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刘岱大军距离虎牢关已经不足二十里。
大军开始安营扎寨。
两个士兵一边应付差事,一边闲聊,其中一人道:“好家伙,明天估计有场大战呐。”
“那还用说,虎牢关是什么地方,易守难攻啊。”
另一个士兵连连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为了能入主洛阳,挟持天子,主公还真是够拼的啊。”
“你他娘的不想活了。”那士兵直接骂了出来,小声道:“这话也不能明说啊,应该说咱们是进京保护天子,这些拦我们的都是逆贼。”
另一个士兵叹了口气,轻声道:“知道了,保护天子,可我觉得此行恐怕不太顺利啊。”
“怎么就不顺利了?”起先士兵有些诧异的问道。
另一个士兵道:“我之前行军在后面,听见那个东郡太守桥瑁似乎对主公很不满啊,经常口出不逊,只怕这个联军不稳呐,你也得小心点。”
两个人正聊得开心,远处突然走来一个人影,士兵连忙低头:“人来了。”
两个士兵假装漫不经心的走开,一个身高七尺半、长着山羊胡的消瘦男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这个人就是东郡太守桥瑁。
历史上的桥瑁还做过一件大事,那就是假作京城三公书信,发檄文传至各镇诸侯,起兵讨董卓。
桥瑁一路徒步,走到了自己的大帐,这里也有不少将领在等着他了。
众人见桥瑁进入帐中,齐声道:“我等参加主公。”
桥瑁眼眸微动,淡淡的督了一眼众人,道:“都起来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说完,桥瑁先走上了最中间的大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上去,皱着眉头道:
“诸位,刚刚刘岱喊我过去,令我明日率先发起对虎牢关的进攻,各位将军怎么看呐。”
“回主公。”一个健壮的大汉站起来,拱手道:“这刘岱分明是想消耗我军的实力啊,虎牢关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我部强攻,必定损失惨重。”
桥瑁轻轻点头,这也正是他担忧的地方,说实话他对刘岱也是有所提防的。
他之所以答应对方的发兵相助,是因为刘岱许诺只要能入主洛阳,便会封他为兖州牧,这个诱惑力对他着实不小,他现在不过是太守罢了,只能掌一郡,和州牧想比,差太远。
桥瑁继续道:“那依你们看,我明天是派人出战呢,还是不战呢?”
壮汉静默了半响,又道:“主公还是应该战,不战的话反而会落人口实,但咱们不必使出全力,只需派些老弱病残的兵士上前进攻,如果遭遇猛击,就立刻退回来,这也对我大军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桥瑁思虑了片刻,轻按着额头说道:“就依你所言吧,明日由你统军,率先攻打虎牢关。”
“末将领命!”
.......
时间到了第二天,刘岱、桥瑁率领五千骑兵、三千步兵为先锋,率先来到了虎牢关下。
此地驻防显然又经过翻修,关墙上还增加了不少强弩,而且地势险峻,云梯难以架住,通道也有些狭小。
刘岱心中暗道:“果然是天险之地,让桥瑁率先进攻是对的,先利用他消耗一下守军的体力。”
当然刘岱心中算计的时候,桥瑁心中也同样是幸灾乐祸:
“此地确实易守难攻啊,若我军贸然进攻势必损失惨重,这一次没有带上精锐部队是对的,先敷衍一下刘贷再说。”
不过古人们总讲究个先礼后兵。
所以刘岱还是率先骑马而出,对着虎牢关内的守军高声道:“我乃兖州刺史刘岱,汉室宗亲,此行是为了入京保护天子,还请速速开关。”
不久之后,华雄就一脸鄙夷的站到了虎牢关上。
他朝着刘岱吐了口唾沫,好巧不巧落在了刘岱的头盔上。
刘岱心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后方的桥瑁差点没笑出声。
华雄杀人诛心,又继续道:“老匹夫,你真是做了亏心事还想立牌坊啊,还入京保护陛下,我呸,瞧你那熊样,若是在不滚开,本将军就一箭射死你。”
刘岱的整个胸膛都开始剧烈起伏,显然被华雄气的不轻。
但他还真怕华雄一激动甩自己一箭,只能憋着一张紫脸,骑着马往回走去。
后方还传来一阵阵轰然大笑,更是挑拨着刘岱的神经。
终于在王彧和几名将士的接应下,刘岱迅速回到了军中。
桥瑁强忍着想笑的冲动,率先开口道:“公山兄,那就由我率先破关吧,如若失败,再请公山兄率军攻袭。”
刘岱压着怒火,一字一顿道:“那就辛苦元伟了,听说这里的守将是叫华雄,应该就是刚刚那个莽汉,据说他本是董卓的部将,十分骁勇,还请小心呐。”
桥瑁微微点头,随后手一挥:“傅将军,还请你出阵,迎战华雄。”
“诺”
一道雄厚的声音响起,昨日为桥瑁献计的壮汉,跃马横刀,手持长斧便冲了出去,在关前开始叫阵。
“尔等鼠辈,何人胆敢出关与我一战。”傅钊举起大斧,边叫边骂。
华雄哪受得这厮嘴上逞能,当即站到关头喝到:“汝是何人?胆敢口出狂言。”
“我乃先锋将军傅钊,奉命取你人头。”
“取我人头?我倒真想看看。”华雄气急返笑,当即转身道:“打开关门,待我下去斩了这厮。”
一个将领立刻劝道:“将军且慢,陛下只令我等坚守虎牢关,没有命令我们出战啊。”
“你放心,我下去斩了这厮便上来,你们躲于门后两侧,若敌军掩杀过来,我便即刻回关,紧闭关门。”华雄说着,便已经从楼梯口下去牵马了。
不一会儿,虎牢关门开,华雄手持朴刀,缓缓走到阵前。
“本将已经在这里了,且看你如何斩我。”华雄挥动朴刀,在空中转了一圈。
“贼将休狂,吃我一斧。”傅钊双腿一拍马腹,急冲过来。
双手握斧,高举过头顶,直接硬劈了过来,尖锐的音爆声刺得华雄耳膜发鼓。
华雄没有硬接,双腿夹住马腹,身子一侧,朴刀顺势向前横劈,利用巧劲将长斧直接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