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谁管你。
孟时楞了一下,笑道:“阿姨,你这整的我还挺感动,但是……”
“但是什么?你知道我为了这个项目,欠了多少人情,扛了多少压力吗?!”
秦轻雪憋了一路,终于还是没压住火气。
她眼神很凶恶。
长时间失眠让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黑眼圈连高档化妆品都遮盖不住。
秦轻雪很焦虑,但还是忍住没有去骂焦从,只是在孟时身上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虽然她知道自己在孟时的心目中,大抵比焦从要重要,但她不在这个场合去牵连别人。
要是遇到焦从,她会当面狠狠地骂他,但不是现在。
同时,秦轻雪也知道现在这个项目,她欠的人情,抗的压力,都是自己任性导致的。
她决定听孟时的建议从《空禅》撤资,这事本该就此打住。
但她任性的让孟时执导一部电影,“赔”给自己。
所有的压力,都是她自找的。
她在不知道几个的无眠夜晚里,把什么都想得很明白了,可她还是要把责任扣在孟时身上,骂他。
没别的,就是想这么做。
她是女人,为什么不能任性。
孟时笑笑,手抬了抬,最终没动,说,“我们会赢的,叶上末打不过我,吴怡也打不过我,我们会赢的。”
打秦轻雪从众影的门口掉头回来,自《悟空》还没有开始动,孟时就给秦轻雪做着最坏的心理建设。
各种消极的话说了一大堆,给她最好的保证只有:票房、口碑全败,你也能收获流量,以后轻雪传媒出品的东西,会得到大量的关注,大家都会来看你笑话。
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狂妄一点。
那个买西瓜的说的对,不气盛那叫年轻人嘛。
摊牌了,不装了,老子就是要把叶上末,吴怡,白植善这伙人全干了。
明天就做个鬼畜,去水果摊扎叶上末去。
秦轻雪要是知道孟时现在的想法,估计要直接脑淤血——你说能赢就是去做鬼畜视频啊!
她见孟时信誓旦旦一口一句我们能赢,翻了个白眼,“说说焦从的事吧,对方报警了没有。”
孟时摇头,“根据五哥的描述,蔡淳之属于心高气傲那类人,报警这种事估计做不出来,而且焦从有病……”
秦轻雪抢白道:“有病不是挡箭牌,有病要去治,万一闹出点什么大事……”
她感觉焦从就是个定时炸弹,很后悔为什么老秦他们极力撮合孟时入主“秦川”的时候,自己没有反对。
孟时点着手机,说:“有五哥和褚乐看着,出不了大事,他是躁郁症,现在心情好,在吃药,状态好得很,蔡淳之纯粹就是欠,找上门说我后面有你们安排的一整个团队,哥几个故意揍他的。”
秦轻雪一听就感觉这事不对,“圈里什么事,瞒得过吴怡?如果我们有团队包装你,她会不知道?怎么还能让自个儿子搞了这么一出?”
“她估计是想让蔡淳之探一探水有多深,只是没想到,她儿子头那么铁,既没有跟人打听,也没有用脚试一试,甚至连告示牌都不看,直接一个猛子扎下来了。
不过,吴怡到现在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估计,小伙子没拉下脸跟他妈妈告状。
五哥那句连自我介绍都要带上老妈名字的可怜虫,对年轻小伙杀伤力太大了。
终究还是脸皮薄了。
如果我没有那么恨孟愈远,我能把他名字写脑门上,有个牛逼的家长咋了嘛。”
孟时絮叨了一大堆,没等秦轻雪开口,把李志节发过来的店内监控找了出来,问她:“这人是谁?”
秦轻雪看了一眼,下意识说,“时代文化的总经理潘雅安,我们见过一面。”
然后反应过来,感觉自己的头皮麻了,说,“你不会连她一起得罪了。”
“没有,就是凌晨的时候,她和蔡淳之一起去李哥的店里,打听了一些我的事。”
孟时看了眼时间,打开车门,见秦轻雪还坐着出神,便伸手在她头上画圈圈,嘴里念着从良载阿公那里学的“收惊”咒语。
正在琢磨潘雅安打听孟时做什么的秦轻雪,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骂道:“我还没死呢,做什么法事?!”
“你也别瞎琢磨了,等吴怡找上门再说吧,信息不足的情况下,猜测只能徒增烦恼。”
孟时对她抬了抬胳膊,秦轻雪抓着他的小臂跳下了车。
秦轻雪说:“可是潘雅安这个时候出来,还是和吴怡的儿子一起,我想不明白她打什么主意,晚上睡不着。”
孟时把秦仟的帽子戴上,笑道:“拾忆和华意,一家顶级经纪公司,一家顶级影视公司,不管他们要怎么做文章,总得先把你轻雪传媒挂上,你一夜之间从小透明到对上两家‘巨头’,还有什么不满足。”
“这么一想……淦……”
这么一想,秦轻雪人都颓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孟时安慰到,“熬吧,再熬两个月,买两瓶褪黑素吃吃,晚上早点睡。”
说着,孟时把帽子摘下来,弯腰把头伸到她跟前,“别到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秦轻雪两只手狠狠的搓了搓他的脑袋,自暴自弃的说,“剧组钱还够用吗?《乐队》那边第一笔广告分账下来了,我把这边的项目缓一缓,全力支持你。”
《西行》那几个特效镜头,让秦轻雪闻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被烧掉的味道。
这么拍下去,钱必然不够用。
没等孟时回答,又说,“为什么要拼贺岁档,我们完全可以缓一缓,一边赚钱,一边往里面投,也趁着这段时间将《西行》多做几季,好好铺垫一下……”
“不行的,贺岁档是《悟空》最好的机会,也是我拍这部片的动力。”
孟时打断了她,又把帽子戴上。
正如秦仟说的,如果这个时候,把头皮冻伤了,那么整个剧组就会被耽误。
秦轻雪看他坚决,便也不再说什么,又问了一遍:“还要多少钱。”
“哪有主动提高预算的制片人,”孟时笑道:“钱的事,暂时不用操心,我这次是带着投资商来的,等一下开个会,谈这个。”
秦轻雪斜眼看他:“投资商?你又勾搭上谁了?”
孟时说:“是小鱼和小桥。”
“嗯?”秦轻雪明显楞了一下,“几个意思?”
孟时嘿嘿笑道,“你对鱼桥的嫁妆一无所知,你不知道现在一天有多少短视频在用我们的bgm。”
在轻雪传媒开完两场会,已经是中午。
孟时开上秦轻雪的大G,接上老五三人,再捎带上马卡,一车五个人,往“松鼠”开去。
焦从坐在副驾驶,咧着嘴问:“那小子告儿他妈没有。”
孟时摇头,说,“下次我不在场,不许揍人。”
焦从不说话了。
孟时伸手锤了他胳膊一拳,“我没看到,就很不爽。”
焦从又乐了,“那等一会我把马一个揍一顿,让你看看。”
褚乐在后面笑道:“把他帽子打飞,我看他那破帽子不爽很久了。”
礼貌马一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