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通炖菜,喝了几轮酒水。
孟时看老五他们有些要醉的意思,伸手把焦从刚刚起开,要往嘴里送的龙象啤酒拿过来,起身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
孟时酒量不好,也不喜欢喝酒。
在座的都知道。
今晚也没人劝他酒。
当然,也没人能劝他酒。
这货面对自己不想做的事,是真不给面子,劝不动。
孟时拿着打焦从嘴边夺下来酒,对舌剑和后花园,马卡敬了敬,仰头吨吨吨一口闷了。
坐在他旁边的秦轻雪,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孟时接过来放在桌上,瓶子顿上去压住,长长吐出一口气,说,“谢谢各位,今天过来松鼠支援,给兄弟脸面……”
马卡已经喝懵了,只是在那傻笑。
后花园几人,连忙拿着酒站起来,连声说,“该是我们谢谢前辈给演出机会!”
马一个也拿起酒杯站起来,只是还没说话。
孟时就咧嘴一笑,“下次还找你。”
马一个小眼睛没有什么波澜。
但是内心升起,这货要逮着我往死里坑的念头。
但是,转念一想,经常有演出,而且场场都有几百上千人。
演出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票房分成拿个大几万,这特娘不是大好事嘛。
马一个拉了拉帽子,端起酒对孟时举了一下,一口干了,蔫蔫的说,“我们现在是轻雪传媒的艺人。”
他把艺人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然后说,“有事和我们公司联系。”
秦轻雪笑着说,“公司除了给你们提供一些必要的资源,辅助你们,让你们有更好的创作环境,并不会干涉你们的私生活。”
她这句话是把这种私下的串场小演出,定义为私生活,也就是——公司不管。
马一个点点头,说:“那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走。”
“我安排车送你们。”梁黛急忙说。
“还是我来吧,仟仟,你去把账结一下。”秦轻雪放下手里的酒杯。
梁黛刚想争一下,但迎上秦轻雪“我已经做决定了”的目光,只是张张嘴。
秦轻雪不被孟时气跳脚的时候,还是挺有霸总那股子气势的。
孟时拦了一下,要出去买单的秦仟,对秦轻雪说,“这次让她来吧。”
梁黛缓了过来,平复心情,说,“上次参加完乐队,我通过马卡联系到了孟老师,那个时候,我就想登门拜访。
孟老师让我,随缘,惜缘,别攀缘。
秦总是我平时渴望结识,却没有任何机会的人。
您出现在这里,如果我刻意和您套近乎就是攀缘。
所以,我强忍着冲动,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
可,今晚是这些老师来松鼠演出的日子。
也是松鼠成立以来,最重要的一天。”
她伸手拿起桌上原本属于自己的筷子,说,“秦总,在座的各位老师,我一个也不熟悉。
今天有幸跟大家坐在一起,本来是我安排老师们吃饭,这便是缘分。
只是现在您要是把单买了,转眼之间,我就成了混吃的一双筷子。
如果开始是随缘,现在我想惜缘,希望秦总能给我一个请朋友吃顿饭的机会。”
说完,她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双手握着,放在胸前。
焦从看不惯老秦,对秦轻雪这位二代,也不怎么待见。
他瞄了一眼孟时,轻拍桌子说,“我觉得没毛病,如果是秦总买单,除了孟时,在坐的都是多出的筷子。如果是梁黛买单,那就只多……”
话没说好,孟时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把他后面的话打了回去,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随缘,惜缘、筷子,今天我没要松鼠的酒水分成,让她请客吃饭,再包几辆车,把哥几个都送到家,咋了嘛。”
梁黛急忙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秦轻雪笑笑,说,“行,那就按孟时说的办,今晚的单你来,顺便帮我和这位张政,叫一下代驾。”
梁黛松了口气,把酒杯举起来。
——
孟时和任虎、张政,跟着秦轻雪到轻雪传媒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跟着他们一起上来的还有,火锅店的外卖服务。
这个时候,公关部两个人和市场部经理,还在工作。
孟时让两个跟过来外卖服务员休息区,把东西都支棱起来,带着任虎和张政推开练习室。
秦轻雪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盯着投影幕的三个人,拍拍手,说:“把事情都放一放,先吃点热乎的。”
轻雪传媒是个小庙。
所谓的公关部一共就两人,平时做的只是一些“顶流”粉头的活,每天搜一搜公司艺人,看看有没有什么负面消息。
再联系联系水军。
所以这并不是一个独立的部门,而是归属在市场运营底下。
市场部经理柏国,见秦轻雪回来,还带着火锅,有些意外的迎出去,说:
“有人爆料那段录音是吴怡的儿子蔡淳之说的,但是拾忆那边还没出来澄清。”
“还有,吴晓涛没有动作了,阿狸那边也没有联系我们。”
秦轻雪让另外两个还守在电脑前,不停刷看最新消息的人,也出来,说,“这事咱们不用管了,明天等人上门就行。”
柏国让两个闻着火锅香的人,先去那边吃,又看看排练室里面的三个人影,问:“是和官媒合作吗?”
明天哔站总团账号会让人过来,做一个采访兴致的内容。
这个柏国是知道的。
但是,那毕竟只是哔站账号。
而且,在V博上总团账号被删帖,删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只是计划外。”秦轻雪摇摇头。
明天吴怡可能亲自来。
华意负责艺人管理的,时代传媒总经理潘雅安可能回来。
而几个月前刚刚接替,胡晓涛阿狸音乐董事长位置,也接收了一个烂摊子的朱顺应,则不用轻雪传媒主动示好,就一定来。
胡晓涛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因为现在唯一还能指望,能依靠的阿狸,没用回应他。
——
任虎搓搓手,迫不及待的说:“孟导,剧名想好了吧。”
“想好了。”
孟时在排练室里随便找了根黑色的水笔,从张政那里接过剧本,问,“剧本看的差不多了吧?”
张政深吸一口气,说:“大致看了遍,有些地方没懂……”
孟时摇头示意他不用说哪里不懂,一边在剧本封面上一笔一划的写字,一边问:“有中意的角色吗?我是指主角,医生箫白还是病人‘我’。”
张政看着出现在剧本上的“天”字,咽了下口水,说:“我想试试“我”。”
任虎看着孟时先后写下“才”和“在”,说,“我觉得张政演‘我’气质不对,拾到拾到演精神科医师萧白更合适。”
“等会两个都试试吧。”孟时继续写着,没抬头。
排练室沉寂了下来,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很快《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八个飘逸的大字,落在了封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