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天穹下面,刘协在御林军的围绕之下,出现在将士们的面前,众人的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刘协身穿金袍盔甲,腰挂天子剑,脸上被肃杀之气掩盖,威严的声音响彻天空:
“将士们,这是朕第二次与你们一同上阵!相信你们当中有不少人,是上一次随朕出征的老兵了,此番白波贼作乱,河东一地百姓流离失所,保守乱贼欺凌。”
“尔等说,这等贼人该不该杀!”
将士们齐声怒吼道:“该杀!”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从万千将士口中一齐喊出,威势惊人。
无数人的双眸当中,都是森严杀意,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来响应着刘协。
刘协看着台下的将士,沉声说道:
“你们都是朝廷最勇猛的将士,朕拜托你们了!”
说着刘协抱拳,在文武百官震惊的眼神中,朝着这些将士们弯腰一拜。
所有的将士们脸色涨红,他们纷纷跪地,大声吼道:“我等绝不负陛下重望,誓杀白波。”
他们当中确实有不少上一次跟随刘协在豫州作战的老兵。
对于刘协,他们是打心底里面敬畏,并不是表面功夫。
此次能够北上并州,他们都暗暗鼓足了气,发誓一定要立下大功。
有的人是并州的百姓参军,这部分都是吕布的将士。
听了刘协一番话后,恨不得现在就杀回并州,挽救家乡父老。
“那便出发!”
没有花哨的言语,刘协说完这番话之后,便走下校场。
他并非是前军,而是跟着关羽张飞一样,率领的是步军,领着三百陷阵营,居中指挥。
这种精英部队,刘协不可能放着不用的。
吕布作为先锋,跨坐在赤兔身上,领着并州狼骑出了洛阳。
他行走的并非是弘农河东的道路,而是走得河内河东。
此一官道宽敞,正适合作为骑兵奔袭的关键所在。
他左右手郝萌,魏续紧随其后。
这一次,他轻装简行,骑士所携带的干粮不过三日,战甲也都是皮甲,箭矢也是最少的数量。
而这为的就是轻装简行,三日内便感到平阳。
“大哥,这次陛下让我们当先锋,这是天赐你的建功之机啊。”
郝萌在旁边兴奋的说道,此人是吕布的小舅子。
也算是吕布手下的一员战将了,他跟着吕布一路水涨船高,当上了中郎将,统兵数千。
这一次出征河东,他是一路兴奋不已,因为吕布平常用的最多的还是张辽、高顺等人,没有他出马的机会。
这让他对吕布满是怨言,现在好了。
张辽被调走,高顺统帅陷阵营,吕布手下的名将是真的不多了。
吕布微微督了他一眼:“真想建功,就要真刀真枪的往上爬,陛下圣明,你此次若真的建功,陛下不会视而不见的。”
“但此战陛下就在后军压阵,虽然是要建功,但更为了大汉天下。若是你只顾纠结战功,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郝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实在是想不到吕布会这样的训斥自己。
可他深呼吸之后,又不得不挤出笑容:“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我一定改正。”
“嗯呢。”吕布随口敷衍了一句,这一战对他也很关键,并州毕竟他起家的地方,这一战容不得丝毫差池。
郝萌想要的东西,只有他自己能够拿到。
如此过了一日,穿行了大半个河内郡之后,忽的有数名骑士从北面奔来。
为首的一人,看到当空的汉字大旗跟吕,骠骑之后,立马明白来人是谁。
顿时他翻身下马,跪地道:“翼城被匈奴人袭击,还请将军派出援军。”
吕布顿时一惊,他如今是在河内,上党,河东的中间点。
再往前五十里,穿越王屋山北之后,再往西行走不远,就能看到汾水。
往北便是此行的目标平阳。
他走得不是弘农,骑兵迅捷之下刚过端氏百余里,就听到翼城被袭击的消息。
顿时,他双眸变得有神起来,厉声喝问道:
“本将军问你,来得是匈奴人哪一部,兵马多少,统帅又是谁?周遭可还有敌军?”
他虽然是问,却是咄咄逼人,恨不得现在便严刑拷打,将眼前人所知道的一切诶,都拷问出来。
军情如火,能够早一点知道敌人的动向,也能够将匈奴人斩尽杀绝。
对匈奴人,生长在并州的吕布格外痛恨,这一族人入了汉国之后,仍旧桀骜,时常肆意妄为。
不然也不会有使匈奴中郎将张脩杀南匈奴单于一事。
当即他正是年轻气盛,因为张脩才一怒之下投身军队当中,与鲜卑人交战不下千次,才换来了一个司马的职位。
“来者打着去卑旗号,人数上万,是否也还有其他援军,小人不知。”
前来报信的使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既担心此战不能获胜,又担心吕布听到匈奴人兵马过万之后,畏敌不前。
吕布见他眼神闪避,也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来什么,便唤来一人道:
“这几人,你好好招待,不要让他们走脱,泄露了消息。此外便是大军暂且由你带领,本将军亲率三千骑兵先行一步,拿下翼城,好为陛下接风洗尘。”
将士熟悉自家将军的性格,倒也不觉得有问题,抱拳就要退下的时候,那使者却是大惊失色:
“将军且慢,那匈奴人来势汹汹,兵马过万,还是慎重一些为好。”
使者说的犹豫,害怕吕布因为自己劝解,而将自己的斩杀祭旗。
可又一想到大军西进的目标是翼城,这是翼城安然无恙唯一的机会,他就冒死劝诫。
“哪有何妨?”吕布冷笑:“本将在草原上跟鲜卑人作战,百人击溃千人也是常事。他匈奴人人头大好,本将为何取不得?”
“那匈奴人当中还有白波头领,其中一人手持大斧,有万夫不当之勇,只一回合便杀了县尉,险些夺下城门。”
使者见吕布不信,连忙补充。
“如此正好!”他怡然不惧,丝毫不担心有人会使自己对手:“此战大战,便先用他祭旗!”
说罢,他不在使者叨扰,而是独自领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