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柱啊,这就是大光的店了?还不小呢。”
吴永柱提了提手中的行李,回答:“吴记餐饮,应该是他的。”
两人朝店内走,身后三轮车夫招呼:“钱还没给呢。”
“一会就有人出来给了。”吴永柱头也不回的说道。
进入吴记餐饮,里面放了七八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有人,桌上菜也都是硬菜,生活水平哪里是村里能比得上的。
“两位想吃点什么?”徐曼丽不认识两人,主动上前招呼。
吴永柱把目光落在徐曼丽身上,久久不能转移视线,徐曼丽虽穿着朴素,却掩藏不住那张娇俏的小脸蛋。
“姑娘,我们找吴大光。”吴永柱老爹说道。
“你们找光哥,光哥在后厨忙,请问你们是光哥什么人?”徐曼丽客气道。
吴永柱越发的觉得眼前的姑娘心仪,不自觉的直起腰杆:“我是他表哥,这是我爹,吴大光的姑父。”
“你们是光哥的亲戚啊,我这就喊光哥去。”徐曼丽转身朝后厨走去。
后厨的吴大光和二赖子忙不开,吴大光得知二人来店里,顺着递菜的窗口招呼:“姑父,你们先去二楼等会儿,我这还忙着呢。”
“好,那个门口的三轮车还没给钱呢。”姑父笑脸应和,拉着儿子就上了楼。
张二赖手中削着土豆皮,一听老爷子这话,气的把土豆往水池里一丢。
“混账犊子,什么玩意。”张二赖骂了一嘴,对吴大光说:“光哥,我出去给车钱。”
俩小时后,过了午饭点,店内冷清下来,吴大光上了楼。
楼上吴大光的房间里,姑父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觉,吴永柱在杏花屋里剥糖果往嘴里塞,杏花坐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糖被吴永柱吃进嘴里。
“吴永柱,你干啥呢你,你还要点脸不,小孩子的东西也抢。”张二赖不满的冲进杏花屋里,将吴永柱提溜出屋。
姑父被吵醒,也出了屋。
“姑父,我不是给了表哥一个营生吗,咋还来县里了。”吴大光语气里透露出不满的情绪。
“大光啊,你也知道,在乡下很难发展,姑父寻思你本事大,让永柱多跟你学学本事。”姑父逢源。
“厂子的生意比我饭店的生意好,你们怎么说撂下就撂下了,现在厂子没人送饭了吗?”吴大光反问道。
“厂子的人饿不着,饿不着。”姑父回复。
这句话,彻底点着了吴大光的火,声音提高:“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我好好的生意给吴永柱做,就想让他赚点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客源,就让你们给毁了?”
姑父见吴大光生气,拉扯儿子:“赶紧给大光道歉。”
吴大光摆摆手,决绝:“不用道歉,这是你们自家的生意,我管不着。”
姑父故作为难:“大光啊,你表哥现在没事做,你看你,能不能……”
吴大光空笑一声,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行,吴永柱你跟我说说你能干点啥?”
姑父捅捅吴永柱,吴永柱心里头对吴大光的恨意加深一分,当着他喜欢的女人面这么让他下不来台。
但是,为了留下来,他忍:“大光,我知道我啥也不会,我这不是来找你学了吗。”
“学?你脑子但凡往正处想,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吴大光不给半分面子,他原以为吴永柱至少能安稳一俩月,显然他太高看吴永柱了。
吴永柱扯扯他爹的衣角,他爹是长辈,求饶几句,吴大光总不会驳了长辈面子。
吴永柱他爹,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多块钱递给吴大光:“大光啊,就算是我们交学费,当学徒成不?”
望着那些零散泛白的旧票子,吴大光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苦肉计,在打他的脸,倒底是老狐狸。
干嘛不如他所愿,让吴永柱来做个学徒,学徒做着最累的活,拿着最低的工资,累累他自己也就滚了。
“行,这学费我也不要了,做学徒吧,管吃管住,一个月五十块的工钱,没提成。”吴大光觉得五十块钱都给多了,管吃管住,哪里需要钱花。
吴永柱的不满表现在脸上,他怎么都想不到吴大光绝情到这种地步。
姑父虽心生不满,不表现在脸上:“成,永柱你好好跟大光学。”
吴永柱情绪低落的回应:“嗯,爹我一定好好学。”
怎么说姑父还是姑父,多少是个亲戚,亲戚来串门,不请吃顿饭说不过去,吴大光算客客气气的招待了姑父一番,做尽地主之谊。
下午,送姑父上了回镇子的班车,吴大光越看吴永柱越不顺眼,怎么瞅都想冲过去揍一顿。
“永柱表哥啊,从今天起你就是学徒了,以后你就得干学徒该干的事,比如后厨有一筐菜,你把他们洗干净,分门别类的放好。营业时间,客人吃完了之后,你要第一时间上去把桌子上的碗筷收了,把桌子擦干净,店里每周三晚上,不管多晚,都要大扫除一次,门上窗户上,不能有灰尘,这都是你的活。”吴大光罗列出吴永柱要做的事,如果不说的直白,以吴永柱的性格知道也能装傻充愣。
吴永柱委屈的指指张二赖:“那他呢?”
“人家已经晋级厨师,你要想和他待遇一样好,努力学,现在去洗菜吧,洗完菜,张二赖会告诉你该做什么,从今天起他就是你师傅,你先把他会的学会了再说。”
张二赖在一旁板着脸,听到吴永柱落他手里了,心里甭提多得意,让你上杆子贴,累不死你个傻帽。
吴永柱看看徐曼丽,耷拉着肩头进了后厨。
吴大光拍拍张二赖的肩头:“好好照看着。”
话中的意思,不用多说,张二赖明白。
只见张二赖大摇大摆的走进后厨,指点吴永柱。
“好好洗,三遍以上,少一遍重新洗。”
“吴永柱,你真是蠢得要死啊,洗个菜弄的厨房那都是水。”
在张二赖的谩骂中,吴永柱洗好菜,张二赖脑子萌生出一个新点子。
“吴永柱,把洋葱切了。”
吴永柱哪里下过厨房,惨不忍睹的刀工就别提了,切得泪流满面,四五个下来,眼睛红彤彤的,睁眼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