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轻移,收敛自身气息,躲在暗处,紧跟着翠姐的莲步,向着寨子中央而去。
在路上,有不少人都在向寨子中央挺进,其中上到七八十岁的古稀老人,下到七八岁大的孩子,应有尽有。
几乎是片刻功夫,就来到了中央地带,这里有座高两米的石台,四周有几座破旧房子,再无他物。
而台下早已经人来人往,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上百人之多。
我藏不远处一座破旧的小房子里,透出一颗脑袋,微眯着眼眸,紧紧盯着台上。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太阳当头的午时,才有一位手里拿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人,一步一步的走上台,旁边有蛇姥姥相陪。
在老者上台的一瞬间,台下顷刻间鸦雀无声,都恭敬的看向台上,宛如是看到自己的长辈般。
咳咳!
老者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道:“今日紧急召唤大家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根据可靠消息,苗巫寨请了其他寨子的人来对付我们巫尸寨,这里面就包括上古巫教。”
老者表面看起来年龄大,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老者话音未落,就有不少人骚乱起来,脸上带着惊恐之色。
在人群中走出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瓮声瓮气道:“寨主,苗巫寨许给了上古巫教什么好处?”
“在此之前,上古巫教可是答应两不相帮的。”
“不清楚,这是他们之间达成的协议,根据我们内线的消息,在这几天之内,苗巫教就可能大举来犯。”寨主摇摇头,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寨主,上古巫教的手段我们都清楚,要不然……要不然,我们逃走吧!”
话音一出,人群霎时一静,所有人都看向说话的俊朗青年,目现怒色。
蛇姥姥更是脚下一阵,看似浑浊的眼眸中寒光一闪,沙哑着嗓音厉声道:“我巫尸寨百年来逃走者寥寥无几,但无不是落得个横死的下场,难道你也想如此不成?”
蛇姥姥声色俱厉,旁边的寨主眯缝着眼睛,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这……蛇姥姥,情况大家都清楚,总不能去送死吧?”
“苗巫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这还不算,上古巫教实力更为强大,压根就不是我们所能敌,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保存实力呢。”青年人大义凛然,目视蛇姥姥,硬声辩白道。
台下不少人都被说的蠢蠢欲动,他们其实也都想要逃走,只不过没有人敢当出头鸟,此刻青年话语一出,周围人都想要看看蛇姥姥怎么处理,一时间台下寂静,无人敢言。
“放肆!”
蛇姥姥蛇目圆瞪,身上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把之前垂垂老矣的气势一变,力压全场。
接着,她右脚又是一跺,在石台上出现一个不到半米大坑,石沫飞溅,把台下不少人的衣服穿透,打在皮肉上,让这些人不由脸色惊惧的倒退三步。
然后,在蛇姥姥的怀中钻出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它露出一颗蛇头,对着青年嘶嘶作响,让台下的人无不变色。
“你出生在寨子中,算是寨子人,既然有了逃离的念头,那就死吧,省的你逃走,寨子再费力追杀你。”
蛇姥姥目光寒冷,宛如毒蛇一般盯着青年,一拍蛇头,小蛇嘶嘶的更加大声,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青年骨头硬气,也明白今日难逃一死,他在寨子中生活了二十多年,蛇姥姥的实力从小他就知道。
他也不再犹豫,闭上眼睛,摇晃着头,双手高举,口中念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也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我趴在房子里,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二人。
天空中渐渐出现了乌云,遮住了天上的炎炎烈日,让整个寨子都黑了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寨子的空间越来越黑,就像在黑夜中,一道鬼影也随之出现。
“勾魂使?”
我惊呼出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寨主还是有所察觉,一双眼睛如鹰眼一般看过来,我连忙藏下身子,尽全力收敛气息。
好在寨主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之前他也只是有所察觉而已,并不敢肯定这里还有外人。
我的身形又从另外一个方向出现,这次我小心了许多,不再抬头观看,而是在残缺墙壁的缝隙处查看。
“不对,这不是勾魂使,只是勾魂使的一道分身而已,只具备勾魂使的七分实力。”我心中暗道。
在勾魂使分身凝实的一刹那,在整个石台四周就出现了嘶嘶声。
一开始,大家都被天上的勾魂使所吸引,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现在回过神,忽然就注意到了这古怪的声音。
“不好了,快看周围。”有人扬声叫道。
数不清的毒蛇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虎视眈眈的把众人围在中间,也不攻击,像是在等待命令。
“孩子,去死吧!”
蛇姥姥阴森一笑,在袖子里拿出一根笛子,放在嘴下,缓缓吹动。
笛声一出,所有毒蛇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绕过人群,攻向青年。
“疾!”
青年手诀一指,勾魂使分身动用阴气护在左右,抵挡毒蛇的袭击。
“难道你不知道蛇属阴吗?”
阴气并没有抵挡住毒蛇的袭击,大量的阴气反而让群蛇更加舒适,更加嗜血。
很快,青年身上就被一条毒蛇咬到了手臂,接下来,更多的毒蛇或飞,或爬,都在青年身上咬了一口,惨不忍睹。
“行了,事情到此为止吧!”
寨子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蛇姥姥眼中闪过一抹恭敬,放下笛子,又拍了拍怀中小蛇的蛇头,低语几声,群声纷纷离去,只留下满身咬痕的青年脸色铁青的躺在地上。
“好了,事情该说的也都说了,大家回去都做好应战的准备,听从铜钟的命令。”
说完,寨子也被蛇姥姥搀扶着走下了石台,其他人也相互离去,只有青年的尸体还留在台下。
回到翠姐房间,我当先问道:“这铜钟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百年前留下的规矩,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你先回去,这几天不要出门,等铜钟再响时再说。”翠姐连轰带赶的把我推出门外。
很快,我回到自己房间中,躺下睡了一觉。
三天后,铜钟再一次响了起来,翠姐也脸色难看的找上门来。