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艾斯小胡同,是帝国国都里最常见的那种胡同,胡同两边住着平民,所以胡同里的大门看起来又旧又烂,仿佛就连一阵风也可以把它吹到,可人们并不担心会有小偷爬进来,因为这里非但穷,而且还穷得要命。
只有第三个胡同口左边那间矮宅子看起来与众不同,平时不见人出入,但宅子上面的烟囱却是最黑的,看来这里面不仅住着人,而且住的人还不少,多塞斯隶属于监法司第四分部第十二小组,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杀掉这座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宅子里面的所有人,包括妇女儿童。
夜很静,也很黑,黑得让人看不到脚下的路,多塞斯顺着墙根从第一个路口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第三个路口那间矮宅子的门前,小组长卡奇力快速地打了几个手势,有五个人翻身上了围墙,还有三个人上了屋顶,他们就像夜里的猫一样,动作矫捷而轻快,多塞斯和小组长卡奇力主攻正门。
从第一分部传来的消息,这里面住着一群经验丰富的江湖高手,可无论多么高的高手,在面对十几架轻弩的连射时,他们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威胁,更何况他们今天晚上拉了一晚上的肚子,他们的身体就像刚从妓院里出来时一样,又软又无力,他们就像被剥光了衣服的少女一样,躺在床上等待别人的**。
杀戮很快就结束了,人们只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声,然后是一场熊熊大火,大火烧掉了人们的睡意,也烧掉了一切罪证,只有真神阿拉在天上看着笑,因为今天晚上来报道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天晚上都城里大火肆意,可城防军和禁卫军就像是睡着了的*一样,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巴洛克亲王给他们的命令就是,无论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能出营门!
这一天晚上是属于监法司的,他们就像一群没了缰绳的野狗一样,到处进行着杀戮,他们用自己手上的轻弩和弯刀为帝国皇室的复兴披荆斩刺,他们是国王陛下的私人利器,他们是国王手中的长刀,他们的使命就是效忠国王,效忠皇室,效忠帝国!
这一天晚上,布鲁斯克彻夜未眠,他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着城里烽烟四起,低声吟唱道: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曲吟终泪满襟,
终是友情道无情;
谁道都城总无事,
近来长共血争流。
艾米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布鲁斯克身后,她是来向布鲁斯克告别的,明天她的商队就要启程继续往东。
艾米妮那张娃娃脸上是满是忧伤的神情。
“你哭了?”
布鲁斯克用手指弹掉眼角的泪水,似笑非笑地看着艾米妮那张娃娃脸,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悲悯和同情,难道她的心就像她的人一样冰冷如雪吗?
“真神阿拉赐给我们眼睛,不仅是用来在黑暗里寻找真理,还可以用来流眼泪,你们女不是常把眼泪当武器吗?”
艾米妮也转身看着城里的烽火,目色迷离道:
“我在城里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也知道你叫布鲁斯克,他们说你是个刽子手,我不信,一个刽子手怎么会为生命的流逝而掉眼泪?”
“我不是在同情他们,我是在可怜他们,可怜他们到临死的时候还不能明白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
艾米妮和布鲁斯克并肩站着,他们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朦胧而暧昧,该死的葛毛利和福尔法特躲在草丛里暗笑不已。
艾米妮好奇地问道:
“那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布鲁斯克的回答简单而不简约。
“人活着就是要有饭吃,有地方睡觉,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没有人能够不经过法规的审判剥夺他的生命,每个人都有说话发言的权利,在法规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艾米妮惊讶地看着身旁这个奇怪的男人,那张娃娃脸上写满了疑惑,她想知道这个男人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让他看起来跟别人孑然不同!
布鲁斯克也觉得跟她说这样的话无异于对牛弹琴,自嘲地笑了笑说:
“天色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赶路。”
艾米妮看着城中肆意的烟火,也微微一笑道:
“你认为明天还能走吗?”
第二天,都城全城戒严,只准进不准出,说是要捉拿马其顿人的奸细。
然后又广发通告说,其实绑架伊利菲亚将军的是马其顿人,该死的马其顿人一边把罪名栽赃给帝国的忠臣布鲁斯克,一边竟然敢来都城敲诈勒索!帝国几大将军为了能够同仇敌忾,共同抗击马其顿人,他们已经同意了陛下的建议,把兵权上交,交由帝国军部统一指挥。鉴于他们这种可歌可泣的精神,国王陛下下旨给他们的儿女连升两级爵位,赏赐珠宝金币无数,美女若干,良田千顷....。
这时候人们才突然明白,哦!原来昨天晚上是在抓马其顿人啊!他们觉得该死的马其顿矮子太嚣张了,绑架了帝国军官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来帝国国都勒索几位大将军,这下好了吧,几位大将军一怒之下归兵于朝,即日将出兵帝国西部,将该死马其顿矮子赶回桑斯草原....。
为了表彰布鲁斯克司法长及其下属忍辱负重,不负众望,千里追踪马其顿人,为解救帝国被绑架军官力下汗马功劳...,授予布鲁斯克司法长子爵爵位,赏金1万,美女若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