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冲我咆哮,法术用出来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我大喊一声:“呔。”
这一声是用自身丹田功力喊出来,和佛门狮子吼有异曲同工之处,练武之人练出内劲也有一些效果,但对妖邪效果到是不大。
这一声“呔”把水鬼,张倩和福伯震的一愣神,我赶紧以双盘姿势坐好,剑指对水鬼画净身符,口念净身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画了九遍净身符,念了九遍净身咒,就看到水鬼身上的怨气在慢慢消失,水鬼很难对付,而且水鬼是不能下地府的,每年三官大帝之一的水官大帝都有一些名额,可以让水鬼害人投胎而不担因果,如果没有得到名额就去害人投胎下地府是要受大刑的,就算有名额也不能随便害人,都是有因果循环。
过了一会,水鬼怨气已经完全消失,对我躬身一拜道:“谢谢法师收我怨气,助我解脱。”
我点点头:“你的冤屈我已经明白了,我送你去地府轮回吧,看你怨气薄弱应该是没有害人之故,你去地府也不会有刑罚,下辈子还能投个人胎,至于你冤死,地府生死簿上自会查明,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势所趋,我给你写张陈情书,你交给秦广王或者陆判官。”
取出一张黄表纸,写上陈情书,写陈情书对黄表纸也有要求,要长三寸三,宽三寸三,盖上茅山法印,代表茅山传承。
这法印不是随便一个人盖都可以的,必须要入教有师承,普通人盖了也没用。
水鬼再次对我一拜。
“你现在虽然怨气尽去,但你没有投胎名额,你先进我紫金葫芦,等会我亲自为你做一艘过界船,护送你过界,否则你是找不到地府入口的。”我对水鬼说道。
“有劳法师了。”水鬼对我一笑,笑容配上惨白的脸加上又是半夜有点瘆人。
我打开紫金葫芦,左手拿葫芦对准水鬼,右手掐收魂诀,念动收魂咒:“天清地灵,阴浊阳清,收魂入符瓶,供吾差谴,助吾办事,敢有违令,五雷霹雳化为尘,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神兵急火如律令收。”
紫金葫芦口冒出金光,水鬼化作一阵轻烟进入葫芦,这个紫金葫芦模仿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说是紫金,其实是木质,但是什么木质已经不可考证,紫金葫芦里面有三味真火,能烧妖邪,也能净化怨气,但也要看功力。
“大山,水鬼收了吗?”刚把水鬼收到葫芦里,张倩就走过来紧张的问道。
“已经收了,就在这个葫芦里面,等会我做个法船送他入地府。”我笑着说。
“这个葫芦这么厉害呢?连鬼都能收?”张倩张大嘴巴,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是,这只葫芦是我们茅山镇山之宝,传说西河派祖师萨祖曾去我茅山借此葫芦,收了一只三千多年道行的龟妖,知道萨祖是谁吗?那可是一代天师。”说起这件事不由得我不骄傲,毕竟那么小的年纪,总有一些攀比心理。
“那你身上背的两把剑也都是厉害的东西吧?”张倩天真的问。
“那当然,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详细的说说,现在要捡一些完好的树枝和绳子,要做法船送他投胎要紧。”我神情严肃,经过两次收鬼对自身经验和历练也有一定的帮助。
过了一个时辰才把法船编好,做法船比较复杂,尤其是打结,更需要特殊手法,而且在法船上还需要用毛笔黑墨给法船画上符文,让淹死鬼过界的时候能得到保护。
做法船不能用朱砂画符文,朱砂为阳,对鬼魂会造成一定的伤害。
做完把法船放到水中,打开紫金葫芦放出淹死鬼对他说道:“我现在把陈情书烧给你,你拿到之后进入法船,我送你入地府”。
说完用火把陈情书烧掉,用天眼能看到淹死鬼手里多了一份黄表纸。
淹死鬼拿到黄表纸对我无声说了一句谢谢,向法船走去,登上法船,我念动法船咒语:“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有令,送鬼下地府,今有淹死鬼坐法船下地府,法船通三界,谨请茅山祖师敕令,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船起。”
咒语念完,法船金光一闪,符文转动,慢悠悠向水沟中间行去,到了水沟中心,船体慢慢下沉,直到消失。
这种法船一般都是做法事或者超度大量鬼魂才用到,只是淹死鬼情况特殊,需要法船才能入地。
做完一切,回头看向张倩和福伯,两位脸上满脸惊愕的神色,估计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茅山道术一般是不能让普通人看到的,可能他们与道有缘,才能经历这么多。
同时也明白了一点师父让我下山历练的意思,红尘练心。
一切做罢,张倩笑眯眯的走到我面前:“大山,现在淹死鬼也渡了,我之前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打算跟我走吗?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也没个去处。”
我大脑以每秒钟一千转的速度在旋转,跟她走吧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跟她走干粮又吃的差不多了,有一顿没一顿的还得忍饥挨饿,我点点头:“行,我也跟你一起回家吧,以后我叫你倩姐吧。”
张倩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笑得跟花一样毕竟年龄不大,还有少女心思:“行行行,叫倩姐好,显得亲密,以后我就多了一个弟弟。”
福伯这时也走过来说道:“少爷,小姐,我们现在启程吧,天也要亮了,等会在车里你们吃点早饭睡一觉,我来赶车。”福伯的脸上一直笑眯眯的。
说完之后我收拾收拾东西上了马车,吃了干粮练功之后迷迷糊糊就睡下了,而张倩跟我一样,她一个小女子一夜没睡,体质又弱,比我睡的还快,福伯给马吃了点草料,马休息了一夜,没有大碍,继续赶车前行,一路上颠簸,等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未时左右了,醒过来感觉脑袋头疼,念了几遍宁神咒才好一些。
而张倩早醒了,在一旁看着马车窗外,风景快速飘过,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着张倩,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心里也有一丝惆怅。
可能感觉到身旁有人在看她,回过头,发现我正在盯着她的脸愣神,顿时脸上一红:“你醒了?你看我做什么。”
现在虽然比较清代以前有所开放,但思想上还是以保守为主。
“哦,倩姐,我看你看着外面再呆,我在想你在想什么。”我脸色也有些发红,有点不好意思。
“想家了,离家快一年了,现在各地都在打仗,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张倩神色有点落寞。
听张倩说起家里,我也想起了师父,也不知道他现在在茅山怎么样了。
“没事的,再有一些时日就到家了,马车走了这么久,颠的我屁股都疼了,哈哈。”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张倩没说话,不知道在低头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