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说的这些,都是少年没有想到的。一时之间,选择却是如此难做。这些年,少年虽然在附近几座城中来回晃荡,但是始终都在这片区域,对这里也熟悉。陡然要离开,这选择可是难以决定,毕竟安土重迁。
但是,若是不走,被中年人所说的大家族给捉住的话,少年这些年可见识多了这样的事情。这些大家族,根本没有将他们这些底层人的姓名当成人命!而且,便是离开,跟着不熟悉的中年人,少年总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不过,少年能从父母死亡之后,一个人独自闯荡生活下来,也不是个难以决断之人。既然他选择了跟着中年人走,那么此时便再相信中年男子一回,又有何妨?
想通了这一点,少年便再没有犹豫,决定了跟着中年男人离开。少年的果断,让中年人有些惊讶,但是也仅限于此。中年人确实有本事,只见他在自己脸上随手一抹,将身上衣物脱下,整个人便换了个模样,变成了个老者。而对少年,中年男子自然也不会放过。只见他从身上掏出似乎是脂粉之物,让少年站定,在少年身上涂涂抹抹之后,再从身上背囊,拿出一定毛发。少年戴上之后,看着中年人手中的镜子,却见到了一个少女一般。这可让他大吃一惊,对中年人再也不敢小觑。毕竟瞬息之间能让他看上去像个少女,说明中年人可是技艺非凡。之后,中年人再从其他弟子找了女子衣服,让少年彻底装扮成了少女模样。
就这样,“一老一小”两人,便从逃亡的亡命者,变成了走亲访友的父女两。”
秦天看着王和风,想象着对方扮作女装的样子,心理暗暗发小。就连面部表情都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笑意。
“呵呵,秦师弟,想笑也不要憋着。我知道,你听到这里,肯定早就猜出,这少年便是我。我现在要告诉你的,这中年人,便是师父。”
秦天点了点头,倒是严肃了起来。
接着,王和风继续说了下去,口吻也转换成了第一人称。“我和师父便这么乔装,混过了这大家族的围追堵截。后天,我曾经问过师父,以师父当时的武功,这大家族便是族长出马,也不是师父的对手,何必要这么伪装?师父告诉我,人在江湖漂,能不结怨便是结缘。不然,若是人尽为敌的话,除非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不然没有几个能有好日过的。所以,当时带着你,便想着先乔装离开,若是被发现,实在没有办法再出手。毕竟我大秦门,也不怕这家族。”
王和风说道这里,感慨了一声,“师父能为我这弟子,不惧得罪这当地家族,让我实在惭愧。要知道,当时师父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若是因为他的原因让大秦门和其他家族、门派无端结怨,他在门派中也是要被诟病的。当然,他是大秦门秦氏的嫡传子弟,这也是师父的底气。”
听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秦天想了想问道:“师兄,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拜师父为师的吗?”
王和风笑着摇了摇头。
“哪里有这么幸运。当时虽然我表现出了一些不同常人之处,但是师父的眼光何其之高,如何愿意随便收徒呢?”
“当时,我跟着师父一路走来。师父的路上表现出的武功、见识、技艺都远远超过我的想象,那时候,我便产生了白师父为师的想法。只不过,第一次提出来的时候,师父对我的表现也还满意,便提出考校我的武功。不得不说,秦师弟,你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天赋的原因而气馁。我才是师父门下,最没有练武天赋的人。要知道,我父母遗留下来的武功秘籍,我那时候练了几年的时间,根本便没有入门。师父考校之后,大感失望,没有同意我的拜师请求。
但是,由于我们还没有走出这大家族的势力范围,我和师父也没有分开。这段时间里,我便跟在师父左右,帮师父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将一切琐事都尽量给师父处理好,在师父眼前展露我另一方面的才能。”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和风的眼中满是追忆。
“那时候,跟着师父一起,虽然没有出这大家族的势力范围,但是他们的追捕也并不严了。师父发现这样的情况,在离开的同时,也在不停地奔波,处理其他事情。在这个过程之中,我的处理事情的能力,被师父发觉并被培养。师父虽然没有传我武功,但是却传了我不少道理、不少见闻。算是没有师徒之名,却又师徒之实。
而在最后一座城内,我和师父便要再次分别。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段时间师父的奔波,却被这大家族发现。虽然不知道师父的身份,但是他们却本能地将师父与之前的盗取丹药之人联系在了一起,那些日子看起来宽松的追捕,其实是做给我们看的。等到这大家族召集了周围高手之后,便对我们形成了合围。
那时候,我们住的酒楼,四周、房顶、街边、楼下正厅都围满了人!那场景,我到今天都不会忘记。那是我出生为止,见过最大的场面。
师父那时候确实异常的淡定,等到他们交谈之时,我才发觉,师父名叫秦虎杨,是大秦门的护法!
在那里,我自然也被人认了出来,知道他们要抓的人确实就在此。只不过,师父的身份,让这些人有些投鼠忌器,他们也不愿意与大秦门为敌。毕竟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天下八大门派之一,这家族之人虽然有靠山,但是秦虎杨可是秦氏嫡传弟子,这就代表着大秦门的脸面。
最后,他们提出,师父可以走,但是我要留下。当时,甚至我都以为已经走不掉了,那时候我说了我生命中最正确的一句话。”
秦天心中一动,好奇地看着王和风。
“秦师弟,想知道吗?”
秦天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哈哈哈,这么精彩的事情,怎么能没有酒?来,咱们干了这坛子酒!”
说罢,便将桌上这一大坛子酒,直接对着嘴灌了下去。
片刻之后,王和风将酒坛往秦天面前一送,一抹嘴。
“秦师弟,干了这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