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库里觉得形势越来越对他不利了,上次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就把布鲁斯克给干掉了,这是他心里的一个阴影,布鲁斯克就像他政治生涯中的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把他送上天去见真神阿拉!
贾菲尔那天就在酒楼对面的茶馆里看着,他看着布鲁斯克被人从窗户扔下来,然后被人围攻,可是最后那群号称草原上最优秀的杀手胆怯了,他们不敢跟布鲁斯克的侍卫博命,他几乎忍不住要亲自冲上去,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心中有一个邪恶的计划,这个计划他已经想了许多几年了,从他在沃尔夫城的时候,就在酝酿这个计划,只是该死的马其顿人打乱了他的计划而已!
他十分不解地问他父亲贾库里道:
“父亲,伯爵大人究竟想干什么?”
老谋深算的贾库里摸着白花的胡须,两眼放着精光,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已近迟暮之年的老人。
“伯爵大人的意图岂是我们能猜得到的,最近一切针对布鲁斯克的刺杀行动先停下来!”
贾菲尔男爵为了能把布鲁斯克杀掉,至少准备了十套以上的方案,只要布鲁斯克一死,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可现在布鲁斯克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像疯狗一样,到处抓人,抄家,虽然马库大人把那几个城防长官的脑袋给砍了,可该死的布鲁斯克还要去抄他们的家,他的行为简直比强盗土匪还无耻!
“父亲!如果让布鲁斯克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迟早会来报复您的,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个尼玛尔夫人!”
贾库里无奈地叹息道:
“这是伊戈罗尔伯爵的意思,上次的刺杀行动让伯爵大人损失了不少实力,要不是他看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恐怕也不会留我活到现在了!”
贾菲尔这么急着要杀布鲁斯克的原因很简单,他想借尼玛尔夫人的手除掉他的父亲,只要关键时候他把他父亲卖给尼玛尔夫人,他相信尼玛尔夫人也会给他想要的东西,这就像是在做生意,买卖双方各取所需!
“父亲,你不能在伯爵大人一棵树上吊死,别忘了我们也只是他手下的一颗棋子而已,他随时都有可能把我们抛出去,用我们来堵住尼玛尔夫人和皇室的嘴!”
这种情况贾库里不是没想过,只是目前在罗贝尔大城他找不到更大更好的靠山罢了。
“在罗贝尔大城,除了伊戈罗尔伯爵,我们还能依附谁呢?”
年轻的贾菲尔男爵疾步走到父亲身旁,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贾库里听完后,脸色变得煞白,眼睛死死地盯着贾菲尔,似乎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平时认为除了钱和女人什么都不会干的傻儿子?
“你..你竟然敢私自接触马其顿人,你想让全家都陪着你去送死吗?”
兴奋得满脸通红的贾菲尔男爵尖叫道:
“父亲大人,难道你还没发现吗,帝国不会来救我们了,在草原上,马其顿人的骑兵是不可战胜的,您忘了二十年前那场圣战了吗?”
贾库里当然记得那场圣战,在那场惨烈的保卫战中,他的妻子死在了马其顿人的弓箭之下,身体被钉在石板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身躯,至今这一幕还像昨日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别忘了,你母亲也是死在马其顿人的弓箭之下!”
贾菲尔心里冷笑几声。
“可战争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胜谁负,真理永远站在胜利者那边!”
投靠马其顿人贾库里不是没想过,只是现在局势还未明了,如果帝国打败了马其顿人,那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贾库里沉思道:
“最近你不要再跟马其顿人接触了,明天伊利菲亚将军要视察城墙防御工事,你那里不能出问题,知道吗?”
贾菲尔眼睛里射出慎人的寒光,低着头回道:
“明白了,你也早点歇息,可千万别累坏了身体!”
最近贾库里又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小美人,模样比送给蒂莫尔的十四姨太还俊俏,但愿这老头早点归西才好!这是贾菲尔最大的心愿,也是他毕生的追求。
贾库里看着贾菲尔的身影从灯火之中走入黑暗里,他已经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贾库里浑浊的眼睛徒然增加了几分狠色:
“埃里克!你跟着大少爷,看他最近很什么人来往密切,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埃里克从来不问为什么,只会听命办事,这是贾库里最欣赏他的地方。
“是,老爷!”
埃里克是草原上的少数牧民族,十年前,是贾库里收留了他,并且还让他享受到了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荣华富贵,所以他很知足,也懂得知恩图报,所以他从来不问为什么。只要是老爷的命令,他就一定会去执行,哪怕老爷让他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锋利的弯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贾库里把身体靠在椅子后背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不禁露出了胆怯的神色,这次刺杀计划的失败让他差点就触到了伊戈罗尔伯爵对他的底线,他今天几乎死在了伯爵府里。但一想到都城里那位无所不能的大人物,他竟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不再胆怯,他的脸色不再苍白,他低声桀桀地笑道:
“伊戈罗尔伯爵?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布鲁斯克也需要像埃里克这样的人,但他们不是仆人,而是朋友,战友,他们曾经一起谈论碧斯楼里的*,他给他们说水浒传,他们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交给了他,他们愿意用身体去给他挡刀子,这就是过命的交情!
