不自觉缩了缩手中的酒壶,指着酒肆道:
“这叫白酒,就在那边,据说还是皇帝创的酿酒法呢,五百钱一壶。”
“皇帝创的?”矮小文士眼睛一眯,继续道:“那我倒真要尝尝。”
说完拱手答谢了一下男人,也走到酒肆前面开始排起队来。
人数减少的很快,一会儿就轮到了矮小文士,小厮抬头一看,也被旁边的面容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要打几壶酒呢。”
“一壶即可,就打到这葫芦里。”矮小文士回应了一声,把葫芦一放,手开始往怀里掏去,小厮也勤快的为他打酒。
很快酒葫芦就被灌满,但是矮小文士从怀里掏了半天,也只掏出了三百钱出来。
矮小文士也有些尴尬,他抬头充满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在下所带的钱路上用光了,能否暂时赊欠一下,改日我在还来。”
小厮愣了一下,这可是朝廷开的酒肆,你敢来这赊账不是嫌命长吗?
“你没钱买什么酒啊,真是,等你有钱了再来买吧。”小厮翻了翻白眼,接着便要把酒在倒回来。
矮小文士急忙阻拦,他握住小厮的手,摆出一张笑脸道:
“兄弟莫急啊,明天便是洛阳招贤纳考的时候了,这榜首每次都有重金可得,待我明天拿了榜首,后日便将钱还来,你看如何啊。”
小厮还没开口,酒肆内就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有趣,你这狂生就这么自信能位居榜首吗?”
小厮脸色一变,恭敬的退到旁边,贾诩从酒肆里走了出来,他看到对方后,没有因为对方的容貌奇异就轻视对方,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矮小文士。
“嘿嘿。”矮小文士笑了两声,充满自信的开口道:“区区榜首,有何难度,我抬手便可取之。”
这里买酒的一些人也是明日要参加应考的才俊,听到矮小文士如此狂妄,顿时心生厌恶。
“哈哈哈,就冲你这份豪气,这壶酒我送你了。”贾诩大笑一声,拿起酒葫芦,盖好之后递给了对方。
矮小文士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来:“多谢,不过我这人不占便宜,后天五百钱双倍奉还。”
贾诩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道:“兄台不似常人,可愿到店中一叙。”
一般口出狂言之人,如果不是真白痴,那往往都是有很大的才能,贾诩想看看此人是不是真有才学。
“好啊,我也正想找个地方好好品尝一下这酒。”矮小文士并没有推辞,跟着贾诩走进了酒肆。
两人相对而坐,矮小文士先打开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小口,黑脸上立刻涨红起来。
“呼,好酒,好酒啊。”
半响之后,矮小文士长舒了一口气,满足的看着酒葫芦:
“跟这酒比起来,我以前喝的酒简直都算是水了,当今天子不同于寻常帝王啊。”
贾诩眼睛一转,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洛阳若是没有天子,恐怕早就被董贼所祸了,兄台对当今天子有何看法。”
贾诩目不转睛的盯着矮小文士,他要考验考验这个眼前的文士,是否有真才实学。
“那阁下又有何看法呢。”矮小文士反问了一句。
贾诩捋了捋衣袍,沉声说道:“当今天子宽仁爱民、为人苛察、法纪严肃、带兵如韩信,治国如萧何,乃我大汉开国四百年以来,最圣明的君主,定然可以垂青史,成霸业。”
矮小文士听了以后灌了一口酒,轻轻摇了摇头:“阁下所言有理,但不全对,当今天子确实不凡,但不见得能垂青史、成霸业。”
贾诩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
矮小文士放下酒葫芦,看着贾诩的脸说道:“因为乱世之中,英雄辈出,他们各个胸怀大志,不甘屈于人下,现在天下诸侯林立,冀州袁绍、长沙孙坚、幽州公孙瓒、南阳袁术,这些都是百年才出一个的枭雄,只要当今天子走错一步,便会跌落深渊,致使大汉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