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完木遁的卡卡西还未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带土的身影便突兀的出现在树木之后，以更快的速度攻向了卡卡西的写轮眼。

如同他之前所说的那样，第一次的他并未出全力。

带土的手指瞬间完全占据了卡卡西的目光，他努力的想要躲避，但带土的速度实在太快，刚刚清除完木遁的他, 以及来不及了。

‘得手了。’

带土的心底呢喃了一句，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湿润的眼眶和坚硬的玻璃体。

“滋啦！”

但就在这一瞬间，卡卡西却化作了一团雷电瞬间消散。

“什么？！”

带土的眼睛瞬间圆睁，心中彻底被震惊和不敢置信所填满。

“雷分身？！”

意识到眼前的卡卡西只是一具雷分身的他，就想要收回手指，身体虚化，但汹涌的雷电却已经顺着他的手指麻痹了他的全身。

“水遁·水冲波！”

他的身下, 河水开始旋转，卷起一道水龙卷将他直接击飞到半空之中。

“噗通！”

水流消散, 半空之中的带土砸落在水中，卡卡西的真身也终于从逐渐消散的雾气之中显现出来。

顺着水流，一个橙色的物体不断的想着他流过来，弯腰伸手捡起，正是带土的那副旋涡状的面具。

不远处，终于重新掌握了身体的带土从水中站了起来。

“没想到，”

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卡卡西的脸上被痛苦所占据。

“真的是你。”

“咔~”

手中坚硬的面具在他的手中断裂成数断，犹如此刻他的内心，支离破碎。

“为什么？！”

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心底咆哮的情绪，大声的怒吼质问着。

“为什么会是你？！”

“哈，为什么？”

带土讥笑一声，那张因为一半是由白绝构成，本就怪异的脸愈发的面目狰狞起来。

“在你杀死琳的时候, 琳有没有同样问过你为什么？！”

卡卡西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那纠缠了他不知多少个夜晚的噩梦，瞬间再度占据了他的脑海, 琳那张带着疑惑、痛苦的脸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双手仿佛再次被无法洗清的鲜血所覆盖。

“杀死琳的, 是我，”

不知过去了多久，卡卡西终于再次抬起头，双眼之中猩红一片，用干涩痛苦的声音说道。

“如果你想要用我的性命去为琳复仇，那你随时都可以来取走我的性命，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老师，对师母出手？！”

卡卡西死死的盯着带土，厉声质问起来。

琳死在他的手中之后，他就昏迷了过去，但他却恨不得在那之后，他就永远不会醒来。

如果不是老师以及其余人的劝说，如果不是答应了带土要用他留下的眼睛代替他看看未来的世界，卡卡西估计自己早就已经踏上父亲曾经走过的那条路了。

如果波谷要他为琳偿命，他绝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但他不明白，带土为什么要去制造九尾之乱, 害死老师和师母。

明明, 曾经的他们都给予了带土温暖。

“因为波风水门他该死！”

心中还在疑惑的卡卡西震惊的抬起头, 带土那张扭曲变形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他是忍界最快的忍者, 拥有飞雷神之术的他可以自由的穿梭在各处战场，但为什么，拥有飞雷神之术，明明随时都可以赶到战场，明明随时都可以出现的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迟到？”

带土的声音之中充满的恨意仿佛能够将整个河流所填满，并随着汹涌的瀑布冲到整个火之国，整个忍界。

“连学生都没能救下的他，凭什么获得村民和忍者的拥戴，凭什么成为四代目火影，琳悲凉的死去，他又凭什么能够拥有幸福美满的家？！”

他的脸上露出了让卡卡西后背发寒的笑容。

“所以，我要让他体会面对肆虐的九尾，无力保护村子的无奈，我要让他尝到挚爱之人死在面前的痛苦。。。”

“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带土了。”

卡卡西已经听不下去了。

“哈。”

被打断的带土，脸上不见半点的不满，看着卡卡西的他，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说起来，我能够完成这一切，还要对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对我说出了漩涡玖辛奈分娩的地点，我又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找到她，释放出九尾呢？”

“噗！”

卡卡西如遭雷击，心神激荡之下，连查克拉都忘记了控制，就这么直接栽进了水中。

一直以来，宇智波一族之所以会被认为是引发九尾之乱的幕后真凶，除开当年宇智波斑曾经使用万花筒写轮眼控制过九尾和千手柱间进行了一番大战之外，也是因为玖辛奈产子的时间和地点都是绝密，除了村内的势力之外，外村势力很难查到。

再加上，玖辛奈和宇智波美琴向来关系亲近，宇智波一族的嫌疑自是更深了。

在波谷出现之前，卡卡西心中的猜测其实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宇智波一族的嫌弃最大。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自己竟然才是那个泄露秘密，间接害死了老师和师母的罪魁祸首。

“咳咳咳。”

卡卡西再次出现在水面之时已经到了瀑布之下。

这一次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巨大，以至于他竟然直接顺着瀑布砸到了下面的河流之中。

若非他运气足够好，身体也足够坚韧，只怕已经去净土向师母和琳当面道歉了。

挣扎着爬上了岸之后的卡卡西，仰面躺倒在岸上，心如死灰。

琳、师母、老师或是死在他的手上，或是因他而死。

他的心中再次和当年一样，陷入了深重的黑暗之中，没有了半点生的欲望。

带土的身影如影随形，再度从旁边的土地之中钻了出来，伸手要取回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已经没有半点求生欲望的卡卡西，写轮眼中那三颗黑色的勾玉却快速的转动了起来，很快，三颗勾玉勾连蔓延，变成了三角风车一般的图案。

一阵浓郁的味道开始从卡卡西的身体向四周蔓延。

那是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