布鲁斯克爱财,但不贪财,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他一清二楚,马库老头的钱就不能拿,上次从他那里拿了三万金币,差点让人当街给捅死。
最近罗贝尔大城里的钱变得有点不值钱了,以前一个金币能买好几袋粮食,现在一个金币只能买10斤,而且还是限量销售,布鲁斯克坐在家里感叹了一整天!
“唉,亏大了,早知道我也囤积点粮食,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都是马库那老头给闹得,成天给我找麻烦,让老子错失了这么容易发财的好机会!”
尼玛尔夫人摇着纸扇搭话道:
“马其顿人就要打进来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唉声叹气?”
“不是有那帮童子军在前面顶着吗,你怕什么,反正有的是人替你挡刀,我可就惨咯,别人不给我背后插刀子就算不错了!”
艾丽丝嬉笑道:
“这能怪谁,你这就叫自作自受!”
“那要照你这说,我起码得给马库老头准备几把刀子,他阴了我那么多次,我还不得给他几刀?”
尼玛尔夫人似乎也不太关心外面的战局,掩嘴打了个哈欠道:
“昨天晚上被你弄得一晚上都没睡着,我先进去补一觉,要是马其顿人打进来了,你进来喊我啊!”
布鲁斯克盯着尼玛尔夫人的大屁股,心想真要是马其顿人打进来了,喊你有用吗?
伊丽莎拉姐妹对珍妮特的喜爱几乎超过了布鲁斯克,现在既没人给他捏肩锤背,也没人给他端茶倒水,往嘴里塞水果了,她们全都围着如粉琢玉雕般的珍妮特转悠,似乎在一夜之间,他的特权都被珍妮特给夺走了,她们只会给珍妮特端茶倒水,塞水果,艾丽丝把自己关在漆黑的房间,弄得跟地下党一样,手下那帮人对她崇拜得不行,就连乌里奇也说她是个天才!
年轻的母亲丽贝卡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端着茶壶走了进来,弯身行礼道:
“见过司法长大人。”
布鲁斯克皱着眉头喊道:
“以后别这样叫我,听着怪别扭!”
丽贝卡红着脸,有些惊慌失措地回道:
“是,大人。”
她出身少数牧民首领之家,对于这些繁杂的礼节和茶道自然不陌生,布鲁斯克看着她在他的注视下,冲茶,沏茶,她的动机显得既娴熟,又美观,前世里,他也常去茶馆坐坐,不为喝茶,只为欣赏茶女冲茶,沏茶时的美感。
布鲁斯克突然赞道:
“你冲茶的姿势和动作都很美,我喜欢!”
也许在布鲁斯克看来,他这话是没有任何语病的,但在丽贝卡听来,这句话太有寓意了,一霎那,脸就变得通红,就像被炭火烧烤了一样。
在她被眼前这个男人收留之后,她就一直想做些什么来报答他的恩情。在这里,她找到了久违的快乐和幸福的感觉,夫人对她很关心,她们也很喜欢珍妮特,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总是在她们的面前保持着威严,但他眼中对珍妮特喜爱的神色不言而喻,如今他又说喜欢她..,一想到这,丽贝卡的心就像兔子一样蹦蹦乱跳,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有那种企图,但她还在犹豫,至于她在犹豫什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马其顿人的进攻是在昨天深夜发起的,虽然布鲁斯克不参战,但监法司的职责是把整个战争过程记录下来,作为将来国王陛下论功行赏的凭证。你杀敌多少,收复失地多少,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杀良冒功,或者是谎报战功。
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老国王这办法好是好,就是有点毒!
仗才刚刚开打,连马其顿人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前来报功领赏的人几乎快要把门槛踏平了,布鲁斯克还不能把他们轰出去,这本来就是监法司的份内之事。
可他手下那帮人,让他们杀人越货,偷鸡摸狗,搞女人还行,你要让他们放下屠刀,持笔从文,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布鲁斯克更是够呛,现在勉强还能写出自己的名字!
最后还是尼玛尔夫人,伊莎贝拉姐妹和丽贝卡临时救场才得以缓解压力,可不到半个小时,前来报功领赏的人比之前多了一倍还多,而城墙上的军官立马少了一半,急得米内洛将军站在城墙上直骂娘!
这些人里,有的人进去了就不想出来了,在看美女和打战之间,他们的选择出奇地一致。
由于城墙上缺少军官的指挥,南城门那段城墙一度被马其顿人攻破,好在蒂亚戈带领预备队冲了上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伊利菲亚一听又是布鲁斯克搞的鬼,气得她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尖叫道:
“伊莉娜!集合卫队,我要找该死的布鲁斯克问个清楚,我们在城墙上奋战,他却在拖我们的后腿,他这种行为跟叛国罪有什么区别!”
伊莉娜卫队长正在为白天的战事担忧,才一天就被马其顿人冲上了城墙,照此下去,估计不用三天,罗贝尔大城就要被攻破,可这样乱军心的话她是不能说的,她只能强打起精神,祈求真神阿拉保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